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惊醉乱红02(1/2)
02
“夏导,繁景城那边能马上入住的房子找到了,两层楼高,室内面积一共三百平米,外面有个花园。装修风格比较简洁,符合您的偏好,就是面积稍微小了点,您看……”
电话那头是夏大导演的助理,昨晚夏时清分配给了她一个加急任务——在繁景城买或租一个可以马上入住的房子。原因很简单,因为秦阙住在繁景城。
“你在房子里转一圈,拍个视频发给我。”夏时清道。
三分钟后,助理就发来一个视频,从屋外花园到每个房间自带的独立卫生间,一个不拉。
“就这个了。”夏时清回复助理。
那边很快就去办手续,当晚夏时清就住进了新房子。是联排别墅,和秦阙的就隔了三户。
非常好。
不过夏时清没有急着去找秦阙,而是按着奥塞斯给的信息,把繁景城周围的、秦阙比较常去的餐厅都吃了一遍。
这几天夏时清过得惬意,秦阙的处境却有些困难。
dw是个很有底蕴的奢侈品牌,产品包括香水、口红、粉底、太阳镜、服饰和鞋包。四月是dw新品发布的时间,为了给亚洲市场留下好印象,这次特地筹备了一段迎合亚洲人偏好的广告视频,如今进行到了选角试镜阶段。
而dw广告的主角,有很大几率登上业界最权威的时尚杂志年刊封面。
秦阙有幸收到了试镜邀请,但不幸没被选中,因为和他竞争的人是秦氏娱乐正极力推捧的小鲜肉齐思柳。
得到这个消息时,夏时清正坐在秦阙回家必经的一间咖啡馆靠窗位置,搅拌着漂浮在咖啡杯上半部分的拉花。
【他的脸很棒,身材也超不错,演技可以打个八分,就是缺少了后台和资源渠道啊。他其实完全不用采取只身回国□□夺位这种策略的,利用在国外累积下的,在外面发展成熟了再回来怼秦氏多好。】
夏时清对奥塞斯感叹道。
【这是你经常说的成本问题。】奥塞斯语气淡淡的,【累积资本是需要时间的,时间也是一种成本。他回来直接取得继承权,不仅需要的时间少,也不用花费大量资金去搞事情。】
夏时清将搅拌棒从杯子里丢出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哦,也是啊。要是他不回来,我还得飞老远去国外找他,我英语还停留在单词拆开全认识,合上它和我都不认识对方的水平。】
奥塞斯有些无语。
【你难道没发现你绑了系统之后,无论到哪语言都不是障碍吗?】
【我知道啊。】
夏时清翻了个白眼。
【我就是这么一说,大哥你闭嘴。】
奥塞斯真的闭嘴了,任夏时清怎么喊都不再回答。没了陪他消遣的对象,夏时清渐渐感觉到有些无聊,她望向窗外,天空阴沉沉的,雨随时可能够落下来。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夏时清差点要唱出来。
咖啡由满到半,草莓慕斯的盘子换了一份又一份,夏时清终于看见了远远地看到了秦阙……的车。于是夏大导演喊来服务生把盘子收下,咖啡换成也换了一杯。
这家咖啡馆开在红绿灯旁,每隔六十秒钟就有一队车龙停在玻璃窗外。夏时清摊开一本书,翻了一页后抬起眼,正好看见坐在后座上的秦阙。秦阙开着窗,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
刚好秦阙也在看他。
夏时清冲秦阙笑了一下,继续低头看书。
果不其然,夏时清的余光瞥见车朝左转向,停到咖啡馆门口。
常年活动在国外的艺人没有国内这么多幺蛾子,是以秦阙连个掩饰的墨镜都没戴,在众多欣喜的目光中冷着一张脸跨步走向夏时清的桌子。
秦阙没有上妆,亦或者是卸了妆才离开的。夏时清看了一些他拍的电影和广告,感觉这人妆前妆后差别不大,是个极其偏爱用最自然的面容闯天下的人。
还真是不多得。
夏时清将菜单推到秦阙面前,扬起下巴,“真巧。”
“我住在这附近。”秦阙翻着菜单,边看边解释。
“您好,您的榛果拿铁。”服务员小姐在这时走过来,将咖啡放到夏时清面前,然后隐晦地瞄了一眼秦阙,见对方没有看她,目光便放肆了些,“这位先生,请问您要点些什么?”
服务员小姐脸有些红,声音有些抖。
已经年过三十的“老男人”不仅抚上自己的脸,难道是年纪大了,吸引不了小姑娘了?
“和他一样。”
说完后秦阙把目光放到夏时清身上,后者已经拿起搅拌棒开始摧残上面的枫叶拉花了。
“我也刚巧搬来这附近。”夏时清道,“在繁景城。”
“这还真是巧。”秦阙的唇角似有似无地弯了一下。
“今天是dw的试镜会,结果怎么样?”
夏时清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又伸出舌头舔去沾在唇上的奶泡。动作不快不慢,粉红的舌尖勾上唇珠,然后唇瓣微张,舌头缩回去,看得秦阙无端躁动,但夏时清的问题又让他的情绪沉下去。
“选上的人是齐思柳。”秦阙靠在沙发靠垫上,翘起一条腿,手交叠放在膝上。
夏时清眼角跳了一下,这个姿势他太熟悉了。但他面色不改,甚至带了几分笑,“风头很盛啊。”
“恩。”
“秦阙。”夏时清喊了声对方名字,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你在国外发展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回国?”
秦阙保持着坐姿,凝视着夏时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夏时清面上依旧带着笑,“我虽然猜测出几分,但有些话还是想亲耳听听。或者换一种方式,你想在这里得到什么?”
“权力,名声,和财富。”秦阙答得很简洁。
“您好,您的榛果拿铁。”一道细得如同蚊子般的女声插.入两人中间,接着一只手从托盘上取下咖啡杯放到秦阙面前。这个服务员小姐和之前点单的不是一个,大概是这些姑娘们围坐一团商议后作出了一人到这桌来一次的约定。
这道声音让夏时清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他弯弯嘴角,垂下眼看着面前的咖啡杯,数起杯身上的条纹来,然后听见秦阙将咖啡杯拿起。
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夏时清重新拿起那本书,这是他从咖啡馆的书架里随便抽出的一本,是本科幻小说,看着看着竟然就看了进去。
玻璃窗外天色越来越暗,有些影响阅读,夏时清抬眸往外看的瞬间,只听得哗啦一声,雨落下来了。
道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各大商店的门口挤满躲雨人,咖啡馆内一时也热闹起来,脚步声杂乱,地板带上水迹。
“带伞了吗?”夏时清朝对面人挑眉。
“没有。”秦阙回他。
“哦,那等雨停了再回去吧。”夏时清往后靠了靠,店里的灯都开了,他将目光重新落回书上。
秦阙淡淡地“恩”了一声。
半个小时过去,雨都没有要停的趋势,甚至都没变小。
服务员小姐们在吧台后翘首以盼,这桌人谁都没有要把咖啡喝完、让她们能够去收杯子的意思,几个年轻姑娘又将头凑到一起。
“他们应该是在等雨变小。”
“我查了天气,这雨要两三小时后才会由大雨转到中雨。”
“咱们这里不是有多的伞吗?要不给他们拿过去?”
“我去我去!”
“你刚才去过一次了,这次该我!”
“我也没去过呢,我去!”
“猜拳吧猜拳吧,一局定生死!”
叽叽喳喳一番后,那个猜拳赢了的服务生从工作间拿出一把蓝色的小碎花雨伞,半垂着头走到夏时清和秦阙这一桌前。
“那、那个秦……”想到什么,她又把秦阙的名字吞回去,“先生,我们这里有多的伞,不介意的话请拿去用吧。”
说完她将小碎花伞递过去。
秦阙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夏时清只好伸手将伞接过。
“谢谢。”他冲服务生小姐笑道。
这一笑让服务生小姐的脸羞得更红,也更为激动,走路都带上了风。
“那个坐在秦阙对面的人也好帅,我要沦陷了,差点直接开口喊老公了!”
“我也看到了嗷嗷嗷,他在那坐了一下午了,怎么看怎么帅!多一个老公我也是不介意的!”
“他和秦阙认识,应该也是哪个明星吧?!”
“感觉很少在荧幕上见过呢,不过眼熟倒是有些眼熟。”
夏时清将伞放在桌边,有些感叹,“年轻的姑娘们真是有活力啊。”
秦阙抬眼看了他一下,没有接话。
“你才回国不久,可能不大了解我国国情。”夏时清伸手支起下颔,眼睛眨了一下,“一般到了我这个年纪,或者还要更提早几年,家里人就会开始催婚了。要不是我职业比较特殊,我家里人可能会天天拿着我的照片去小公园里和另外的阿姨大爷们手里的交换。”
“所以你想找小姑娘?”秦阙略略皱眉。
“还好,看得顺眼就成。”说完夏时清不再看秦阙,又盯着摊在桌上的书看起来。
秦阙也将目光移到夏时清正在看的书上,这人看书看得很快,一目十行的,剩下那部分大概十来分钟就可以看完。
那么等他看完就走好了,这里年轻的姑娘有点多。秦阙心想。
走出门后撑开伞,他们才发现这是把小得可怜的女式伞,应该还是遮阳用的,遮雨不仅无法把两个人全须全尾地遮住,里面还有些漏雨。
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夏时清一时有些无言。
打伞的秦阙将伞尽力往夏时清那边偏,自己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他打算抄近道带夏时清回去,后者看了看手机后发现时间已经是六点了,便提议要不要吃个晚饭。
其实主要还是照顾秦阙的肚子,夏时清在等他的过程中吃了好几份草莓慕斯,现在完全不饿。
“你想吃什么?”停下脚步后两个人贴得极近,夏时清比秦阙稍稍矮了一些,额头若有若无地擦在秦阙的鼻尖上,姿势极为暧昧。
“随便挑一家吧。”夏时清随手一指,指向秦阙平时吃的次数最多的那家餐馆。是一间西餐厅。
两个湿漉漉的人就这样走进餐厅,湿了人家的桌子和沙发。秦阙的神色和平时完全无二,倒是夏时清,将风衣脱掉,然后颇为嫌弃地甩了甩袖子上的水珠。一点都不像个三十岁人应有的样子。
秦阙把纸巾递过去,目光扫过夏时清敞开的领口后便收回,然后翻开菜单。
两个人点了一份双人餐,吃的过程中没有交谈。夏时清不太饿,吃到一半便把刀叉放下,开始挖冰淇淋吃。不经意间抬眸,便见落地窗外有人拿着手机正对着他们这一桌。
是个在偷拍的狗仔。
狗仔见夏时清看见他了,立马收起手机,快步走到路边过马路。
“新的热门要出来了。”夏时清回头看向秦阙。
“对你有影响吗?”秦阙也注意到窗外的事情。
“没有。”夏时清耸耸肩,“大概就是‘最佳导演奖得主夏时清和最佳男配角提名人秦阙关系匪浅,下一位将被捧红的演员身份提前揭晓!’这类的标题,以前不是没有过。”
“以前是谁?”秦阙的双眼一转不转地盯着夏时清。
“有点多,一下子记不起来具体有哪些了。”被盯着的人低下头,对准第二个冰淇淋球挖下去。
秦阙看着夏时清的目光变了又变,最后执起刀叉,继续切盘子里的牛排。
当夏时清把四个冰淇淋球都吃完的时候,秦阙也吃好了,后者叫来服务员买单。这里提供免费借伞服务,两个人终于不用再挤一把女式伞。
因为雨的关系,天色已经全暗了。两个人各撑一把伞走在夜雨里,路过某一户时,那别墅中传来钢琴声,夏时清仔细听了一下,是在演奏《爱之悲》。这位演奏者传递出来的感情真切,让两人都忍不住驻足。
一曲终了时,夏时清透过雨帘去看秦阙,这人站得笔直,伞也拿得很正,雨珠顺着伞面下滑,从每一根伞骨的端头滚落,一滴接着一滴,秦阙像是被笼在珠帘之后。
“我从不刻意去捧谁,我的戏,演员入戏,再把戏演成自己,他们就能红了。”夏时清声音不大,雨声还将夏时清的声音掩去了部分,但秦阙还是听清楚了。
“嗯。”秦阙用鼻子发出这声,过会儿又补了一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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