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责问(1/2)
接下来几日, 霍风除了在府中陪着莲笙, 便哪也不去, 见龚神医开的药已吃完,莲笙的孕吐也止住,心中才算是稍微放下。
等龚神医再一次请脉, 微不可见地朝他点下头,他的心才算是彻底踏实。
孕吐一去, 莲笙的胃口也好了起来,除了闻不得油荤, 对于瓜果蔬菜都是来者不拒,前来探望的杜氏连连称道, 腹中小郡主是个爱美的。
“多食些果子,这孩子出身肯定皮肤好,看来咱们的小郡主早早就知道如何装扮自己。”
便是宫嬷嬷,被杜氏这一说,都跟前笑起来, 前几日里,府中的气氛, 除了王妃,其余的人都感觉到莫名的压迫,每个人行事都更加小心,在无人察觉的时候,整个府中无论管事下人,齐齐被不动声色地搜查了一遍。
等全府搜察完毕, 霍风盯着探子的脸沉默半晌,居然不是自己府中的漏子,那除了杜氏之前来看过女儿,便只有前次入宫那次了。
杜氏是万不可能害女儿的,他的脸一沉,似是想到什么般,前世泽芝出身便带胎毒,先皇后产下泽芝后没多久便去世,就连先帝自小身子也不太好。
当时宫中最受宠的便是德妃,有资格争太子之位的也只有德妃所出的二皇子,自古以来,皇宫内院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修罗场。
便是先帝自己都以为,母后的毒是德妃下的,除了德妃,世间还有谁会视她如绊脚石。
可莲笙又是谁的绊脚石,才会让人起了这样的心思,欲除之而后快!
他将宫嬷嬷找来,让她将那日在寿安宫的一人一言都仔细道来,不可错过丝毫,又反复派人查探当日所有人回去后的行踪,及她们最近的动静。
除了在宫中吃一枚红果外,莲笙未进食任何东西,当时站在她前面的是大长公主,后面的是鲁国公夫人,可都未有过身体接触。
搬凳子的宫女他也派人细细探了,并无可疑之处,那么是果子的问题吗?
宫嬷嬷曾说,临上马车时,鲁国公夫人曾与王妃近身说过话,会是她吗?
若是她?
他的眼眯得一道厉剑,折射出幽暗的冷光!
莲笙感觉自己的夫君近日里是越来越粘她,简直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可今日晚膳时却派人回府告之,让她不用等,他要与陛下在宫中商议政事,怕是要留宿宫中。
她有些失落,自从怀孕后,似乎情绪起伏太大,猛地一人自处,便觉浑身不对劲,入夜后独自躺在塌上,有些辗转反侧,习惯了睡前有人搂着,宽大的塌上只余她一人,着实有些不适,迷迷糊糊地想着,抱着沾染他气息的枕头,慢慢地睡着了。
屋外,漆黑的夜空中,半点星光都无,风一吹过,树叶晃动,影影绰绰,更加显得诡异,空气中似有水珠滴落的声音。
突然破空中飘落一个黑色的人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主卧的屋顶上,蹑手蹑脚地踩在瓦片上,黑衣人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身在夜色中发出幽亮的银光。
他俯下身,慢慢地认真地辩认瓦片下的动静,待确认主卧的位置,伸出一只手,似要去揭开其中的一片。
“萧公子,别来无恙。”
不远处传来一声令人胆寒的话,冰冷得如崖石,黑衣人顿住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屋顶西角处缓缓走出的修长身影。
便是在暗黑的夜色中,也一眼让人认出来者的身份!
是他!
黑衣人心中惊疑未定,他不是在宫中绊住脚,宿在那了吗?
“怎么?萧公子见到本王好似不太高兴,一别多年,本王还以为,萧公子深夜来访,是想找本王叙旧。”
见身份被识破,黑衣人干脆伸手扯下脸上的面巾,正是萧长桓,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声音从鼻腔中发出,“哼,摄政王明知故问。”
“几年不见,萧公子依然蠢笨如故,让本王好是担心,随便一个女子都能将你耍得团团转,怪不得从前萧相曾说过,你不堪大用!”
听霍风提起父亲,萧长桓恼羞成怒,“你闭嘴。”
当年谁人不知,萧远志曾对人感慨,生儿不肖父,其子刚愎自用,耳根子软,怕是不堪大用,可这话从霍风的口中出来,尤其地让萧长桓愤怒,只因萧远志唯一看得上眼的世家子弟,便是当时身为辅国公世子的霍风!
“呵…萧公子不仅蠢笨,而且这气量也小,怎么?在南边几年还没有学会低头吗?”霍风嘲讽地冷笑,看着那萧长桓那握着剑不自觉发抖的手。
不一会儿,萧长桓似冷静下来,“摄政王光会逞口舌之快。”
霍风冷冷地看着他,不再发一言,手朝空中一挥,近十来个黑影便同时落在屋顶上,将萧长桓团团围住。
很快,他们便缠斗在一起,霍风静静地立在旁边观看,见那萧长桓身上几处负伤,渐有颓势,他手一挥,暗卫们便无声退下。
萧长桓被他这一动作弄得有些发懵,不过并未多想,论身手,他根本不可能赢得过霍风,而这些个暗卫也都是高手,如果再纠缠下去,于他大大不利,此时见围攻的人散去,赶紧提起劲,飞逃而去。
黑暗中,霍风的双眼中冷光闪现,看着他越墙消失在夜色中。
且说那姜蕴雪从祖母那里回来,正要脱衣安寝,却猛然瞧见自己房间的窗棱上有一朵梅花,她眼一冷,对含秋说道,“你们下去吧,无事不要进来,我乏了,想早些歇息。”
“是。”
等含秋带着人都出去了,她对着空荡的屋子,冷声道,“出来吧。”
屏风后面便走出来一个男人,正是萧长桓,此时他身上的衣裳有几处被划破,带着斑点的的血污,盯着她,步步紧逼。
她赶紧退开,见他的模样,不敢肯定是否得手,只能关切地问,“萧公子,你受伤了?”
“嗯,我失败了,蕴雪。”萧长桓说着,慢慢地往她身边靠,紧紧地盯着这张朝思暮想的脸,今日得到消息,陛下留摄政王于宫中,他这才夜探摄政王府,取那王妃的性命,没想到霍风居然是诈他上门。
听见他居然事情没有办好,姜蕴雪的脸色马上冷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淡淡的讥讽,果然是个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霍风根本就没有留在宫中。”
姜蕴雪有些吃惊地抬头,她可是将消息打探得千真万确,确认那宫门关闭之后,霍风都未离宫,这么说来,消息有误?
“那你回吧,好好养伤。”
看着她冷淡的神色,他心中的不甘更盛,他如何不知她是在利用他,可是他心甘情愿!
为了她,他愿意以身试险,今日若不是侥幸,怕是就要命丧王府,可这个女人,为何就看不见他的好?
萧长桓的眼中闪过阴霾,见心上的人儿只着里衣,脑中闪过疯狂的念头,那侵略性十足的目光吓得姜蕴雪连连往后缩。
她色厉内荏地喝道,“萧长桓,你想干什么?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你,是你自愿替我办事的。”
男子似有些受伤般,低喃道,“我知道,可是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不嫁人?”
“你以为是因为你吗?”她冷笑起来,讥讽地回着,“放心,跟你半点关系没有,还有,你赶紧回南疆,被人发现可就没命了,再说,你这样来找我,被人发现,我就完了。”
“不会的,蕴雪,我不会害你的,放心,没人发现。”萧长桓急急地解释着,眼中闪过噬血的光,那些发现的人都被他杀了。
刚他翻墙进来时,因为身上有伤,体力有些不支,弄出了点声响,被一个下仆听见,他大手一拧,那人便咽了气,他随手将尸体扔在旁边草丛中。
“快走吧,”姜蕴雪边退边说,急急地从匣子里取出几张银票,塞到他的手中。
萧长桓捏着那几张银票,呐呐出声,“你这是赶我走,我为了你……嗯?当年要不是我怂恿自己的亲妹去换那泽芝公主的药……”
她吓得赶紧跑过去捂住他的嘴,“快别说了,何况,那事与我何干,又不是我指使的,也不是我换的药。”
萧长桓将银票往地下一扔,眼中狠色尽现,将她一把拉进怀中,按在心口,想过河拆桥,没门,当年要不她在自己面前透露公主对她百般不好,又道那公主活着一日,她就没一日好日子过。
他这才利诱自己身为公主伴读的妹妹将公主的救命药换成平日里的补药,不出一月,那公主果然死了,本想着这下,心上人总该会被自己打动,为了她,他一直冷落发妻,还同意与发妻和离。
万没想到,萧家居然天崩地裂,一家子下了狱,罪名竟是因为他们是前朝皇室,父亲一句话也不说,任由萧家女子充入教坊,男子发配边疆。
姜蕴雪不敢高声喊叫,急得拼命的挣扎,男子的手劲越来越大,她怕惊动他人,只能低声求着萧长桓。
可萧长桓如今怎么会放手,根本就不顾她的不愿,将她抱上塌,她拼命用脚去踢他,突然闻到一丝甜腻的香味,渐渐的发起软来,脚也使不上力,任由男子将她放在塌上。
她心道不好,恨恨地瞪着萧长桓,可她发出的声音却娇得如滴水般,“不要,我会恨你的,萧长桓。”
这声音听在男人的耳朵,无异于鼓励,很快两人便衣裳尽褪…
直到一阵刺痛袭来,姜蕴雪绝望地流下眼泪,大大的眼睛盯着上方脸上现出狂喜的男子,充满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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