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三个泥球和一场袭击（1/2）

“虽然我如今已经很久没去进过货了，但是也听说这段时间里，这类疗伤用药草的商业流通性受到了部分的限制，不过放心好了，这类物资应该只限制了最大采购数量，以防止有不良商家恶意囤积的情况发生，像你这种单人散户的购买量根本不会触及到那条底线。”

老人几乎想也不想的劝解了几句后，便十分轻松的答应了下来，当然少年需要的数量甚至连那个额度的零头都不到——不过之所以会觉得这个额度颇为宽裕，是因为在这里除了他外再没有其他出货渠道，若是其他那些魔药材料店铺的话，这么一点点的额度根本不用一周的时间就会销售一空，几乎每个月多半时间都会处于空仓状态。

支付了订货用的钱款后，左右无事的少年也不急着离开，便同老人闲聊了起来，其实他也是想要借此机会好好整理一下头脑内留存的记忆，要知道他如今已经把那些比较清晰的属于原来那位维克多的记忆已经都翻腾了出来，剩下的那些只凭自己是根本回忆不起来的，这时就需要有人在旁边提及一些过去的时候，好刺激他脑内留存的记忆的深度释放——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已经感到随着自身的灵魂与身体的融合度加深，原本那位维克多的残存魂魄也在被他部分吸收、部分驱散的情况下，连带着体内留存的记忆一同缓缓消散，因此若是不趁着这段时间把那些记忆尽力保留下来的话，那么若再过上一段时间就会彻底消失的一干二净、找也找不回来了。

虽然老斯托克的短期记忆力因为年纪太大而不太好使了，但是长期记忆力的方面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因此就算是聊到他们刚见面那时候的事情老头也能够说的巨细无遗，仿佛事情还历历在目一般让作为部分当事人的少年都听得一楞一楞的，而且其在不论是魔法、冒险还是战斗上都拥有着让人惊叹的丰富阅历，当他提及自己不久后可能会去和不死生物干架的时候后，从他那里还因此得到很多颇具价值的建议，甚至老斯托克还因为回忆当年的峥嵘岁月、而从货柜中翻出了一件曾经使用过的魔法物品。

“这是吸收了地区主教所祝福过的高等圣水的‘干燥粉’，每个小球内都吸收了约有一百加仑，只要受到剧烈的撞击、球体就会破裂并释放其内的液体——这里的三个泥球上有圣印封印其内的圣力，所以虽然过了几十年了效果应该并没有减弱多少，本来这样一个泥球所释放的圣水足以消灭掉一只拥有爵位的吸血鬼了，如今就算是最坏估计，对于那些普通的低等不死生物也绝对称得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其实光是干燥粉的成本费也有近十枚银币，如今圣水和封印因为不知道还留存了多少效力就不单算钱了，这三个我就收你三十枚银币，你要不要？”

老斯托克拿着一个装有三个拇指大小的弹珠样白色泥球的小瓶子，上下摇了摇，似乎在缅怀某一段冒险经历一般，听了听里面的泥球上下翻滚碰撞瓶壁发出清脆的响声后，抬头望向维克多询问道。

一般来说在面对这种严重滞销的过期产品的时候，所有了解魔法物品隐藏的危害性的人都会拒绝购买，更不用说这还是一件三无产品，却打着意图收回成本的打算——要知道三十枚银币就是三千枚铜币，这基本上是很多在这一层工作的年轻工匠的月收入了，这样一大笔钱却只能够买来三个明显不靠铺的“泥球”，想来任何“有理智”的顾客都不会同意这笔买卖。

维克多一开始也觉得这三个泥球不太靠谱，他倒不是信不过老人的为人，只是他对于老人的记忆力实在是不敢恭维，他可不想当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件高价买来被寄予厚望的魔法物品中储存的只是一澡盆清水，那样的话就未免死的太冤了一些。

不过最终他还是掏钱买了下来，而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则在于原本一直蜷缩在他身后的背包中打盹的伪龙从开口探出头来的时候，突然激动地冲着那个小玻璃瓶子叫个不停，而两者间存在的“情感链接”让他对于小家伙的警惕和惊惧感同身受，自然明白了那看起来颇为寻常的“泥球”并不一般，便当即拍板买了下来——就算其中的圣水中的圣力已经流失大半，以量取胜之下也足以将对阵的不死生物打个措手不及了，而若是其内的圣力依旧保存完好的话，那么他就真的赚了大便宜了。

将装有三枚泥丸的玻璃瓶贴身收好、放在了随手可用的暗兜中后，少年便准备告辞离开了，毕竟他已经在这里呆上很久了。

“对了，维克多你现在好像已经是十字法师了是吧？刚好我孙女如今也是咒法学派的学徒，应该住得离你不远，我手头有件东西要给她，但是这段时间一直找不到机会让人送去，你就帮我走一趟怎么样？顺便两个年轻人也认识一下，日后也好相互帮衬……”

对于老人的拜托少年一想反正也顺路浪费不了什么功夫，便随口答允了下来，而且他也认为自己貌似需要找些可以一同探讨学问的“同伴”，而一个同学派的同学有着更多的共同语言，貌似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乎，接过了那个造型精美的长条形木盒和老人孙女的相关信息后，随手将其放在了背包中，走出了店铺之外，在身上拍了拍稍微确认了一下随身物品依旧在所应在的位置上后，便沿着原路往回走去。

“咦？好像忘了要提醒他什么来着？算了，既然想不起来，那么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就在他刚刚迈出门外的时候，老人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但是因为最终什么也没想起其中的细节，也就作罢了，却不曾想自己那糟糕的记忆力根本不值得信赖；而与此同时，一个埋伏在店门不远处的阴暗处的少年在见到维克多离去的背影后，也立即转身快步离开了。

对于一位法师来说，能够高效的管理自身所具备的能力，以应对自己所面临的不利处境，甚至比能够随时将暗兜里的东西按照自己的意图取出来、以及准确的念诵激活法术的咒语还要重要，虽然如今他已经不需要再带上十几兜精心调制的施法触媒，而能够释放出奥术飞弹的飞弹法杖、还是喝下后就能过在体外形成抗魔力场的魔法防护药水都只用一个数个眨眼的时间就能立即使用——但是，这一切都并不足以成为胜利的保障，对于一个法师来说，如何有效的克敌机先，远比在出现突发性意外之后再仓促应对要更加关键。

因为有着伪龙小撒跟在他的身边，因此早在十米开外，他就察觉到了那个躲在他即将途径的路旁巷口的心怀叵测之徒，以及隐藏两端的十数个不知道是不是其同伙的“路人”，他不相信这座法师塔内的暴徒会愚蠢到只有一人就敢伏击一个法师学徒，而为了不惊动那些很可能隐藏在周围阴暗处的其余暴徒，他便不能够做出掏出储法物品、乃至于激活储存在法术位中的奥术进行施法这些动静太大的行为，因为他不敢保证那些暴徒会不会在见到他察觉到埋伏后，直接用弩矢招呼他，。

不过好在他有着能够隐秘施法的手段，由于学派专精所获得的类法术能力“奥术射线”不需要任何语言和材料成分，只需要一个标准动作就能够顺利释放，而且因为是纯粹的咒法能量，因此连完整的施法动作都不需要，只需要进行最基本的能量引导就可以正常引导施法，而其的威力颇为不俗，两次施法就必然能够撂倒一个标准体型的成年男子！

当他漫步至距埋伏在一侧之人不到六米左右的距离之时，缩拢在袍袖之内的那根已经汇聚了充沛咒法能量、使得周围空间都隐约出现扭曲的手指，当即抬起向其指去，随即一道仿佛箭矢一般的能量束在空中划过阵阵涟漪、眨眼之间便没入到了那个衣着破烂的青年胸口之中，只见其随着这枚能量射线的射入、其的胸口处出现了奇异的起伏和扭曲，蕴含混乱空间力量的咒法能量被彻底释放，而暴虐的力量肆虐之下，此人当即因为胸腹内的脏器遭受重创而吐血倒地，眼看就活不成了，其手中原本高高举起的木棍也在落地时发出了颇为沉闷的声响——因为得到了拥有盲感和黑暗视觉能力的伪龙小撒的提醒，才能够事先在对方攻击前抢先下手，但是当看着这个就躲在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五步之遥的拐角处的偷袭者倒地不起时，他却依旧不得不因为杀人之罪而感到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