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顾澜来访(1/2)
韩思彤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我愣了一下,拍了拍她有些好笑的说:“不知道怎么,最近好多人都喜欢拉着我的手跟我说话,每次都让我感觉跟上了年纪的人促膝长谈……”
然后我的手背就被猛的拍了一下:“叶思斯!”
我耸了耸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才开口道:“其实这段时间我想的挺多的,包括我,包括韩以修,我跟你说的我很好,是真的很好。”
韩思彤在旁边没有说话,我便继续说道:“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害怕,也觉得很绝望,思彤,当你哥到我家找我的那一刻,什么害怕绝望,都不算是事了。世界上盲人那么多,我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至少我还比那些天生的盲人多了24年可以看风景的时光。”
我顿了顿,然后扬起一丝坏笑:“要说有没有遗憾,其实是有的,我真的很怨恨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有看过韩以修没穿衣服的样子,现在想想,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就在我得意洋洋的等着韩思彤像往常那样说我不要脸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被一双手环住,然后耳边一个声音传来,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
“是嘛……那以后让你看个够如何?”
我默默的咽了口口水,心里说着好呀好呀,但表面上还是表现出一丝被抓包的羞愧:“我只是开玩笑的……”
我听见韩思彤在旁边发出了一个呕吐声就匆忙的逃开了,我在韩以修的身上蹭了蹭,然后问他:“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六点了。”他摸了摸我的长发,然后捏了捏我的鼻子:“一会儿小褚过来,晚饭我们一起吃。”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那我能提前吃个小蛋糕吗?”
“……”
我默默的啃着自己手上的山楂卷不做声,发誓早晚有一天要背着韩以修把整个腾市的小蛋糕吃个遍……
过了不一会儿褚思哲就过来了,他见了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像往常那样跟我打了个招呼,尽管依旧贱的恨不得让我把拖鞋扔到他的脸上,但他这样的态度着实让我松了口气……
我不想再被人当成玻璃艺术品了,天知道我家楼下那个没了牙的老太太看见我爸掺着我走路的时候不停的跟在我们俩屁后不停的念叨着:“唉多可怜的娃娃,年纪轻轻的就瘸了一条腿”时,我多想冲着她竖起个中指并且告诉她姑奶奶这种年轻丽质的青春美少女总比你这个黄土埋到颈走路扶墙根吐痰带血丝的禁豁豁……
我被韩以修牵着走到饭桌上,发现面前的碗筷已经全部变成了塑料的,我端着那碗米饭的时候不禁热泪盈眶,说不清楚是对韩以修细心的感动还是对一朝变成大龄儿童的心塞。
“思斯,医院那边我给你申请了带薪休假。”就在我举着勺子摸索着下手的时候褚思哲突然说道。
“嗯?”我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王主任跟老石谈过了,觉得你的工作能力很不错,院里觉得不应该放弃你这样的人才,所以给了你一年的假期。”
“还有这种好事?”我惊讶道:“看不出来啊,王主任真够意思!”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虽说给了你一年时间,但等你回了医院还要从普通护士做起,一年内没有绩效奖金……”褚思哲冷哼了一声说道:“哎,我说你这回可真的要老大养了。”
“小褚。”韩以修在一旁突然开了口,声音里带了淡淡的警告。
“那感情好,要是这样我还能在家多修几天,省的我在因为每个月的全勤奖起早贪黑,反正我有人养,不像你,孑然一身的光棍一条,给你衣服你还不穿……”我无所谓的回嘴道。
“叶思斯!吃饭还闭不上你的嘴!”韩思彤在我耳边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还不忘在餐桌底下狠狠地给了我一脚。
我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小腿就听褚思哲继续说道:“不过说起来,你这件事在院里的影响还真的挺大,院里因为你这个事特意开了一个全院性的大会,主讲安全问题,并且把每层的窗户都换成了内开安全式的……”
“我这面子还真大,医院这回是下血本了,韩以修,就上回急诊检查的那个老院长,他胡子都气掉了吧……”我笑嘻嘻的说。
我感觉到韩以修揉了揉我的脑袋,然后默默叹了口气:“思斯,关于曹渊的事情,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举着勺子的手一顿。
曹渊,多久没听过的名字了,对于这个人,于我来说已是梦魇,我见过这个人的很多面,曾经也会让我觉得孤寂的可怜人,就那么轻轻一推,就让我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要我说我恨他吗,说实话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去接受关于他的消息。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握着勺子的手也越来越紧,我又想起了那个寒冷的夜晚,和那个一入目就是无尽星辰的夜幕。
“思斯!”我听见韩以修叫着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你说吧,我听着……”
“别逞强!”韩以修在一旁说道。
“对啊思斯,反正这件事情还有我们,你要是不想听可以不听的”韩思彤也在一旁劝道。
“该来的总会来,我不能永远逃避这个问题,毕竟我是当事人,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我顿了顿说道:“你们就告诉我吧,这件事是怎么处理的?”
“故意伤害并造成他人残疾处七年以上,加上他更改老大的病例,盗取实验成果各种各样的加起来要进去十年。”褚思哲说道:“妈的,便宜他了……”
“医院那边给你5万元的赔偿,曹渊那边,加起来要赔你大概50万。”韩以修接了褚思哲的话说。
“呦,这么说我还赚了?”我笑了笑,心里却开始难受了起来。
边上的几个人没有说话,只能依稀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我想我的脸色应该不会太好。
那天晚上曹渊绝对是想要我死的,可惜我大难不死毁了一台车子瞎了一双眼睛,让他更是罪上加罪。我不知道当曹渊把我推下去的那一刻心里想的是什么,到我现在只能想到的是那个在盲人餐厅里说着母亲去世时声音哽咽的男人。
十年,他才刚刚30岁。就算十年后他再想拿起手术刀,还会有人全心全意的躺在他面前的手术台上把自己放心的交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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