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零章 伤人(1/2)
牵着姑娘的手到休息室坐下,杨景行先怪罪于大姨妈,媛媛这些天本来就很辛苦,她还太不体贴在这捣乱,换谁心情能好呀。
其实何沛媛的生理期反应相对于齐清诺而言可以说没有,但姑娘这会还是有些怀疑:“今天还没完……”
杨景行心疼点头:“而且我对老婆也没关心,我也有一半责任。”
观察了一下男人的表情态度,何沛媛还是有一说一:“也关心了一点,昨天问了……”
“光说没用,没做等于零。”杨景行深刻检讨:“从在平京接电话开始,媛媛为我做了那么多却没得到一点关心,肯定会有委屈不平衡……”
“没有。”何沛媛严肃了:“我没这么想,应该的,我自愿的。”
杨景行点头:“是呀,可是大姨妈她挑拨离间。”
“没有!”何沛媛都有点生气了,挺维护亲戚:“没有就是没有,我没做多少事也不觉得辛苦,你不要小题大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杨景行就尝试大题小做:“那我老婆不高兴是什么原因?真就因为一个女生说了一句话。”
何沛媛不置可否生闷气。
“想想也是。”杨景行大概有底了:“如果一个男人当我面跟媛媛说什么音乐合作,我也会觉得假会怀疑他的动机,我更不高兴。”
何沛媛眨巴眼睛,想起来了:“你少来!”下巴和嘴巴逆向歪曲。
“但是呀……”杨景行又要搞学术的样子了:“生气也要讲究方式方法,有什么不对你应该先跟我说,甚至可以直接向惹不高兴的人开诚布公,为什么要对自己撒气呢?我觉得这是最划不来最不对的生气方法。”
“谁是自己?”何沛媛觉得男人真不要脸:“你不是我自己。”
杨景行的意思是:“我老婆,媛媛,多温柔多涵养多秀外慧中的姑娘,你让她说那么不好听的话,不是拿她撒气是什么?”
“她能做得出来她不能说?我不能说?!”何沛媛努力克制导致脸上定格了一个一点都不秀外的扭曲笑容,她自己也察觉了吧,努力一扭头背对:“是,我没涵养,我说话粗俗,配不上你大作曲家!”
杨景行似乎震惊,欣赏了好一会姑娘的后背秀发才沉声:“媛媛,这种话有点伤人了。”
姑娘动都不动。
男人加重语气:“如果我说我小地方来的配不上你大城市姑娘,我长相也就中等偏上配不上你走到哪都鹤立鸡群,你听这种话是什么感觉?”
何沛媛的身体只有呼吸动作。
“说呀。”杨景行好像也有点情绪:“你什么感觉?”
何沛媛明显深呼吸,攒足气:“不要脸。”
杨景行气得哼:“哪里不要脸?”
“中等偏上。”姑娘冷笑:“哪里偏上?”
杨景行都要自我审视了,发笑:“哪里不偏上?”
何沛媛哼,猛回头一脸怒:“我说我配不上你还伤你了?”
“不伤?”杨景行又来气:“你都没涵养都说话粗俗了那我算什么?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关键是,你说出这种话把我们的感情扔哪儿去了?第一天见面讨价还价相亲呀?”
何沛媛直视男人的眼睛显得问心无愧,可惜嘴上有点接不上来:“……是你,你自己说我说话难听。”
“我说媛媛说话难听吗?”杨景行的气势起来了:“我是质疑是否定是嫌弃吗?我是心疼,是安抚。你呢?”
何沛媛嘴唇颤了两下后没冒出词来,估计是吵不赢了,换阵地吧,眼睛开始眨巴,弹药马上充盈了眼眶。
杨景行的气焰快速消减:“先别哭,我说的对不对?”
又了这么得力的援军,姑娘嘴巴不虚了:“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饿?什么时候质疑你了?”
男人也还没全线溃退:“那你说那种话……”
“杨景行!”何沛媛真像第一次见面一样打量:“你今天第一次吼我。”
“没吼,我们讲道理……”
“吼了!”
“可能语气有点重,我道歉,但不是吼。”杨景行开始谈和了:“我们实事求是好不好。”
形势真是瞬息万变,何沛媛又稳扎稳打了:“事实就是你吼我。”
杨景行奋力一搏:“那也是你先出口伤人。”
哦嚯,何沛媛眼眶里的那点东西好像损耗殆尽了,就又矮了半截:“我说的气话……”
“说气话就对?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两人进了休息室快一刻钟才出来吧,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并没签订停战协议,是何沛媛想起出逝者为大主动提出先放下个人恩怨等办完正事再说,不过杨景行也明着质疑是缓兵之计了。
感觉有不少人是趁午休时间来吊唁,快一点了,人流似乎有所增加,不过大多都是何沛媛说的“城市感情”了。亲属虽然不会介意这些人衣着随便神态随和,但是也懒得一直保持答礼状态。
何沛媛和萧舒夏也干脆坐着陪逝者儿媳聊天,看姑娘跟萧舒夏总结今天的样子,好像跟她儿子也没什么仇怨。
杨景行事先都不知道的是,一点半不到,浦音和几大乐团的头头们十几个又结伴而来,说是要再送丁老一程。基本到齐的亲属很感动,尤其是这些人还不肯去休息室。
不过这时候也比较随意了,文付江都跟萧舒夏说起小何在单位里“工作认真负责又谦逊文静很受长辈喜欢”。贺宏垂就当着杨校长的面跟杨程义讲他对中音的情况和秦世贵的做事风格是有所耳闻的,杨景行在浦音要做什么事可不需要书记校长说什么,老师们领导们都全力支持,而且学校新来的李书记也很赏识人才,首先调研的就是钢琴艺术中心。
大剧院总裁就聊一聊他对“全国文化中心”和“国际文化大都市”的想法和展望,鼓舞人心呀。
两点将近,棺材送来了,等待最后送别的几十个人就再度沉重起来,围拢了默哀看着遗体入殓,盖棺,然后由六个人的仪仗队抬棺出殡。
一大群人跟着送别顺便搀扶安慰亲属,其实也不用走多远,仪仗队也只抬到吊唁厅大门前二三十米左右的地方,有灵车和中巴等着,也还有一些送别的市民。媒体就只剩那么几家了,摄像机更只有人文艺术频道的一台了。
亲属们全上车,要跟着过去那边签字什么的,委托杨家人恭送宾客。其实也没什么恭送,车子一走,剩下的人更像是聚会之后话别。
杨景行拉着何沛媛重点谢谢了人文艺术频道,倒不是催影像,又给杜晓留下民族乐团办公室和浦音艺术处宣传处的联系电话方便他们知悉纪念音乐会的筹备情况,再就是采访柏林爱乐的事了。
何沛媛鼓励杜晓:“没什么好怕的,都是人,他们还怕被喝倒彩呢。那么多年没来中国,到时候那么多同行,说不定比你还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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