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梨花与海棠（1/2）

058、梨花与海棠

有一头棕熊曾在此地突破化境，后来离开这里去追随轩辕帝了。 小九听先生讲仓颉的故事，其当然也提到了轩辕天帝以及他所开辟的昆仑仙界，但先生并没有讲轩辕帝在人间的事情。如今世仍有很多轩辕帝的传说，但传说并没有提到过这头棕熊。

毕竟是太久远的往事了，想当年追随在轩辕帝身边的高人肯定很多，六百年后不可能都被人记住并提起。这头棕熊后来怎么样了，是否已经成仙？假如它已飞升而去，如今应该是在昆仑仙界永享长生吧？仓颉曾多次拜访昆仑仙界，是否认识这头棕熊呢？

小九这段时间听先生讲述仓颉成仙后的故事，心神往之，但也仅仅是神往，感觉那是遥不可及之事。如今却见到了这头棕熊的洞府遗迹，又感觉离自己是那么近，在眼前！

走到洞府最深处的静室，小九转身端坐了下来，青牛也静静地趴在一旁为其护法。方才走过甬道感悟古高人留下的御神之念，小九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恍惚定境，这也是转瞬即逝的机缘，其很多感悟，脱离这种状态再想抓住难了。

小九这一坐时间可不短，再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擦黑，这才带着青牛穿过密林走下了山坡，恰好遇到两名寻来的童仆。

公子这么晚了都没回家，听说是去山庄放牛了，太落便派童仆来寻。小九还是有些恍然出神的样子，没说什么回到了别院，而这天夜间，他又见月下牛耳生白毫。

……

“能寻得古妖王洞府逼宫得起传承，是你的缘法；能在一夜间突破三境，亦是你的缘法。我并未教你具体的修行秘法，只是指引你踏修行之道。古时那棕熊的修炼，或许不适合你这样的修士，但足可借鉴印证，以悟层层境界之妙。”

这是第二天在山又见到先生时，先生坐在青牛背对他讲的话。小九对先生并无隐瞒，也没有将昨日的发现视为独享的秘密，将这番遇都告诉了先生。

说出这番话，虎娃也很感慨啊，他当然早已发现那山有古妖王洞府，但并没有向任何人点破，更没有暗施展手段指引小九前去。有些话虎娃会告诉小九，有些事情虎娃则不会插手。那古高人洞府及其传承，的确是小九自己找到的，有没有虎娃都一样，连青牛都跟着小九沾光了。

这样的传承对于虎娃而言算不得什么，他的正身如今和玄源一起仍在探寻各处仙家洞天，还没有游历完毕呢。但对于普通修士而言，古妖王的传承，那已是珍贵得不能再珍贵的福缘了。

这也要看什么人得到，若是所得非人，或许未必是福。可对于小九，虎娃并没有这种担心。

虎娃并没让小九拜自己为师，他给予小九的其实是层层修为境界的指引，并以仙家神意演化点拨，小九自有其福缘。是从这一天开始，虎娃开始对小九讲“虎娃”的故事，从巴原北荒路村撵鸡逗狗的一个懵懂孩童开始，谙合的是人间修行经历。

……

这一日，太落正要休息，却被小九鬼鬼祟祟地叫到了后院。太落诧异道：“公子有何事找我，为何这般神秘？”

小九笑道：“我有个小把戏，让你开开眼界。”说着话掏出一枚玉佩，在离手心不远的一尺处翻滚飞舞。

太落目瞪口呆，半晌后才惊呼道：“这是御物神通，公子，您何时有了此等修为？”

小九：“吓你一跳吧？嘿嘿，我要是不告诉你，你到现在还不知呢！我自有高人指点，这个不方便说了……但我前几天还发现了一处古妖王洞府，得到了传承。”

听小说了山遇，太落更是吃惊不小，没想到在自己亲手买下的山林野地，竟然隐藏着一座古妖王洞府，还被公子带着大牛给发现了。尽管此时已入夜，他也恨不能马赶到山去看看。

小九则拉住他道：“天太晚了，不必半夜去，而且那里也没剩下什么。我所得的传承是一位古化境妖王的修行所历，你我虽然并非妖修，但境界印证是一样的。太落叔，你有没有想过修为更进一步？”

太落已经傻了，喃喃道：“公子，我这把年纪……”

小九打断了他的话，还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肚子道：“你的年纪很大吗？我只问一句，你想不想吧？”

太落：“想，当然想，这种事情哪有不想的？只是想做到却……”

小九又打断他的话道：“你想好，我指点你。算不成，于你而言又无损失。”

太落赶紧下拜道：“多谢公子！”

未等其双膝触地，已被小九一把扶起。太落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他也算是一名修士，但以他的修为甚至称不得真正的修士。约三十年前，他已经拥有相当于二境九转修为了，可是这三十年来，境界并无丝毫精进。

二境巅峰、体魄完美，虽然年过五旬，但身体普通的小伙子还要棒，可随着年纪渐长，精气神迟早也会从巅峰走向衰弱。其实世大部分修士皆是如此，继续突破哪有那么容易的，可能终身都被某一道关障挡在门外。

但小九问太落想不想，太落当然想了，算明知无望，谁又不想自己的修为在有生之年能更进一步？公子居然这么厉害，已能指点于他，成与不成反正没什么损失，那当然可以一试。

小九很满意地点头道：“既如此，我想办法教你继续修行，你的体魄尚在壮年，只要修炼得法、指引得当，还是有希望的。”

太落突然又问道：“公子，你能不能也指引小夏？她的年华正佳，若有幸迈入初境、得以修炼，成可能会相当不错。”

小九瞅了太落一眼，意味深长道：“先说你！太落叔啊，我觉得你这身子骨，仍然是大好年华啊，没想过娶妻成家？”

太落有些尴尬地答道：“早年来此地时，也没想到会待这么长时间，没考虑在这里娶亲成家。如今都这把年纪了，公子不要取笑我了。”

小九的神情更加耐人寻味，仍伸手背拍了拍太落的肚子道：“取笑？不论是宝明国还是吕泽部，像你这样的贵人，在这个年纪娶亲的有的是，大多都不止娶一个呢！他们的身子骨能和你吗？你实话告诉我，你还行不行了？”

小九虽然只有九岁，但成天耳濡目染，听乡野俗谈，也已经懂不少事了。问一个男人行不行，言下之意不必解释，太落能回答自己不行吗？见太落无语，小九又笑道：“既然你行，那这事该操办了。放心，包在我身。”

太落一把抓住小九的袖子道：“公子，您是说真的吗？这可不能乱来！”

小九突然没头没尾地又来了一句：“小夏的年纪，也该出嫁了。”

太落一怔，他很不适应公子跳跃性这么大的说话思路，但他已经习惯了跟着小九小思路走，公子说什么他想什么，略回过神来又叹道：“是啊，可惜没有合适的好人家！”

小九却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我这些年在吕泽部处境尴尬，但好歹还能图个自在。小夏在此地身份尴尬，连自在尚不可得，若如今难找好人家，往后则更难。此事宜早不宜晚，也不知她的父母还不提这茬，是在想啥？”

这话另有所指，却未明说，但想必太落是能听懂的。若是养在家里的姑娘，暂时没有合适的人家，耽误个两、三年倒没什么，反正年纪也不算大。可是像小夏这样小时候送到大户人家当侍女的姑娘，通常到了年纪要么赶紧出嫁，要么领回父母家去，否则会招人闲话。

若到了年纪不嫁出去也不放回家，侍女是不是与主人有染？这种事情并不少见，算没有这回事，外人也照样会嚼舌根。侍女长成之后还留在身边，时间一长，可能谁都会认为有问题，留来留去，最后恐怕只能留为侧室了。

假如没这种事情，主人家也没这个心思，那不要留。小夏的情况还稍好些，因为谁都知道她是伺候小九起居的侍女，而小九还小呢。但假如再过几年，情况可不好说了。

太落又叹道：“公子所言在理！但若让小夏回家，未免太过无情，她父母也是不愿的。”

小九抬头看着太落道：“那多贴补些财货，为她将来的嫁资。”

太落的眼睛看着地面，摇头道：“不妥，不妥！她若是被父母领回去，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嫁妆恐也保不住……但诚如公子所说，此时不送回去，越往后，越难找好人家。”

像小夏这般情况的侍女，若到了年纪不出嫁、还留在主人家，再过个几年，通常要么是被主人收为侧室、要么是配于仆户子弟为妻，外嫁的情况较少了。算外嫁，往往也是或有人贪其貌美、或有人贪其嫁资、或有人本是娶不着亲的光棍所以没条件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