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错过现秘(2/2)
有。
刘雨歆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间万花楼,几个脸擦厚粉,打扮庸俗,穿着单薄的女人,手中摇着扇子,和手绢,笑意春风。
刘雨歆侧头,看到的还是一张冰棍脸,瞬间被治愈了。
啊朗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脸颊也跟着红了起来,哆哆嗦嗦的拉着刘雨歆的衣角,“姐姐,这味道好难闻。”
刘雨歆非常赞同,可是,不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吗?刘雨歆眼珠滴溜溜的转着。
萧锦天扣着她的腰,点足飞身就走。疯子抓过啊朗,紧跟而上。
刘雨歆不满,“你走干嘛?”
萧锦天冷着脸,“不准。”
刘雨歆仰头,风声拂过耳际,嗖嗖嗖的响,诧异的看着他,“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只一瞬间,刘雨歆便觉得,身上靠着的这块冰块,远远要比这呼啸寒风来得可怕啊。
几步青瓦踏行,过了树梢后,萧锦天飞身落下。
身后疯子将啊朗丢下地上,站在他身后。
刘雨歆扁着嘴,好吧,她刚刚确实想‘混’进这万花楼,要说什么地方最乱最好探消息?
数来数去,还不就这烟花之地?
可身边这冰木头是如何猜出她心中刚刚那一瞬间的意念的?奇了怪了。
萧锦天拉着她闪过树荫旁,刘雨歆不妨,刚要惊呼出声,唇上就覆上了一只大手。
刘雨歆眨眼,这才打量着这四周的坏境。
“哎,这下夫人可有得遭罪了。”
“可不是吗,谁让人五姨娘年轻貌美,肚子又争气,老爷不得五姨娘,还能疼爱夫人不曾?”
前面的水榭路旁,书屏处走过两个丫鬟,穿着一青一绿衣衫,两肩膀处鞭着个鞭子,模样倒是长得俊俏。
手中拿着个首饰盒子,慢悠悠的从这头走过。
“可别说了,这话要是被旁人听见了,指不定得挨板子。”穿着青色衣衫的丫鬟忙捂住另一个丫鬟的嘴巴,神色紧张。举了举手中的首饰盒子,“快些走吧,五姨娘等急了,老爷又该问话了。”
“嗯。走吧。”
两人从他们这颗树荫旁走过,刘雨歆眨了下眼睛,回头就看到疯子和啊朗大赤赤的站在一旁。
刘雨歆嘴角一抽,她和萧锦天躲屁躲。
“这是谁的府上?”
“知府。”萧锦天直接往前走,穿过小院,便是一排房屋。一路上没遇到其他人,哪怕是个丫鬟。
四人站在一间房屋外,萧锦天看着上了锁的门,仰头看了眼屋顶,刚要动作。
刘雨歆拉着他,往他头上拔下一根头发,“有正门为什么要走后门?”
将发丝穿进锁孔里,只一会便听到轻微的咔嚓一声响。刘雨歆将锁打开,链条抽出来。推开房门。
一回头,就看到三道不一样的目光盯着她。
冷眸,崇拜,意外。但无一不是炙热的。即便疯子那双眼睛被长发覆盖。
刘雨歆嘴角一抽,抓过啊朗,率先进屋,“看着我干嘛?”
萧锦天进屋,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疯子翻身关上门,将手中的剑放到桌上,坐到萧锦天对面。
啊朗在刘雨歆的手下又蹦又跳,兴奋不已,“姐姐,你好厉害。啊朗也想学开锁。”
刘雨歆抓着手中的一根长发,两指捏着玩转一周,“想学?”
啊朗重重点头,双眼都冒光了,“想。姐姐教啊朗。”
刘雨歆拉着他坐到萧锦天身边,将手中的头发递给他。啊朗接过,好奇的看她。
刘雨歆道,“什么时候,这头发能听你的话,变直了。姐姐就教你开锁。”
啊朗疑惑的看着她,可是手中这根头发明明是软的啊,怎么能变直呢?
刘雨歆笑眯眯的从他头上拔下一根发丝,三只捏住,两手往前一拉,往啊朗面前一放,“诺,这不就直了。”
啊朗瞪大眼睛,接过那根变直的长发,可在等他接过这头发时,它又如无骨的蛇,弯了下来。
啊朗急急的看向刘雨歆,“姐姐,软了。”
刘雨歆耸肩,“这是你的事,乖,一旁玩去。”
“O。”啊朗将小松鼠放到桌上,乖乖的拿着头发自己玩去了。
萧锦天若有所思。
刘雨歆知道他是想到在三年前,在镇国公府拿头发开锁的事情了。也不打扰他。
看疯子坐在凳子上,虽然睁着一双深括大眼,目不转睛直视前方。可那呼吸却一深一浅的变得有规律起来。
刘雨歆知道,他睡着了。
站起身,打了个哈气,伸了伸懒腰,往这屋子里唯一的一间床走去。
萧锦天侧身躺在她身后,将他搂紧怀中。听到呼吸规律的频率,这才冷声道,“你是偷盗?”
刘雨歆嘟囔一声,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再没了反应。
真正是三秒就睡着。
萧锦天大手揉着她的发丝,很柔很顺,手感不错。“这三年,你好吗?”
一定不好吧。萧锦天心中发冷,三年前他派出去的人,一个没回。
无论是跟在她身边的五个侍卫,还是在暗处受命的。无一生还。
除了万贵妃的人外,还有父皇的人。
萧锦天蹙眉,一颗心如被块大石头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些年,他驽马半身,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锦天有些模糊了,只是,下意识的搂紧了怀中的人,闭上冷眸,只能一万个庆幸。
你,还活着。
这就好!
迷糊间,刘雨歆猛然睁开双眼,和头顶一双冷冽眸光对视两秒,两人齐齐翻身而起。
疯子已经抓着桌上的剑,站了起来。
刘雨歆看了眼趴在一旁桌子上说得流口水的啊朗,朝疯子冷声道,“看着他。”
转身跟着萧锦天出了房门,飞身倒挂在横梁上。
等着屋顶青瓦响过后,两人这才翻身上屋。小心的趴在青瓦上,静静的等着前面五道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从屋顶往下飞去。
刘雨歆看了眼萧锦天,头一动。两人随即跟了上去。
低沉嘶哑的声音从前头院子隐隐传来。刘雨歆拉着萧锦天趴在青瓦上,静静候着。
萧锦天看她,那意思很明显,为什么不跟上去。
刘雨歆摇头,用口型道,不能跟,会被察觉。
萧锦天愣了一秒,前方有异动。头就被一只纤细的手掌按到了青瓦上。
嘘。
萧锦天身子僵住,但到底没让她松开她的手。
只是浑身上下那慑人的肃杀之气,让刘雨歆很想翻白眼。余光瞄到前方十来米外,翻身下地的人,小心的凑到萧锦天耳边,呼出一口热气,小声的嘀咕道。“别动,他们要比你想象的谨慎。”
萧锦天攥紧双手,吐出沉重的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
直到头上按着的那只小手松开,他这才抬头,愤怒的瞪着她。
刘雨歆一愣,眨眨眼,在眨眨眼。尼玛,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双冷眸,明明切切的写满愤怒。那黑曜石般的眼珠喷着两蔟火焰。
似可以燎原。
却又有股异样的风采。
刘雨歆看得愣住了。
萧锦天单手扣住她的手腕,用你一拧,极力控制的火焰还是窜出了一些。对刚刚她的放肆,胸口除了愤怒,竟还有股异样的情愫。
真正该死。
刘雨歆不知道他这眼里的火焰真真切切是针对她的,只是朝他傻傻一乐,另一只手捂上他的眼眶,哑声道,“你的眼睛真漂亮。”
不在是冷冰冰的,有了情绪,也就有了灵动。跟山里的精灵,很耀眼。
她都要妒忌了。
可她这话才出口,看到的便又是一声冷眸,那情绪波动,快得让人应接不暇。
仿佛刚刚她所看到的不过是昙花一现,南柯一梦。
萧锦天放开她的手,转头看向那黑压压的庭院,低沉冷冽的声音如刺骨寒风。
“走吧。”
走?刘雨歆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拉住他的手,“不许去。”
萧锦天侧头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尽管心中恼怒她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压着他的头。
刘雨歆深吸一口气,刚刚那诡异的情绪直接被抛到太空去了,眸色清冷如月,道,“他们的人就在十米开外,内劲高强,在往前,会被发现。”
萧锦天停住了,似乎在考虑。
刘雨歆接着道,“我能让你去送死吗?好好待着。别忘了我是偷盗,算计时间跟路程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
萧锦天这才出声,不过不是怀疑她是偷盗的身份,“你怎知他们内劲强?”
刘雨歆冷嗤,“师父教的就是绝世轻功,和深厚内劲。你说呢?”
用气息探路,这事在正常不过。
是,萧锦天是武功深不可测,内劲也深厚;但在十米外,一同几个高手面前,要觉察到对方的内劲是否深厚,又岂非易事。
如果她不是大盗,没有对环境的敏感,对气息和时间的敏感,她也不会知道,十米开外隐藏着四个人。
萧锦天微微蹙眉,这个问题还一直困扰着他。三年前,他可以肯定以及确定,这个小丫头是不懂武的。
底子里没有一丝内劲。
为何三年不见,她不仅轻功盖世,内劲也有他七成深厚。眼前这个人,就如脱胎换骨在造的一个人。
疑惑萦绕心头,萧锦天冷眸看向远处小庭院中模糊的两个身影,月光洒下,一人跪在一个穿着黑袍的人面前。
“距离太远,听不见。”
刘雨歆拉着他不为所动,“想送死你就去。”
萧锦天还没回答。
刘雨歆就接着道,“省省吧,在不甘你也得承认你打不过他的事实。”
刘雨歆暗自想着,要是将疯子带上就好了,听师父的口气,他手中那把无名剑像是挺厉害的样子。
人剑合一,要战胜这五人,应该不是难事。
萧锦天浑身突突的往外冒冷气,很生气。他打不过他?她这是从哪得出的歪理?
两人趴在这青瓦上,左晃晃右晃晃,就是顺风,也不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就在刘雨歆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那穿着黑袍的人,突然说话了。
露出的薄唇一闪一动,下颚跟着一松一动。
刘雨歆瞳孔猛缩。
萧锦天看她不对劲,难得问道,“怎么了?”
刘雨歆没回答,半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松动的薄唇,深怕自己漏掉一星半点。
“下官给七皇子请安,未知七皇子毗邻府上,有失远迎。望七皇子恕罪。”
“不知者不罪,吴大人请起。”七皇子萧释能声音悦耳,清亮。很阳光的声音,不同于萧锦天的低沉冷冽,和磁性。
吴大人穿着里衣,惶恐的起身,不跟抬头看向七皇子。“下官惶恐。”
萧释能轻喝一声,“吴大人别紧张,本皇子此次前来,只是有事相托。”
吴大人小腿一软,又跟着跪了下来,“七皇子这是折煞下官了,七皇子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是下官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下官定给七皇子办到。”
这句话说得及其圆滑。
萧释能暗骂一声老狐狸,却扬起唇角轻笑一声,“有吴大人这句话,本皇子就安心了。相信吴大人也是性情中人,都是朝中大臣,还没到孤弱寡闻的地步。”
吴大人双手撑在冰凉的地面,只觉一股冷意从地下往膝盖和掌心窜了上来,将头都快埋到地面上了。
额头一滴冷汗滴到了地面上。
“七皇子抬举下官了。”
萧释能拉拢了下身上的黑袍,扬起的嘴角始终没放下,“吴大人有那个能力让本皇子抬举。相信母妃也是欣赏吴大人此等人才的。吴大人日后的仕途之路,自不必担忧。”
七皇子萧释能的母妃馨妃是殷太傅的小女,如今朝中局势皇后娘娘一派被皇上打压,其他几宫也顺势而起,拉拢朝中大臣已是平常现象。
可据说,这其中并不包括七皇子在内,其母妃在后宫也是事不关己。太傅殷太傅更是除了上朝之外,皆是一副闭门谢客的态度。
态度表明,不参与此次的浑水。
吴大人想不通,如今七皇子说这番话,到底有几分用力。
若真如自己想的一般,吴大人浑身打了个寒颤。
此皇子——隐得深。
“馨妃娘娘抬爱了,下官惭愧。”
萧释能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如当没看到,语气不变,轻快道,“吴大人不知有没有知会过一句话?”
吴大人困难的咽了口气,只觉一股肃杀之气逼来,强制镇定道,“下官斗胆。请七皇子赐教。”
萧释能嗤笑出声,“吴大人且记住,一张嘴,一个利。是贫是富,仅凭你这一句话。”
吴大人暗自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七,七皇子教训的是。”
萧释能咧嘴,藏在黑袍中如恶魔嗜血的眸光,兴奋的发亮,全然没给他思考的机会,如大军步步压迫,“吴大人可是想好了?”
吴大人已经面如死灰,只能狠狠闭了闭双眼,“下官多谢七皇子提点,日后定以七皇子马首是瞻。死而后已。”
“很好,吴大人啊,快快请起。地上湿气重,小心伤了身子。”萧释能心情愉悦虚礼一把,就要将吴大人从地上扶起来。
吴大人手忙脚乱的起来,却顶着个脑袋,压根不敢看向七皇子的身段。
“谢七皇子抬爱,下官受之有愧。”
萧释能朝空中打了个响指,一个黑衣人腰间别着把短刀,也不知是从哪窜出来的。上前恭敬的候在七皇子身后,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七皇子手中。
七皇子接过那信封,亲自送到吴大人怀中,明明是清亮如朝阳的声音,可却给吴大人一种阴气横生,如侩子手斩杀犯人时飙出来的阴寒湿气侵蚀人心的错觉。
萧释能将信封插到吴大人里衣上,还不忘拍了拍他的胸口,如拍灰尘一样拂过他的衣襟。
“吴大人,此人就拜托你了。本皇子不希望在向阳城上看到他的容貌。吴大人是用任何手段,本皇子都管不着,本皇子只看重结果。”
吴大人就看到被那封信贴着的肌肤如血液翻腾,灼烧得他整个人如在火焰上燃烧。
萧释能接着好心情道,“吴大人,可记住了?”
吴大人,“记,记住了。下官定不负七皇子所托。”
萧释能转身朝前走了两步,身后的黑衣人跟上。还不带吴大人松开紧绷的身子,吐出胸口那浑浊的气息。
萧锦能便顿住,那声音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般恐怖狰狞,“若是有胆敢阻扰者,诛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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