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饭局惊现赤魇蛊（2/2）

看到林飞鸿如此殷勤，大家也纷纷动筷，唯有方小小动了几下筷子，只吃了几粒米饭，也并不吃菜，然后便放下筷子不动了。

老婆婆有些奇怪问道：“这姑娘怎么就吃几粒米饭，是不是我这个老太婆的菜做得不好。”

林飞鸿沾了一嘴圈的油腻，立刻替方小小解释道：“大娘，我们这个大姐大可不是一般人，她每天只要喝几滴露水就能饱了。”

方小小与江湖三大奇人一样都饮过不老神泉，不止能保持容颜不衰，也将体内的五浊恶气驱散，即使不吃人间的五谷杂粮也能活得好好的，只要每天喝几滴承接了天地灵气的露水便可。

老婆婆显然不信，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有些气馁自责道：“你们就别骗我这个老太婆了，哪有人只喝露水就能活的，一定是做的菜不合口味......。”

场面也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大家都将目光悄悄移向了方小小。岂料方小小微笑道：“大娘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好些年没有吃过这种食物，有些不习惯而已。大娘的这一番心意，我又怎么能不接受呢？”

说着又重新举筷将每道菜都尝了一遍。

五人中只有林飞鸿的食量遥遥领先，所以大半部分的菜和汤都被其一阵风卷残云，一滴不剩了。火影在林飞鸿的素食主义培养下，现在几乎只吃馒头了，所以它只能静静趴在林飞鸿肩上看着大家吃。

林飞鸿狠狠地打了个饱嗝，放下了手中已经舔干净的空盘子。老婆婆笑眯眯地站起开始收拾盘子，方小小本就过意不去，也起身轻轻握住老婆婆的手腕，道：“大娘，这收拾盘子的事情就让我们这些年轻人......！”

话未说完，方小小面色骤变，一刹那间那只看似柔弱无骨的玉手从轻握变成紧锁，如一只镣铐铐住老婆婆的手腕。

方小小厉声道：“你怎会有这一身阴邪的内力？”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老婆婆和蔼可掬的笑容已随着这一问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淡漠，嘴角微微勾起，那是冷笑。

于此同时，老婆婆的衣袖里飞窜出一道狭长的黑影，直扑向拷着老婆婆手腕上的那只玉手。

这一变化也极为迅速，方小小目光一凛，急撤回掌，堪堪闪过了那道黑影的攻击。

而后那道黑影缠绕在老婆婆的手腕上，竟是一条如蚯蚓般大小的黑蛇，身上的黑鳞极小而密集，宛如密不透风的战甲。它的头竖起，看似一动不动，却让人感觉会攻击你于瞬息之间。

“细鳞太攀蛇！”方小小道：“你是苗疆的人？”

林飞鸿等人见状况有异，急忙离开桌子退到了方小小身边，却都是一脸的迷惑不解。

老婆婆原本饱经风霜的姿态已不见，慢慢昂起了头，撇开了原本挡在额前的几缕灰发，露出那双狡黠的眼睛。

她点了点头，笑道：“不愧是一舞倾城方小小，你的大名，老身在年轻时便仰慕已久了。”

苗疆离此地有万里之遥，林飞鸿想不通，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娘你不是阿生的母亲吗？”

老婆婆却讥笑道：“什么阿生的母亲，那只是老身随便找的一块墓碑罢了，只是想不到你们这么容易就上钩了，看来老身这场戏演得倒很成功。”

“难道......，”凰丹辉恍然大悟，道：“你也是灵梦仙子的手下？”

老婆婆似是有些不屑道：“哼，老身和她只是合作关系罢了，只有先帮她摆平你们这几个眼中钉，她才能尽力助老身一臂之力。”

林飞鸿奇怪地打量两眼老婆婆，道：“你吃错药了吧，凭你一个人想摆平我们，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位大姐大一个小指头就可以把你......大姐大，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就在他转过头的时候，看见方小小的脸色已苍白。

方小小依旧冷冷盯着老婆婆，语气却显得有些不甘，道：“是我太大意了，居然没有怀疑菜和汤都被调成赤红色，原来是为了掩护其中的赤魇蛊！”

“赤魇蛊？”就算是凰丹辉也不知道这种蛊。

倒是那老婆婆悠哉地向众人解释起来：“这赤魇蛊，虽然小到几乎肉眼不可辨，但其虫卵与成虫都是通体赤红，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一粒小红点。它与绝大多数的蛊都不一样，既没有凶猛的攻击力，也没有可怕的毒性，但却是号称蛊中饕餮，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很能吃。”

“这话怎么像是在讽刺我？”林飞鸿嘀咕了一句，又抗议道：“很能吃又怎么样？”

老婆婆叹息一声，回应道：“所以他们吃进去的赤魇蛊的卵，顶多只有两三百只，而你现在肚子里面的赤魇蛊虫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说怎么样呢？”

“你......你......，”林飞鸿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猛地浮现出电影《异形》中，异形的虫卵在人类体内孵化，然后破肚而出的场景。所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询问身旁的方小小：“大姐大，她是不是在唬我们呢？”

方小小的蛾眉紧蹙，没有回答。但林飞鸿立即面临崩溃的边缘，有些哭丧道：“大姐大，你这个表情是要告诉我，这次玩完儿了吗？”

“可恶！”枫灵怒了一句，细剑掣出在手，道：“学弟，我们先擒住这个老太婆！”

林飞鸿看着枫灵英姿勃发的飒爽姿态，身心仿佛都受到了她双眸中那股怒火所感染，变得激昂而澎湃，随即也掣出轮回之剑，昂然道：“好！学姐，今日就让我们雌雄双侠......。”

话未说完，就见枫灵的身体突然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似乎所有的气力都被一瞬间抽光了。

林飞鸿的表情从昂然变成了愕然，欲哭无泪道：“学姐，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那么无情，那么残酷，那么无理取闹了好么......。”

“对不起，”枫灵有气无力道：“我身上的力气好像......突然不见了。”

眼见枫灵突然倒地，凰丹辉与雪萍吃惊非小，急运内功，也欲仙擒住那老婆婆。岂料一运起内功，丹田内的真气立刻涣散，随即莫名地凭空消失了。这种情况一发不可收拾，几乎只是在眨眼之间丹田内贮存的真气就被莫名地蚕食得一干二净。

这就是赤魇蛊被称为蛊中饕餮的原因，它所贪吃的竟是人的内力！林飞鸿还没来得及感慨完，便见凰丹辉与雪萍陆续瘫倒在地，与枫灵一样全身无力，几乎动弹不得了。

然后林飞鸿呆呆看着老婆婆，老婆婆静静看着林飞鸿。一个在等自己身上起反应，一个在等对方身上有反应。

时间就在仿如凝固的空气中缓缓流过，老婆婆的神色也渐渐现出了诧异：为何林飞鸿吃了比别人多四五倍的赤魇蛊虫卵，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赤魇蛊虫卵一进入血肉之躯，本该迅速孵化开始吸食寄主的内力，而眼前的少年竟一如往常？

林飞鸿也开始发觉自己的身体毫无异样，难道是自己的身体格外强壮？还是自己的内力不合赤魇蛊的胃口？不管怎样，趁现在还有气力，先擒下这个老婆婆，逼她交出解药便是了。

四周蓦地涌起一股冰凉之意，老婆婆看见一道黑色剑光夹着寒风朝自己射来，反身迅疾地破窗而出。一声轰隆，这面墙也被剑气击穿，四墙去其一，本就脆弱的土坯房房顶簌簌落下阵阵尘土，若是突然倒塌岂非会伤到此刻地上那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伙伴？

一直伫立原地的方小小终于动了，一动便如迅雷般双臂各挟起枫灵与雪萍，飞身向外。林飞鸿心领神会，抓起凰丹辉扛在肩上也奔出屋外。

就在出来的霎那，整个土坯房轰然倒塌，化为废墟。林飞鸿长长舒了口气，再看看前方，枫灵与雪萍躺在草地上，虽是一脸的焦急却是有心无力，她们身边的方小小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喘着气，额头渗出的汗水滴滴滑落，似乎方才那一举动，已快耗尽她所有的气力了。

林飞鸿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方小小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