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古里古怪科学家2（2/2）

闻秋涯看起来清瘦，身高却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苏若卿本就不矮，可两人站在一起，他还比她高了半个头，她只能仰起头来看他。

“不行吗？”她又重复了一遍，微微流露出恳求的神色。

闻秋涯微微低头，看向自己的妻子，她实在是一位很漂亮的女性，当她仰起头来用这种表情说话时，几乎所有人都无法拒绝她。

但是他还是开口了：“不要等我。”

他的声音冷淡而疏离，像是初春时高山上刚解冻的溪流，冷得刺骨，他低头看着苏若卿，又重复了一遍：“不要等我。”

“……这是我的/自由。”苏若卿眼中的神采一下子黯了下去，但她并没有放弃，只是抿了抿唇，很有些倔强地回道，“我要等。”

“……”闻秋涯沉默下来，他看了苏若卿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往浴室方向走去。

苏若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依旧转身走回餐桌，把桌上的菜端进厨房再热一次。

她没看到的是，在她叹气的那一瞬间，闻秋涯的背影僵了一僵。

……

等到闻秋涯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苏若卿坐在餐桌边上，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三菜一汤。

见他出来，她温柔地朝他笑一笑，伸出手去把筷子轻轻放在盘子边上，发出一声轻响，示意他过来吃。

“……”闻秋涯又沉默了一下，他像是想要走过去，但却还是转身离开，把苏若卿一个人扔在餐厅，自己回到了卧室。

苏若卿怔了怔，她静静地坐在餐桌旁，良久，又叹了口气。

“不好吃吗……”

闻秋涯闭着眼躺在床上，仿佛已经进入了睡眠之中。

但是他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脚步踏入这间卧室的声音，床头灯被轻轻打开的声音，床微微地陷下去的感觉，以及她轻声的叹气：

“再怎么样……也要把头发吹干了再睡吧。”

苏若卿拿出了家里备好的无声干发机，动作轻柔地帮闻秋涯把头发弄干，她能确定闻秋涯并未睡着，因此在给他弄干了头发后还顺便烘干了被他弄湿的枕头，再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将东西收起来，关掉床头灯，又走了出去。

闻秋涯依旧闭着眼，他能感觉到变得温暖的枕头和自己微微发热的短发，以及她身上和他一样的沐浴露的香气。

再过了一会，她又走了回来，床的那一侧再次微微陷了下去，闻秋涯能清晰地感觉到，另一个和他一样的热源，此刻就在他身旁不远处。

沐浴露的香气更加浓郁了，他感觉到她转了过来，面对着他的背影，呼吸轻轻地拂在他的脖颈上，轻柔，难以让人忽视。

就像她一样。

但是他必须忽视她。

不能靠近她，不能接受她，不能对她产生感情。

这是禁止事项。

如果离她太近，一切都不会再回到正轨，一切都会被毁掉。

这是对她负责，也是对他自己负责。

这样告诫着自己的闻秋涯，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两个人此刻躺在一张床上，只要再靠近一点，他们就能互相触碰到对方。

他们是夫妻，本该就是最亲密的人。

苏若卿敏锐地察觉到身旁的人的情绪变化，她本该顺势行动，但是她只是安静地躺着，并没有动作。

或许是因为夜色太深，她已经踏入睡眠的陷阱难以挣脱；或许是因为闻秋涯太难以捉摸，她担心打草惊蛇；又或许是……

这一天下来，她和她幼时看见的那个女子一样，做好一切，等待着丈夫归来，日复一日，无休无止地等待下去。

那个人……是她的母亲，也是她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