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医仙简染(二更)(2/2)
我不得不承认我是在意的,一个口口声声说想要一个与我们骨血相连的延续,一面又将另一个如花美眷拦入怀中,我所理解的情之所钟只对单单一人,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是不是也说过类似的情话?
或许在意了就代表用情至深,此生我的心只可交托一人,为何他的心就可分出多份?
我悠悠转身继续前行,气氛压抑的像是多日积攒的乌云一时半刻都无法吹散,他也不再吭声,我和他之间永远都隔着一堵墙,他过不来我过不去。
忽然想起易千绝,想起我们在忘川幻境渡过的每一天,虽然不得不承认我的心始终不能完完全全为他敞开,而和他在一起的那一份独一无二也不得不让我留恋。
如果没有落难军营也许我们此时已经快意江湖四海为家,我一直不曾怀疑他对我的钟情,他为了我遣散家眷辞别朝堂,为了我不惜以命相陪,试问我身边的夫君能否真的做到?
即便他是我的情之所钟,我又何尝敢问,明知道答案定是伤心失望还不如留一丝幻想,如果连幻想都破灭我们又该如何相携一生,这一点我承认我是自私的,宁可选择的是深爱自己好过自己深爱。
突然间特别想念易千绝,想他紧张我的表情,取笑我的姿态,想他握着我手掌的温度,倚偎在他龙涎香怀里的安心,甚至连他的斥责气恼都能化作绕指柔。
如果身边的人知道此时与他一路前行的妻子心里正想着别的男人,又该作何感想?可是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他,永远不属于我一个人,而我理所应当不能表现出半分埋怨。
不知不觉走出很远,回头看时早已出了庵堂,我掩饰的一笑:“走着走着竟走到这儿来了,回去吧,快要午膳了。”
他即不说话也不反对,一直背着手满脸的萧索落寞,我不想劝慰他,一如他给不了我想要的,我同样给不了他想要的。
刚走回庵堂便看见净室门口一个身穿银灰色长衫的儒雅男子背着手面含淡淡浅笑望着我们,碧云堂向来不留外男,我一脸纳闷的看看南宫彧。
他便顺着我的眼神望过去,顷刻扫净愁云同样一脸笑意大步上前:“我估摸着你这几天会到,还是比我想象的要早一些。”
“收到姑母家书我便日夜兼程赶回来,见你一面难如登天,我如何肯多闲置一天。”
南宫彧竟有一丝难为情,我看得直楞。
“简染兄是在取笑为弟,你向来闲云野鹤行踪不定,明楼欲要见你一面才是难如登天。”
他们只顾彼此寒暄,我竟像个多余的人杵在原地尴尬万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臣妾先行告退。”
在外人面前我自觉的自称臣妾,不想南宫彧一把拉住我的手:“简染兄你还没见过,他是碧云师太的亲侄儿,名唤卢治,字简染,寒晏有名的医仙,算得上我的良师益友。”
卢治的大名如雷贯耳,却没想到会在此处相遇,据说他医术高超却不愿入宫为官,两袖清风喜欢游历四方,真正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原来竟和南宫彧是旧交,我一时欣喜便抬眼细瞧。
我臆想中的医仙是个满头白发长须的老者只是他不到而立之年仙风傲骨,眉眼清淡凛然俊逸,他并不避嫌的回视我,始终扬着嘴角,回过神来的我脸颊一红,尴尬的低了眉目。
南宫彧反倒哈哈一笑:“内子玄非鱼,自幼喜欢医术,大概简染兄的名气吓到她了。”
他没自称本宫也没唤我宸妃想来是极其尊重才肯放低身段。
“先生见笑了,非鱼本就没见过什么场面,一时失礼还望先生海涵。”
“原来是殿下新册的宸妃,不必拘礼,我本就是个不拘礼数之人又与明楼投缘,宸妃不必介怀。”
他不自谦,淡雅孤傲却不让人生厌。
“先生和殿下难得相见,非鱼告退二位慢聊。”
相互点头致意我便回了房间,午膳还没准备好便又抄写了几页女则,满心按捺不住越越不安的欣喜,这番际遇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意外的惊喜,我是大大没料到南宫彧竟与闻名寒晏的医仙是知己良朋。
想起碧云师太曾说窖中有封藏的去岁采集梅花上落的雪,便找出几日前我用小楷临摹的大悲咒唤了弄琴来:“去碧云师太那讨一坛梅花雪,就说这幅字算是回礼,还请师太不要嫌弃,记得态度谦卑柔和些。”
弄琴领了命兴高采烈的出门,我将随身带的老君眉翻出来,舞墨刚好拿着晾晒过的衣衫走进来:“主子翻捣什么呢?奴婢帮您找。”
“找到了,殿下有贵客光临我煮壶茶水一会你送过去。”
舞墨将衣衫收拾入柜便过来帮忙:“什么贵客单单就送壶茶,还要主子亲自动手煮,知道的是稀罕之物,不知道的还以为主子小气只用一壶茶水招待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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