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抽枝发芽(2/2)
“大姑奶奶,你是不是打算与姑爷和好,然后再生一个?”刘夏氏追问,今天这卫京城的小道消息差点让她中噎着,这才急忙来找自家小姑问清楚。
“你听谁瞎说的?”她瞪大眼睛,一脸的怒火。
刘夏氏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那些个话信不过,不由得想到公爹顺王爷今天的好心情都是白搭了,遂一屁股地坐下来接过侍女手中的茶碗,“卫京城里都在传,说你俩昨晚睡一屋,竟是将这些年对你们夫妻不利的流言都击得粉碎,公爹还欢喜得手舞足蹈,现在怕是要失望透顶了。”
盛宁郡主皱了皱眉,她昨儿那样说只不过是玩笑话,真没想到他们今儿个早上当一回最新流言的男女主角,不用审也知道必是这府里的三姑六婆传出去的。
“既然都说流言,有何可信的?”她斥道。
刘夏氏也一脸的尴尬,忙附和一两句就赶紧回去,就是怕会成为这小姑的出气筒。
午日正好,乔蓁也是不得闲,这回将钱金氏唤来,也是为了钱磊的事情。
“这事已经有了眉目,有些话我不好直言,过了年舅父必定能回来,舅母也无须过于担忧,安心准备过年才是。”乔蓁道。
钱金氏一听到这肯定的话,忙道:“这样甚好,就是怕他们父子在外受苦,我这一想到就吃不香睡不好。”
“这是人之常情,舅母尽管放宽心就好。”乔蓁笑了笑,就是要传达给对方乐观的精神。
钱黛晓听到这里,心里对年彻这样能力卓绝的人更为响往,这才是她应该嫁的男人,这么一件让家里人愁破头的事情,到了人家这里三两下就能解决,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这会儿她万分羡慕的看着乔蓁,这个表姐只不过比她大一岁多罢了,也没见得比她漂亮多少,如果她肯做小,只怕这侯府她还是能进来的。
怀着这心思,她上前试图与乔蓁套近乎,“还是表姐夫有能力,这么快就能查清来龙去脉……”
这话说得让乔蓁皱了皱眉头,听来像恭维,可总有说不出的古怪处,遂淡道:“也不能全然这么说……”
“怎么不能这么说?表姐还要谦虚。”她掩着唇“格格”地笑出声。
钱金氏看了眼女儿,示意她要懂规矩一点,莫要这样放肆惹人笑话,“小女都被我宠坏了,公主莫要与她计较。”
“舅母过虑,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只不过,表妹这性子怕是要回去好好教教,省得哪天口没遮拦闯了祸。”乔蓁似提醒地道,其实她与她也不熟,她那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颇让人不喜欢。
钱金氏闻言,脸上略有几分尴尬,女儿这次表现得确实不太好。
钱黛晓碰了这么一个软钉子,脸上的表情似有不快,“表姐不欢迎我就直说,莫要拐弯抹角的,让人不痛快。”
“我也没说不欢迎你,表妹是不是想得多了?”乔蓁对于这种少女一向敬而远之,同样是有些许任性,年初晴这小姑就要可爱得多。
钱黛晓还要再辩驳,钱金氏就瞪了她一眼,低喝一声,“你给我闭嘴,这儿哪里轮到你多嘴。”成功让女儿闭上嘴巴坐到一旁,这才缓和脸色看向乔蓁,“真是闹笑话了,说出去这老脸也不知道往哪儿搁。”
“我这里都是自己人,不会有人乱传话,舅母可以放心。”乔蓁派了颗定心丸,钱金氏没有说出口,她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是怕自己撂开手不管,所以才会这样服软。
这样能屈能伸的妇人,不愧是江南首富的妻子。
钱金氏看到乔蓁并未记挂在心,这才心下稍宽。
钱黛晓坐在那儿一脸的不耐烦,数次看向门帘处,也不知道年彻什么时候会回来?希望着今天能见到他的人。
果不其然,她在看到门帘处有响动,忙整了整身上的衣物与头发,希冀能以最佳的面容出现在年彻的面前。
“大嫂。”年初晴一身红装的走进来,看到这儿有客人遂愣了愣。
钱黛晓看到进来的是小姑娘,表情遂往下一搭,咬了咬唇满脸失望。
钱金氏看到有人找乔蓁,忙识趣地起身告辞,“公主,我且先行家去,若有新消息务必要告知我。”
乔蓁点点头,吩咐凝雁送她们出去,这才看向年初晴,“小姑,你这个时辰来找我有何事?”
年初晴却是看了看钱黛晓离去的背影,答非所问,“她们是谁?”
乔蓁忙告知钱金氏母女的身份。
“我不喜欢大嫂那个表妹。”年初晴皱皱小鼻子道,上前巴着乔蓁的手臂,“我闻一股子的狐猸味儿。”
乔蓁刮刮她的俏鼻梁,似也秘密地道:“我也不喜欢她,嗯,确是有股狐媚味儿。”这回她终于明白这表妹夸年彻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舒服了,原来是这表妹的眼神语气里面都有一股崇拜的味道,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年初晴开心地笑了笑,这大嫂还真是对她的胃口。
“对了,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乔蓁还没有忘记她出现得不合时宜,现在离晚膳还有段时间。
“我来是为了我爹娘的事情。”年初晴开门见山地道,然后有几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想要他们和好。”
乔蓁愣了愣,这小姑竟有这心思?她还以为她似年彻那般,是全然地不在意,“小姑,你真的这么想?”
“当然。”年初晴睁大眼睛道,“我娘又不是真喜欢那些女人,如果我爹回头,他们两人和好,祖父会高兴,外祖父也会高兴,有什么不好?”
乔蓁定定地看着这小姑,很美好的愿望,她甚至有几分感动,怪不得年老侯爷如此疼宠她,果然是朵小小的解语花啊。
“好,我一定想法子帮忙。”乔蓁给出确切的答案。
“来来来,我们商量商量……”年初晴兴奋地眨眨眼睛。
姑嫂二人遂咬起了耳朵来。
钱氏母女上了马车,车夫扬鞭驶出年家的时候,钱金氏板着脸看向女儿,“你是坏事吗?是想要让你爹你哥他们都回不来才安心,是不是?”
“娘,我没有这意思……”钱黛晓忙解释,母亲不动怒则已,一动怒就是爹也吃不消。
“下回你不要再随我到永定侯府去,省得给我丢脸。”钱金氏仍然余怒未消,这女儿就不能省事点,“若没有你爹你哥给你撑腰,你的婚事就堪虑了。”
钱黛晓忙认错,表示自己不该对乔蓁出言不逊。
钱金氏这才稍稍下了火气,到底是亲生女儿,舍不得过于责骂,“往后不许再这样,现在我们有求于人,你得给我牢牢地记住这话。”
钱黛晓忙点头应是,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年彻回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一副景象,不由得浓眉一皱,“你们在搞什么?”
“不说给你听。”年初晴小孩子气地回她兄长一句。
“你的事我还不屑于去听呢。”年彻立刻回敬她一句,母亲都不知道怎么把这丫头片子宠成这样?
“好了,与小姑斗嘴,我都要看不下去了。”乔蓁忙打圆场,簇拥着丈夫下去换衣裳,然后给小姑一个鼓励的眼神。
年初晴顿时信心满满。
等到晚膳的时候,盛宁郡主早就过来了,却是怎么也没等到年复的身影,直到好一会儿,年复的小厮才来禀报,说是侯爷今夜不过来用膳了,让大家不用再等他。
年初晴一听,顿时小脸下搭,她还费了心思准备父亲爱吃的菜,准备借口是母亲吩咐的,这样好让父亲多多在意母亲的存在,当然对于母亲,她也是如法炮制,这样一来,他们念着对方的好,必定能拉近距离。
哪知到头来,父亲却缺席了。
乔蓁上前抱了抱年初晴,给她一点安慰,遂道:“公爹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
盛宁郡主没有留意到小女儿的情绪低落,径自落坐,冷冷一笑,“能有什么难事?”
年彻也是一掀衣袍坐下来,“赶紧来用膳吧,忤在那儿做甚?菜都要凉了。”
乔蓁拍拍年初晴的背部,然后簇拥着她一道到餐桌前用膳。
“你怎么了?”盛宁郡主这才发现女儿似乎有心事。
“没什么。”年初晴没精神地答道。
盛宁郡主狐疑地看了女儿半晌,不用再问,也猜到应是为了年复失了这饭局的缘故,所以女儿才不高兴,这么一想,她的表情了十分的不悦,让女儿失望了,就是年复的错。
她有几分郁怒地挟着菜吃。
乔蓁看了看,眼珠子一转,这公爹缺席,看来也不全然是坏事。
晚膳过后,盛宁郡主连茶果也没吃就急匆匆地走了。
年初晴也被年老侯爷接过去。
一时间,只剩夫妻二人,乔蓁凑近丈夫,“可知公爹为何没来?”
年彻伸手揽着她,“还用着说?”眼角朝年复的院子努了努眼,“必是有人弄幺蛾子呗。”
乔蓁一愣,竟是一下子就意会过来,随即瞪了丈夫一眼,“你怎么全然没事人一般?”
“不然要怎样?”年彻张大眼睛道,“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莫非还要与一个下贱之人计较不成?”
“好歹也有点反应嘛。”乔蓁咕哝道。
话音刚落,她就被年彻扑倒在罗汉床上,只见丈夫挑了挑眉看她,“要反应还不容易?我这就反应给你看……”
感觉到他的变化,她的俏脸一红,她要的又不是这种,这无赖?“放我起来,刚吃完饭……”
“饱暖思淫欲。”年彻回了一句。
剩下的都是不可告人言的欢爱时光。
年复的院子里面西厢房却是药香扑鼻,此时他看着床上有气无力的宁木森一眼,“我不早说了,你还不听,这不又病倒了?”
“没事的,侯爷……咳……”宁木森咳了起来,“你还是赶紧去墨院吧,郡主他们还在等你……”
“都这样了,你还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年复表情似不耐地道,“赶紧吃药吧,饭什么时候都能吃,也不差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宁木森接过他亲自递过来的药碗喝了起来,在药碗遮住下的面容却是志得意满的笑容,什么天伦之乐,都是狗屁倒灶之事,侯爷最在乎还是他。
想到今儿个早上离去的盛宁郡主那趾高气扬的面容,他就有一阵报复的快感,他是不可能将侯爷拱手相让,也不知道这老女人怎么突然间兴起霸占侯爷的兴趣来。
“年复,你给我出来。”
盛宁郡主嚣张的声音传了进来,隐隐约约的是院里小厮阻拦的声音。
年复的眉头皱紧,这发妻又搞什么鬼?他刚起身,准备转出去,就看到盛宁郡主怒气冲冲地杀进来。
“你这又是怎么了?”他表情不悦地问了一句,难得对她改观不少,她怎么又故态复萌。
“我怎么了?”盛宁郡主挑高眉看他,“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这个人病了就那么重要?让你堂堂侯爷陪在这儿给他侍弄汤药?”
“这不关木森的事情,你扯到他身上做甚?”年复对她的不可理喻,顿时语气带怒道。
盛宁郡主轻蔑地看着这宁木森,甭管是男还是女,狐媚子都有着一股令人做呕的味道,“我看他是在装病吧?一年到头都是这鬼脸色,也不像真个病了的样子。”
“你够了。”年复重喝一声,尤其看以宁木森一副受伤的表情,怒火更为高涨。
“你以为我乐意跟他计较?”盛宁郡主冷笑出声,“他还不配。年复,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你让女儿失望就应该了吗?她小的时候你没抱过她,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怪你,咱们都不适合为人父母,但她身上流着你年复的血,就是不争的事实。”
年复的表情一怔,有时候人与人之间一旦亲近了,就会在乎对方,想到女儿的脸失望地下搭,他的心头也一阵不舒服,试探地问,“就是因为我今晚没过去?”
“不然你以为?”盛宁郡主咬着牙道。
年复这会儿有几分心疼,不禁忆起那小丫头抱着自己的手臂的样子,“她在哪?我去看看她。”
“能在哪?你不在老爷子面前进孝,还不是女儿替你。”盛宁郡主没好气地道。
宁木森看到年复要走,忙又咳了起来,一副肝肺都要吐出来的样子,表情更是涨红,似要断气。
盛宁郡主看到他这个样子,气又不打一处来。
年复回头看了看他,“木森,我去去就来,这儿有人照顾你,如果辛苦了,就让人唤府医过来诊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抬脚离去。
盛宁郡主再度不屑地看了眼宁木森阴深的眸子,哼了一声,赶紧也跟在年复的身后离去。
“啪”的一声,宁木森摔碎了手中的药碗,表情狞狰。
入了夜,听露“啪”的一声将房门关好,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感觉到周围似乎多了许多陌生人。
摸了摸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她的表情略有几分黯然。
只是今夜,似乎有几分不同寻常,屋顶似有响声,她紧张地抬头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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