213 困兽之争（1/2）

“朕再问你一次，你可曾陷害过岳昀之？朕要你实话实说。”苏乾的声音听起来毋庸置疑。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是想要自己认罪，他想听的从来都是那一句话。

白相的嘴唇动了动，却依旧没能说出一个有关认罪的音节。

“朕说了，白恒舟的性命只在白相的一念之间。”苏乾又强调了一遍，声音也加重了一些。

白相的身形一动，白恒舟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假使他还有胜利的一分希望，但倘若连白恒舟也不在了，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好。”白相的眼睛死死地闭了，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嘴藏着那些即将溢出来的话，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我说，我承认，我是陷害过岳将军。”白相垂下了眸子，淡淡道。

苏乾的双手被他紧紧地攥成了一个拳头，坚硬的很。

随后，白相又缓缓抬起了视线，一双眼睛盛满了嘲讽的笑意，对着苏乾道：“我陷害了他，可是真正伤他心的却是皇。”他顿了顿，“是皇将他关进牢的呢。”

便是认罪，他也要将苏乾再次拉进深渊，他知道苏乾在乎，也知道这样的一句话会惹得苏乾的心里起了波澜。

总之受苦的可不能是他一个人啊！

苏乾的双手握得更紧了，却是默然不语。

白相心快意四起。

“白相，你说的好，不过这些话朕现在听来，已经不再内疚了，因为朕从前已经内疚过了。而如今，你越是这样说，朕越恨你们这些始作俑者。”

白相敛住了脸的神情，他愈发察觉出苏乾那刀枪都不入的坚硬的性子来。

“朕再问你，你可还记得从前的盈贵人吗？正是苏蓁的生母。”

白相这才恍然想起哪一日怡萱曾经说过的话，曾经想表达的意思，他大约是读懂了，那是苏乾心尖的那个人其实是她，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未忘却过。

所以苏乾从当时，从最初他的怡萱还没有加入新月宫的时候，便一直在记恨着自己。

所以苏乾在挑开怡萱的那大红色喜帕的时候，没有托付真心的念头。他只把怡萱当做一颗尚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只盼望将怡萱甩开的那一天。

也委实是难为苏乾了，明明这样的厌恶与嫉恨，却还是与怡萱装成一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样子。

“老臣记得。”白相一字一句道。

“很好，记得便很好。那白相你应该也记得自己对她究竟做了些什么吧？”

白相的手微微泛起了青色，若不是他死力地把双手藏在了宽大的袖子之，那么苏乾一定能看见他的手在抖动的厉害。

这么遥远的事情，若是苏乾此时未曾提及的话，那么白相在以后的时光里一定是想不起来的。

那早成为了白相已经蒙灰尘的永久记忆最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了。

“皇在说些什么？老臣与那盈贵人并不熟稔。”白相在竭力地否认着。

“不熟稔，不熟稔那你为何还要害她？”苏乾的脸溢满了怒气，似乎是刚才还要更加的愤怒。

“老臣没有，老臣没有……”白相摇起了头。

“白相，难道你非要朕用白恒舟的性命威胁你一遍，你才会将真相说出来吗？”苏乾有些不耐。

“那，那一切都只是个意外，老臣没想害她的。”白相终于说出了口。

“意外？”苏乾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朕会相信吗？”苏乾是真的没有想到，已经到了现在的这个节骨眼，白相还是不肯将真话讲出来。

“皇，老臣没有，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苏乾将双眼都睁大了，直直地看着面前的白相，将他面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得很是细致。也委实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究竟他的演的太像了一些，还是他说的根本是实话。

苏乾一瞬间也摸不清楚了。“怎么可能是意外？朕已经查明了，早查明了，当年瑛贵人的难产可不是一场意外，分明是有人在她临盆之前，在她的饮食下了毒。”

数年前查明的真相，终于有了见光的机会了，苏乾也终于有机会将它说了出来。

白怡萱与思安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是来到了白相这近几天被关押的宫殿，她们二人刚走近的时候，便见这宫门大敞。

愈发走近，便愈发将那殿的动静听得清楚一些。

“所以这一切还都是意外吗？”正是苏乾那含着怒气的问话。

“是一场意外，是一场意外……”白相呓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