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2 生育&高考（1/2）

医院里王宝兰和米实也聊起了家常，王宝兰的起色好了很多，没几天也就可以出院了。

“我也想通过了，以后你就踏踏实实的过你们的小日子吧，孩子有了就要，没有妈也不催了，反正我们已经有了多多！”

“妈，其实云菲也是很想有个孩子的！”米实还是希望可以化解婆媳俩的矛盾。

“算了，要不要孩子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妈以后就不跟着凑热闹了！”王宝兰叹了口气握住了米实的手，“以前是妈太霸道了，想想华芳当年真是没少受气，是妈自作自受呀！”

“妈，你别这么说，过去的事情多过去了，现在什么都没你的身体重要！”米实握着母亲的手轻声的安慰着，“我和华芳没缘分，还好她现在过的很幸福！”

“你们见面了？”王宝兰试探的问了一嘴。

“在Z市和云菲照婚纱照的时候遇到了，她带着儿子去照相，看样子还是挺不错的！”米实没有隐瞒。

“华芳的教养是要好多了，也把我给惯坏了！”王宝兰真心觉得自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现在这么一对比才知道自己有多过分。

“其实云菲也挺不错的，就是脾气直了点，没什么忍性，你别和她计较！”米实很清楚现在的生活是什么内容，回顾以前的美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好好把多多培养出来吧，以后我再也不指手画脚了！”王宝兰说着颤颤巍巍的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内兜，从里面舀出了一个年代久远的存折，“我估计多多考上大学是没问题的，我这里有两万块，是我这辈子所有的积蓄了，你帮我放着，要是我有了个什么意外，你就帮我给她好了！”

“妈，你乱说什么呀，再有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米实没有接存折。

“拿着吧，怎么你都是我儿子，即便是有什么财产也是要通过你去继承给下一代的！”王宝兰很坚持的把存折塞到了米实的手里，“你也要多个心眼儿，云菲和多多毕竟没有血亲不可能一心一意的对咱们，该留给孩子要早做打算才好！”

“妈，你放心吧，我会的！”米实的唇角有了欣慰的弧度，这么些年母亲是第一次这么贴心的为女儿做打算，能让老太太想明白太不容易了。

“那就好，只要你和多多好，我就放心了！”王宝兰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有些累了。

“妈睡着了？”杜云菲提着保温桶走了进来，声音很轻的问着。

“刚睡，估计是说话累了！”米实起身接过了保温桶。

“我给老天滚了些粥，醒了再给她喝吧！”杜云菲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米多多心里有些奇怪，“多多呢？”

“明天就开学了，我让她先回家了！”米实把保温桶放在了床头柜上。

“那你晚上要留下来呀！”杜云菲的声调里明显的带着一种不愿意。

“这么多天了都是多多在照顾，我也该留下来陪陪了！”米实让杜云菲坐了下来，“你休息一会儿就先回去吧，天太黑了我也不放心！”

“不放心你就送我回去好了！”杜云菲嘟着嘴很有撒娇的味道。

“别这样，妈现在还没好彻底不陪着我心里不踏实！”米实不喜欢杜云菲这种矫情的感觉。

“那你什么时候抽时间去检查呀？”孩子现场成了杜云菲心里最大的事情，特别是知道前夫都有了儿子，那心里就更加的不平衡了。

“怎么都要等妈出院养好了身体再说吧！”米实对孩子的事情始终都没上什么心。

“那还不得个把月呀！”杜云菲心里有些郁闷。

“所以以后请你对老人多些耐心，生病住院对谁都不是好事儿！”米实在这一点上对杜云菲是有看法的。

“我知道了！”杜云菲心虚的低下了头，知道这个事情自己是有责任的。

杜云菲在医院没有呆的太久，每次来医院老太太几乎都是睡着了，每次她一离开老太太就很自然的醒了，米实知道王宝兰心里没想原谅杜云菲，他也不想难为母亲，百孝顺为先，只要老人高兴怎么样他都没什么意见。

开学了，高三的最后的一学期，也是整个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学期，平时用功的还是不用功的，这一刻都知道了拼搏。米多多知道自己的倒计时必须更加的努力才能有明显的提高，才能达到自己期许的质的飞跃。

因为家里现在是没人做饭的情况，董晓柔很主动的就邀请米多多，薛颖每天都会在学校蒸好饭叫女儿去吃，这下就有了米多多的加入，薛颖对米多多跟自己的女儿没什么两样，这一点一直都让米多多很感动。

节约了路上的时间，米多多的中午可以做出了两套习题，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虽然只是趴在桌子上迷糊一会儿，但也对下午的听课是个很有力的保障。

晚上，米多多会骑车带着董晓柔一起回家，晚饭也就被继续安排在董家，米多多似乎也适应了这种和董晓柔做姐妹的感觉，直到王宝兰出院，这样的情况才有了改变。

王宝兰出院后，米实每天中午都会回家陪母亲和孩子吃饭，杜云菲中午是不回家的，因为她上班的地方有些远了。

“多多，这是爸和奶奶的存款，密码都是你的生日，这也是你上大学的专用资金，爸爸现在就先拿给你！”吃饭的时候米实当着王宝兰的面儿把两个存折都拿给了米多多。

“为什么现在就给我？”米多多有些怔楞。

“给了你我和奶奶的心里都要踏实点，你自己放好就可以了！”米实把存折塞到了米多多的手里。

“爸爸现在只有四万了，装修房子花了一部分，你阿姨说等你考上大学的时候她会把那部分给补出来的。”

“等拿出来再说吧！”王宝兰现在对杜云菲没一点的信任了，怀孕这么大的事情都能扯谎，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假话的。

“没事儿，就算是阿姨不能拿出来，爸爸也会给攒些钱的！”米实继续给着希望，他不想孩子来承担大人世界的复杂。

“这么多应该够了，我还可以勤工俭学，还可以拿奖学金，你和奶奶放心好了！”米多多只是担心自己第一学期的学费，她觉得只要自己可以考进去一切都不会再成问题的。

“还是我们多多最懂事！”王宝兰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以后都要依靠这个孙女儿了，这才是最现实的。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米多多真的无暇顾及太多的事情，整个心思都放到了自己的学习，米实也尽量的让一切都显得和睦一些，不给孩子造成什么困扰，可似乎很多事情都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如了人意的。

“米实，你们一家人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多余啊！”晚上回到家里，杜云菲就板起了脸色。

“你怎么这么说？”米实放下包就主动进了厨房。

“那我要怎么说？自从你妈住院以后你们一家人就开始当我不存在了，以前视为草芥的孙女儿也被她捧在了掌心，就是气我没生出孩子吗？”杜云菲就是无法接受自己被这般冷落的感觉，何况生不出孩子也不是她的问题。

“云菲，多多马上就要高考了，大家都希望给她一个好的环境让她可以安心的进行最后的冲刺，我们这些莫须有的事情能不能等她高考之后再来谈？”米实第一次觉得女人麻烦。

“她冲刺学习和你有什么关系？多多那么自觉的孩子你在与不在有区别吗？”杜云菲觉得米实是在敷衍自己，“你想让我安静也可以，那就抽时间去Z市做个检查，你们是有孩子了，我还没有呢！”

“云菲，你说过的，你是可以吧多多当成自己的孩子的！”米实蹙起了眉宇，他不喜欢女人这种自私的感觉。

“当成自己的孩子也不是自己的孩子，女人的青春太有限了，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在生孩子的问题上没那么大的耐心！”杜云菲把话说的很直白，“你给我个具体的时间，什么时候去做检查，我陪你一起！”

“等我安排一下吧！”米实不希望再引起风波，只有应付着答应了。

米实没有让杜云菲跟着，他觉得自己去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掌握到主动权，所以他特意向单位上请了假，趁着杜云菲上班的时间就自己去了Z市。

这天天气很好，到处都洋溢着春的气息，米实坐在长途车上觉得一身的轻松，一想到女儿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他们米加马上就要出一位天之骄子了，心里就有种快乐的感觉。

带着这样的心情走进了医院，原本是一种应付态度，觉得有了各种检查的单子就好回家向老婆交代了，没想到却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你的要害部位是不是受过伤啊？”

“你的生育能力应该丧失很久了，怎么没早点来治呢？”

“主要是jing子没什么成活性了！”

医生的话一下子就把米实打进了地狱，他那里受伤还是刚进部队的时候，是在一次训练过程中遭到了重创，还转进当地医院治疗了一个多月，当时没有人告诉他有什么后遗症啊？

如果说伤害在那一次就形成了，那自己的女儿是怎么回事儿？米实简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面色苍白着就逃出了医生的办公室，他无法接受自己抚养了这么久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的骨肉，他更无法接受自己是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

米实崩溃的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反反复复的琢磨着医生的话，女儿的成长画面也闪现了出来，他无法接受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的亲骨肉！

会吗？

不会的，医学解释不了的情况太多了，什么时候都是会有奇迹的！米实安慰着自己，他觉得华芳不会把别人的女儿留给他的，那个女人至少还没有这么不厚道。

整理好自己的思绪，米实再次走进了医生的办公室，他无法接受医生给的诊断，“医生，受伤后就没可能有孩子了吗？可我的女儿现在都要参加高考了，您说的是不是太绝对了！”

“两种可能，一种是奇迹，一种是就不言而喻了，医院可以DNA亲子鉴定，你可以去了解一下，我觉得搞清楚了对大家都有好处吧！”医生显然对米实的质疑很不悦，但话说的还是很有分寸，毕竟这里已经有了别的病人。

人就是这样的脆弱，几十年的养育和疼宠都抵不上外人的一句话，米实所有的信念都在顷刻间被摧毁了，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女儿和母亲，鬼使神差的还是去检验科对亲子鉴定做了了解。

此刻正在进行第一次摸底考试的米多多全神贯注的答着卷子，完全体会不到米实的各种纠结。他想相信自己的感觉，他觉得米多多只能是自己的女儿，可医生那些话又让他觉得自己不能做个稀里糊涂的便宜老爸，米实就是这样一路纠结着坐上了车。

他觉得不论米多多是不是自己的女儿都应该搞清楚一些问题，这里面还牵扯了他对华芳的信任和感情，虽然两个人已经分开很久了，可对那个女人的感情米实一直都很纯粹，那是他这辈子最刻骨的感情，他不想自欺欺人！

“回来了，医生怎么说？”杜云菲听到开门的声音就从屋里走了出来，“饭在锅里，我给你热热！”

“不用了，我不想吃！”米实疲惫的坐在了沙发上。

“怎么了？结果不好吗？”看着男人苍白的脸，杜云菲心里没底了。

“结果还没出来，我明天还要再过去一趟！”米实选择了说谎。

“那你还不如在那边住一晚上呢，来回跑不折腾啊！”杜云菲觉得米实办事儿就是没脑子。

“我还要回来请假呢！”米实说着已经起身走进了卧室，他今天不想有任何的交谈。

“累了就先睡吧，我还有些作业要改呢！”杜云菲没太在意米实的情绪，似乎他们的生活也没过的那么精致。

第二天，米实从单位回到了母亲那里，他知道这个时间家里是不会有人的，米多多上学，母亲也要出去买菜，所以这个时间去拿女儿的牙刷是最合适的。

把新买的牙刷放进茶缸，米实颤微微的拿走米多多用旧的牙刷，心里颤栗的做着祈祷，希望女儿永远都是自己的宝！

“奶奶，是你给我换牙刷了吗？”晚上准备洗漱的米多多看着新牙刷就开始了发问。

“没有啊，是不是你爸给换了！”这个家里估计能做这种事儿就只有儿子了。

“哦！”米多多幸福的笑了笑，拿着自己的牙刷去了卫生间，爸爸永远都是最疼她的。

米实没有告诉杜云菲自己又去了Z市，因为拿到结果要一个星期后了，在医院没有耽误他直接就坐着长途车赶了回来，和平时下班没什么区别。

“你不是说你要去拿结果的吗？”杜云菲对米实不上心的态度很有意见。

“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总请假也不合适，下个星期再说吧！”米实理由充分的应对着。

“我看你是真打算送走了女儿再考虑要孩子了！”杜云菲没了好态度，甩下一句话就进了厨房。

米实没有跟着进去，他现在只想好好的清净一下，能不能再有孩子一点都不重要，女儿能是自己的骨血才是最重要的，否则这一生也太失败了！

老婆跟别人跑了！

孩子不是自己的，替人家样了十几年的女儿！

还有再悲催的吗？米实觉得这样的结果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米实依旧圆睁着两只眼睛没有任何的睡意，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这些问题。他努力的回忆着，回忆自己和华芳在一起生活的那些片段，好像没有觉得有什么男人是和华芳有问题的。

如果说米多多是华芳和现在这个丈夫的，那她完全没有理由要留给自己，不是吗？

可仔细想想，好像华芳怀孕的过程也很蹊跷。记得那时自己是有探亲假的，可华芳却不让自己回来照顾，说是留着生了以后照顾她坐月子，肚子大了之后她就离开了WG，一直都是在娘家养胎，母亲也没有机会照顾多少。按道理说女儿是属于足月的，可他第一次看到孩子的时候就觉得孩子有些小，记得岳母还解释说是女孩的缘故。

难道这里面真的是有问题的？

米实越想心里就越乱，一个大老爷们儿彻底的失眠了！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对于米实来说完全是种煎熬，很想去看女儿和母亲，却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生硬硬的那样忍着，即便是中午饭也自己在家里将就着。

“多多，你爸有几天没过来吃饭了？”吃午饭的时候王宝兰就开始了嘀咕。

“有三四天了吧！”米多多其实心里也在纳闷儿这个事情。

“吃完饭我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了！”王宝兰心里不淡定了。

“还是我去吧，顺便就上学了！”米多多主动把事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不想奶奶再遇到什么刺激伤了身体。

“也好！”王宝兰还真不想去儿子的那个家，“他要是没事儿就让他明天来家里吃饭，每天看一眼我心里才能踏实点！”

“我知道了！”米多多微微的笑着，觉得母爱真的是个无解的问题，可她遭遇的母爱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呢？

吃完午饭，米多多手里捧着奶奶给爸爸准备的食物便出发了，好在两个家离的一点都不远就是坡上坡下的感觉。

“多多？你怎么来了！”看到女儿，米实怔愣了。

“你怎么自己下面条啊？”米多多把手里的餐盒放在了桌子上，“这是奶奶给你包的饺子，趁热吃吧！”

“你专门来给我送饺子的？”米实的心激荡着复杂的情愫。

“好几天都没见你了，我和奶奶都有些不放99999心所以就来看看！”米多多帮米实打开了餐盒，有主动进厨房调了调料，“爸，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