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五章 情到深处（2/2）

吴兵主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两眼望着前方，想到监狱里的岁月，想到一起坐牢的朱兆有，想像未曾磨面的朱兆有女儿模样，一定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可惜无辜地成为牺牲品。

王大海与刘春坐在吉普车后排，他上车刚刚坐稳，刘春想到刚才拿箱包时的一幕，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但考虑到王大海出国归来，不像往日直抒胸臆，大发雷霆，今天态度婉转一点，冷冷地说：“你变了。”

“怎么变了。”王大海贴近刘春的耳畔，俏皮地轻声问。

“问你自己。”刘春耳畔回响着王大海看到她拿箱包时的一惊一乍，态度蛮横，没有好脸色地回答。

“变得更好了。”王大海想到可能隔着防护栏的一个拥抱，得意地回答。

“美死你了。”刘春声音提高八度，喷了王大海一句，头转向窗外。

王大海出国的每一天都在扳着指头想重逢的日子，高兴时，不顺心时，坐在车上看着蓝天发呆时都在想，脑海里浮现最多的是刘春钻过监狱高墙外一人深的草丛荆棘，与牢笼里的他偷偷相见的情景，从那时起，他对自己下了一个诺言，一定要让刘春过上好日子，扬眉吐气抬头做人。刚才刘春对他一句话的否定，像一根钢针扎进他心口，感到特别憋屈，激动地问：“你认为怎么变了。”

刘春望着窗外掠过的田野、山脉、树林还有那一户户农舍冒出的一缕缕炊烟，她也不知道怎样回答，深爱一个人会醉，恨一个人会碎，最痛苦的是等待，王大海不是蹲监狱就是出差谈生意，不是到京都学习，就是出国招商合资，她一直待在原地，用温情和寂寞织一张相思的网，等王大海归来，是不是太计较王大海的一字一句，甚至一个声调，一种语气，一次眼神。刘春的视线从车窗外转向王大海，语气缓和些问：“我在你心中有没有位置？”

王大海想起皮包里学妹信函中深深打动他的一句话，讨好地回答：“始终保留置顶的位置。”

“怎么！你心里还有别人的位置？”刘春终于爆发，咄咄逼人地质问。

“没有别人，只有你一个人。”王大海涨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说。知道话说错了，本想表达一番自己对刘春的忠诚，诱.惑人的事情实在太多，但他坚强地挺过来了，没想到适得其反。

“没有？”刘春细细地观察王大海躲避的眼神，不信任地问。

“没有就是没有，千真万确。”王大海语气坚决地表态。

“你为何心虚？”刘春虽然消除了王大海与江海女强人欧阳傲雪交往的误解，但不放心滨江日报的梦影，她看到箱包的第一个想法与疑问，那个箱包是不是王大海从国外带给梦影的礼物。刚才王大海大声地叫她不要碰时的神情，真的想一气之下把箱包抛到九霄云外，不能好了那个记者梦影。

“如果有别人的位置，我马上跳车，一头钻到车轮下碾压死算了。”王大海顾不上前面坐着吴兵与秦军，向刘春赌咒发誓。

“谁叫你说瞎话。”刘春用手挡住王大海的嘴，制止道。

“你也不要收尸，让丑恶的灵魂腐烂、发臭，人人嗤之以鼻。”王大海激动起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恶狠狠地发毒咒。

“那么我问你，置顶是怎么回事？”刘春退让一步，不再继续纠缠，反问道。

王大海看到刘春终于相信他说的一番誓言，心里松了一口气，对于刘春自残的狠劲，王大海领教过，曾误解王大海与欧阳傲雪的生意交往，一个人跑到港口招待所房间里喝下大半瓶白酒，喝得胃出血，人事不知，如果不是王大海及时到场，将刘春送到医院抢救，后果不堪设想。

刘春每一次情绪变化，王大海都要彻底地抚慰好，不能留下一丝丝嫌疑，否则后患无穷。他情真意切地说：“一个人也能置顶，意思是你的位置永远矗立在我心中至高无上的顶峰。”

刘春心直口快，脾气像夏天的风暴，来势凶猛，但去得也快，抓不住把柄的事只是说说而已，气消了，用手理顺王大海刚才激动时弄乱的西服领口，发现领口上有一个火烫的痕迹，心痛地说：“在这明显的位置烫一个黑点，穿不门了。”

“能穿出门，我有一个好办法。”王大海打开皮包，从里面找国旗胸章戴在黑点上遮羞。

“那是什么？”刘春眼尖，看到皮包里有一张折叠的信笺，问道。

“合资协议。”王大海想收起信笺，但已经来不及了，脱口而出。

“合资协议只有那么一张纸，不能给骗了。”刘春虽然不懂合资的事，但听到过社会上的一些诸如“招商招商，招来就伤”的传闻，认真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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