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感悟（2/2）

关炎摇了摇头，想要继续看书，但是想了想之后，他还是开了口，淡漠的童音从他的嘴中传出，也惊醒了同样在发呆的王虎。

“在我的眼中，她只是敌人而已，不管她到底是什么东西。而她的外表，也只是裹在她身上的皮囊而已。”

王熊抿嘴，那神情像是想辩解些什么一样，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神情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落寞的感觉。

关炎的目光扫过王熊和王虎，也许是相处的时间长了有些感情了吧，所以他在看到他们脸上露出如此的神情的时候，还是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放在书籍上，声音平淡的问道。

“你们见过死人吗？”

王虎和王熊抬眼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所以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不过，关炎很显然没打算听他们的回答，顿了一下之后自顾自的说道。

“我见过，而且还是至亲的亲人，在我的面前以最残酷的方式被别人杀死。”

关炎的语气非常的平淡，平淡的就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情一般，不过他那落在书籍上的视线却被垂的更低的视线给掩盖了，久久没有抬起。

“没有杀人的觉悟的人永远成不了强者，因为强者之路是一个只能通一人行走的道路，而想要成为强者的人却又何止千万。当你们真的杀过人了，杀多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是啊，这时间又有什么是比死人更可怕的东西呢？看着同类那慢慢变得冰冷的残破的身体，就算是杀得是恶人，在心底也会埋下恐惧的种子，而人类对鬼怪和亡灵的惧怕，也只不过是那恐惧的种子当中的一个一个投影而已。

王家兄弟一开始听到关炎的家人被杀，而且还是死在他的面前，突然之间他们明白了为什么关炎的性格会与普通的孩子相差这么多。

但是随后，听到关炎接下来的话，他们两个人的眼中透出了一丝了然和一丝茫然。

关炎的话是他这辈子的结晶，是他经历了无数的岁月和杀虐终结出来的，对于他们这种没有经历过真正血腥的幼鸟来说，还是太深奥了。他们是有听没有懂，就算是在这些话中感觉到了些什么，他们也是抓不住那一丝的灵光。

在没有充分的阅历和经验之前，他们是不会懂得。

不过，很可笑吧。想当年那个让凡界和仙界神界闻风丧胆的鬼面关炎，那个可以说是杀人无数，硬是搞垮了全真宫的鬼面屠夫，在他的理解当中，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居然是同类的尸体，这是一个多么讽刺的领悟。

关炎继续看着他手上的书，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而王家兄弟，他们也依旧闷不做声，不过很显然，虽然他们的心结还没有解开，但是却也缓和了不少，至少没有之前的沉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