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22（1/2）

——入v第一更

在光影纵横的酒吧里，唐绵绵和芳芳坐在角落的卡座,旁边和对面坐着两个讨债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个和气地笑笑，把唐绵绵姣好的身材上下打量一番,掏出一张账单来，从茶几上推到她们面前。四周音乐声似乎有点过火,芳芳忍不住坐得离她再近一点，胆怯地伸手，眼睛都不敢去看上面的数字。

“什么，还欠七万！不是说徐伊人本来欠十万还七万嘛，剩三万你们提的利滚利加两万,应该是五万,这多出来的两万是怎么回事？我的数学可好得很，不是体育老师教的。”唐绵绵手指头点一点账单,她和芳芳两人想找高利贷还钱,却被带到这种嘈杂的酒吧来，她心里忐忑不安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但表面上的气势还是要做的,她硬是做出一副见过世面的模样,口齿清楚地反问。

两个高利贷的家伙笑笑,这个小美女逞强的模样还真招人疼。坐在她们旁边的人说，他们做生意明码标价，欠多少还多少账目上都写得很明白，只是徐伊人上午来还钱，本来是还欠五万没错，但谁叫她跟几个兄弟起了冲突，稍微动手把什么瓶瓶罐罐砸了几个，再加上兄弟们被她打伤的疗养费，拢共算下来再要两万的精神损失费不算多。

“小美女，有门路还钱吗，要不要哥哥给你指条明路？”对面那人笑眯眯的，推了一下眼镜，唐绵绵暗地里紧捏着拳头，她不敢出口骂人，稍微忍下去了。

“绵绵……”芳芳也没想到徐伊人打伤他们还要赔钱，但她也急得不得了，如果今天不还的话，那姐姐真的要被抓去开工了，这后果，她都不敢多想。芳芳瘦弱的身颤抖着，躲闪着那两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往唐绵绵身后躲。唐绵绵耳边充斥着夜场音乐，不远处舞台上镭射灯的光线闪动不停，再加上他们话语间不容等待的威胁，她摸着小包里的银行/卡，正好七万，岂不是统统都要交出来，一想到这里，她真心有点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那今天还掉你们七万，就一刀两断了是不是？”唐绵绵咬牙问道，她出来很急并没化妆，脸色和嘴唇都有点苍白。讨债的男人笑笑：“断什么，欠钱不还就是仇人，你还了钱我们当然就是朋友。”

“……”唐绵绵把狗屁朋友的骂人话憋回去，她的胳膊被害怕的芳芳搂着，抬起眼睛假装毫不惧怕地跟他们对视，“那人呢，我要先看到她平安，才能还钱。”对方笑得更欢了：“傻姑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又不是绑架，能对她怎样？”另外一个接口：“不过明天嘛，就没准啰。”他竖起大拇指冲着后面做个手势，说徐伊人就在后面的小旅馆房间里，不放心的话去看看？

略有点刺耳的夜场乐声冲击着唐绵绵的耳膜，她没想到要把七万块全都花掉，这是她头一次拍广告拿到的收入啊，就要全拿出去帮死对头还债？她深呼吸一口气，这地方太闹腾太闷了，总觉得脑子有点供血不足。“先去看看人再说。”她强迫自己壮胆站起来，芳芳赶紧也起身腻在她身边，她很害怕跟这种讨债的人打交道，现在她只有唐绵绵能够依靠了。

徐伊人被关在小旅馆的房间内，她被手铐铐在床架子上，脸上略有几道污迹。白天她带着电视广告的七万块，还有一些零碎的钱来还债，本以为欠款能够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高利贷这么黑，说上个月的确是那个价钱，她拖延了一星期的利息还得加上，又得多欠两万，以后利滚利就更多。徐伊人心里有气，这利息是他们红口白牙说涨就涨的？再加上有两个讨债的男人在旁边觊觎她的出众美貌，开不荤不素的玩笑，说什么她放不开，放着这么好的脸蛋身材不知道加以利用，真是白瞎了她一身资本。

徐伊人被他们哈哈大笑的话语弄得有点失去理智，还有人上来吊她，拍拍她的小屁/屁，说着难听的话，旁边几个家伙肆意地笑起来，徐伊人忍受已经到了临界点，反手咔擦一下，就把那人摸在自己屁/屁上的手腕给掰脱臼了。那货惨叫起来，其他人见势不好上来抓她，徐伊人跟他们大打出手，虽然是打伤了几个男人出气，但还是抵不过那么多打手，被抓到隔壁跟高利贷暗通交情的低档小旅馆里，用手铐铐在床架子上。

从上午到现在晚上八点，她一点东西一滴水都没有沾到，高利贷的家伙过来威胁她，说要是不还钱就送她去开工，然后打电话给她的妹妹芳芳。徐伊人不顾形象地喊叫阻止他们，不能让妹妹到这种地方来啊，她才十五岁。但高利贷他们眼里只有钱，笑嘻嘻地跟她开玩笑：“你不开工也行啊，叫你妹妹来替你，纯情/少女嘛，都一样。”

说着他们把她单独关在这小房间里。徐伊人无法挣脱冰冷的手铐，她喊过救命，但外面根本听不到，她盼着妹妹接到威胁电话能去报警，可是警方不会管民间借/贷的事务的，怎么办……她一颗心悬着想了很久。此时突然听到门外有声音。“我姐姐呢，她在哪里啊？”是芳芳略带一点哭腔的哀求。

“芳芳，你快走不要管我！”徐伊人嘶哑地喊了一声，一整天没喝水让她感觉喉咙像火烧一样，声音都变形了。房门一下打开，芳芳带着泪痕地出现在门口：“姐姐！”她冲进来想来看徐伊人，被一个男人伸手拦住。

“人也看到了，全须全尾嘛事没有。”另一个家伙粗声粗气地说，“怎么样，想好还钱了没有？”徐伊人看着哭哭啼啼的芳芳，她身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姣好的身影。唐绵绵！徐伊人乌黑的长发刚才还半遮着脸，她猛地把头发甩到后面，看得很清楚，那是未化妆但仍娇美可爱的死对头唐绵绵。

徐伊人半张开嘴，她直愣愣地看着她，平日里淡漠的目光，此时因为惊讶而凝神。唐绵绵看到昏暗的灯光下，被铐在床架子上蜷起身子的徐伊人，她穿着黑衣黑裤，衣服上弄得很脏，长发凌乱，脸上似乎也有污迹，但眼神里满满的不可思议，以及……一些本能的期盼。

“七万块，从此以后徐家姐妹就跟你们一刀两断，不要再找麻烦了，”唐绵绵从小包里掏出银行/卡，“是刷卡还是付现，这附近有atm机器吗？”话音未落，一个男人就拿着pos机过来，唐绵绵小心脏颤抖一下，她还想去取现金，毕竟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她手上还没体验过整整柒万元是什么分量啊。

刷卡，按密，确认。三部曲一气呵成，对方看看已经到账，喜形于色，过去给徐伊人打开了手铐，从先前的凶神恶煞变成了嬉皮笑脸：“小姑娘算你运气好，不然……”唐绵绵看得出来，这两个家伙只是讨债的而已，背后一定有级别更高的大哥，但她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有点毛骨悚然的鬼地方。

“姐姐，你怎么样，姐姐！”芳芳呜呜哭泣着扑过去，扶着徐伊人下了床，被锁了活活一整天，她的双腿感觉很麻，下来的时候轻轻地“哎哟”一声。

“美人儿你还愣着干嘛，快点好人做到底，帮忙去扶她呀。”此时唐绵绵的耳机里出现了夏小冥的声音，唐绵绵抬头看到那两个男人，调笑着注视自己的美貌和身材，不禁浑身发抖一下，这种破地方她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主动上前去，走到徐伊人的另一边扶着她。

一行三人带着劫后余生的情绪从小旅馆的后门离开。来到夜色中的大马路上，呼吸到清冽空气，唐绵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徐伊人侧脸去看她，目光中有很复杂的意思，唐绵绵才看到自己还紧紧勾着她的胳膊，赶紧往后退一步撒开手。夜风吹起徐伊人的长发，她的侧影在月光下凝成了一副画，只是这幅画的心情好像起伏很大，她拍拍芳芳紧紧勾着她的手：“我自己能走了。”

“姐姐你的脸，我们去医院吧。”芳芳注意到，徐伊人的脸上有痕迹，但她摇摇头表示无妨：“擦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唐绵绵在旁边不禁吐吐舌头，美人的脸面最重要了，如果自己的脸上有点什么，肯定要大呼小叫个没完没了。“姐姐，你别端着啦，”芳芳看出徐伊人还在心里犹豫，推推她轻声示意，“快点谢谢唐绵绵嘛，她借了我们七万块钱呢。”

说起这个，唐绵绵双手把弄着随身挎包的带子，抬头昂起脸朝天看，一只脚在地上画着圈圈，她出了七万块呢，这救徐伊人一命，她就算主动开口做大傻x，那也不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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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儿，今天天气真好对不对，”突然夏小冥隐身着出现在她身边，黑黝黝的眼睛亮闪闪的，“我还以为你是个演技派，没想到是个实心眼，真没用。”

“什么，我没用？！尊敬的死神少女你搞搞清楚好嘛，我可是把刚到手的人生中第一笔工资一分不剩地统统借出去了，七万块钱啊，就算换成硬币打水漂，我都能玩24小时不停歇了吧，这难道不值得她开口道一声谢？”唐绵绵有一种做好事没回音的郁闷，那边芳芳也有点生气了，姐姐这么固执到底是什么名堂，人家唐绵绵跟你非亲非故，刚才大义凛然地救你于水火之中，怎么开口道谢还要磨磨唧唧的。

这边夏小冥扶着额头：“说你傻你还真不聪明，美人儿你39天以后就要变植物人了，你当这个是能讨价还价的吗，还不趁着这大好的机会施展演技，重要的事情我再说一遍，你去勾/引她，哥欧勾，一嗯引，understand?”

一阵夜晚的清凉小风吹来，把唐绵绵激动的情绪吹得冷静了些，对啊她想，以前没法施展演技去勾引，因为徐伊人是铁板一块，既然今天已经把铁板撬松，自己又成了她的金主，岂不是，岂不是……她一拍手哈哈一笑，把芳芳吓了一大跳。

“没事的，”唐绵绵笑得像玫瑰花儿一样，走过去跟芳芳说话，不停地给徐伊人打圆场，“不要强迫你姐姐了，她被关了一整天肯定又饿又累，你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了。那个七万块钱，”她把这几个念叨得特别响，“七万块钱的事也不急，你和你姐姐不用急着还我，好了快回去吧都晚上十点了。”她一脸好人的笑容，看上去似乎不像是平时的唐绵绵了，伸手推着芳芳，要去大马路上给她拦出租车。

“姐姐，你看唐绵绵多好啊，”芳芳毕竟年轻，被她的举动感动得不像话，腻着徐伊人的胳膊摇来摇去，“姐姐，平时的朋友说得再好听也没用，关键时刻站出来的才是真英雄，唐绵绵实在是太好了，姐姐你不理她没关系，我很快就毕业，也不考大学了，赶紧去舞团兼职把钱还上。”

“胡说什么，不考大学怎么行。”徐伊人的金口总算开启，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听得出疲累感，此时唐绵绵已经在夜色中拦下了两辆出租车，她跳上前面的一辆，从车窗里跟她们招手：“芳芳，你跟你姐姐早点回去休息，我先回宿舍去啦，白白！”她转脸对司机说了地址，舒舒服服地坐在后座，不用看也知道，芳芳会向她投来多么热切的感激目光，有这个猪队友跟徐伊人慢慢说她的好话，再加上她心里的愧疚之情，哼！

唐绵绵在一瞬间，顿时觉得开窍了，不就是勾引吗，欲擒故纵见好就收狐狸尾巴藏起来，这些花样她能不会玩嘛，多简单！

这天晚上她回到宿舍，大家都已经睡下，她轻手轻脚地放下包包，拿换洗衣服去浴室冲凉。回来的时候，有个同学从上铺翻身：“绵绵，你的微信一直有提示，响了很多次，谁找你有急事啊？”

唐绵绵湿漉漉的头发上包着白色浴巾，她觉得挺莫名，翻找出手机来，是微信加好友的提示。谁啊还一连发了好几条过来，唐绵绵点了同意，到这人的资料里查看，资料空空的好像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她发了一句过去。对方即刻就回复了：“我是芳芳的姐姐。”

芳芳的姐姐是谁？唐绵绵刚洗完头好像脑子里有点进水，想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特么就是徐伊人啊！瞬间她的心跳加快起来，这货居然主动来加自己微信好友，嗯再聊几句。

“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吗？”唐绵绵克制一下自己波动的内心，尽量装得很若无其事。

“你借的七万块钱，很感谢，以后会还你，别担心。”

徐伊人主动来说了感谢？唐绵绵摸摸湿漉漉的头发，此时夏小冥的声音从耳机里蹦出来：“美人儿，你还愣着干什么，也跟她说几句好话呀，哈哈她主动来加你的微信，你们的关系真是进展了好大一步，看来表白也不远了2333”

唐绵绵故作傲气地哼了一声：“那当然，我可是借了她们七万块，现在我是她们的金主，徐伊人就算是冰山，也要拉下脸来示好了吧。”她犹豫了一会儿，一方面是天晚了想休息，一方面是徐伊人突然的加好友，让她还没有准备好聊天，就回复一条：“好的，我要睡觉了，明天还有课呢。”

徐伊人很快回了一句：“晚安。”两人的第一次微信聊天到此结束。无论夏小冥在旁边怎么起哄，唐绵绵都没有再任何话过去，她并不能体会到徐伊人的内心世界，也无法预测到未来她讲如何。“拜托她只是发微信给我而已，又没有开口说话，所以这不能算是大傻x，哼，今天不早了我先休息，明天去上课的时候遇到她，我倒要看看她在三次元里会对我有什么反应。”尔后她很意外地发现，徐伊人的好感度陡然之间上升到20，天哪，金主爸爸的威力真的好大！

之前在徐伊人这里，她和芳芳回到偏僻狭小的出租屋，洗掉一天的疲惫。两人一整天都顾得上吃东西，芳芳想网上订个盖浇饭外卖，但被徐伊人阻止了：“夜间外卖的话光运送费就不便宜，冰箱里还有鸡蛋和米饭，我给你做蛋包饭吃。现在我们要节约钱，尽快还给唐绵绵。”

芳芳点点头：“也对，而且姐姐做的蛋包饭最好吃了。”趁着徐伊人打蛋煮饭，她就把腿高高地搁在门框上，练习柔韧感。她看到徐伊人的手机就放在灶台边，忍不住提示不要靠火那么近。但是徐伊人摇摇头，她一手拿着蛋液的盆子，一手拿筷子打发，时不时注意手机上的情况：“我加了唐绵绵的微信，她现在还没有通过，我还在等。”

芳芳眨眨眼睛，伸手放在抬得高高的腿上，一会儿下腰一会儿扭转，对姐姐能主动加唐绵绵感到惊讶。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徐伊人倒是先说话了：“通过今天的事我对她有了改观，尽管她这人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在关键时候，”她想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下，“我想你或许会去找老爸，或许会去找房东，可是怎么都没想到，唐绵绵居然会帮忙。”

“就是啊就是啊，”芳芳对唐绵绵感觉很好，趁机帮她说好话，“她真心是个很好的女生。姐姐你都不知道，今天我走投无路打电话给老爸，谁知道他一听我们欠了高利贷还没还清，马上就推说在开会把电话挂了，还有那个房东，我刚开口试探着能不能借点钱，他不但不借，还说叫我把下个月的房租先预支一下……只有唐绵绵愿意帮助我们，而且一帮就是七万，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她才好。”

徐伊人听着芳芳不停说唐绵绵的好话，心里也有所动摇。她时不时注意手机，趁着蛋液打发好，空下手来再发送一条好友申请，唐绵绵还是没通过。这让徐伊人的心悬了一下，难道她为自己之前没有开口道谢而感到不满，只是……当时自己死撑着面子，不知道怎么把心里的感激表达出来。芳芳提示她说平底锅热了，她哦了一声，把蛋液倒下锅去，噗噗冒泡，金黄的蛋液被圆圆地摊成了蛋皮，嫩嫩的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