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这一幢房子，好像除去租给了楼下那中年妇女一家人后，就只剩下严齐岁的爷爷居住了。几人这样走上去，整个房子竟然显得空荡荡的，安静得有些可怕。

楼内的温度，比外界的温度还要低上两度。

严齐岁直接走到了三楼，他回头看向了陪着自己回来的几个人。

周亮等着严齐岁敲门，邱樊没什么表情，柴巧巧略有些好奇，伊万则是四处看着似乎在看这房子和他居住的有什么差异。

严齐岁敲了敲门。

没有人反应。

严齐岁又敲了敲门。

“谁？”苍老但是带有威严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严齐岁张了张嘴，竟是什么音都没发出来。他敲门悬在半空中的手微微发抖，无助朝后看着，想看谁能帮他一把，应对现在面前的情况。

周亮直接开口：“严大爷，我叫周亮。是您孙子严齐岁的朋友，陪他回来看看您。”

门内还是很安静，但没过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严齐岁的爷爷站在了门口，看着严齐岁，嘴唇微动。严齐岁垂下眼睑，几乎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剧情，无非是嘲讽或者严厉的批评。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严大爷只是平淡说了一声：“进来吧。”

一群人鱼贯而入。

周亮看到了桌上有一块抹布。抹布边上还有一个精致却老旧的铁盒子。

严大爷招呼几个人坐下，去拿了几个碗，拿了一个热水壶出来：“水自己倒吧。我还要打扫个卫生。”

周亮颇为疑惑看了眼严大爷。

邱樊和柴巧巧却是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

严大爷拿着抹布擦起了旁边橱上的东西，一件又一件。当擦到照片的时候，格外的细致，就连边角的位置都细细的，甚至用指甲带着抹布刮擦着，力求让相框能以最为干净的状态呈现出来。

擦完上头的，他又开始整理起橱里头的东西。

食物什么都给整理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零碎的，有饼干，有糖，有酥，还有奶粉之类，全部都放在了桌上。

周亮刚开始以为严大爷是想要给他们吃，现在却发现严大爷是真的只是很认真在打扫卫生，一丝不苟得打扫着。

几个人给自己倒了水，随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齐岁一言不发就端坐在那头。

很长一段时间沉寂后，严大爷才慢慢开口：“齐岁打扰你们了。”

那话很平淡，是一句非常平淡的陈述句。

周亮想喝一口水，可这水实在太烫了，他又喝不上，只好跟老大爷唠嗑：“没有没有。一个孩子能打扰我们什么？”

严大爷说话很有腔调：“我这辈子天煞孤星的命，活到了那么老。还是一个人过比较好。他可能还要继续打扰了。”

他没回头，只是整理着东西。

严齐岁皱起了眉头：“爷……爷爷。”

“老婆子走得早。可惜齐岁没见过。”严大爷抽着空给众人指了下上方的照片，有一张黑白的双人照，女子文文静静扎着麻花辫子，穿着花棉袄，端庄站在男子边上。

“我儿子当初拼了命想出去打拼，想赚钱。那时候有个说法，哪户人家若是万元户，恐怕就是这辈子吃穿不愁了。我儿子找的工作，有点远，但是有机会成这什么万元户。”严大爷说话很平静，“就是出去了再也没回来。”

严齐岁的脑袋微微低了下去。

伊万听到这里大概是明白了，他眨眼：“哦，那他一定是去了很幸福的地方，所以才不肯回来的。”

严大爷愣了愣，回头看了眼这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