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1/2)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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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我们的村子死掉的人。”纲手说,“他必须进慰灵碑。”
登记的人问:“即使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纲手点了点头,那时白色的鸟飞过天穹。
“我坚持。”她重复。
纲手和自来也托了关系,将那具尸体埋进了慰灵碑成千上百个小石碑下,可是我们无法把他的名字刻上去。
慰灵碑上刻着无数忍者的名字——那些为了木叶而死的、那些因为木叶失去生命的,那些为了木叶燃烧的。他们的名字在雨水里被岁月模糊成几个坑坑洼洼的凹陷,可是旗木朔茂没有资格将名字刻上去。
可是,如果他没有资格,还有谁有资格呢?
我们将他火化,尸体在焚化炉里燃烧,就好像凤凰涅槃。抽屉拖出来时已经是一堆白白灰灰的粉,杂着烧不碎的长骨。没碎的骨头就用小锤敲碎——卡卡西就在一边看着,木然地看着,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那不是我爸。”卡卡西对我说,“我知道我爸不在了,但是那不是我爸。”
然后他想了想,又道:“能埋在慰灵碑里的人,不是他。”
下葬的那一天卡卡西没有来,那天是个风和日丽的早春好天气,我们将骨灰下葬后发现卡卡西在慰灵碑墓园的门口——角落里挖了一个小坑,在树下歪歪扭扭地竖了个粗糙的石碑。
衣冠冢。
卡卡西在墓碑上刻了旗木朔茂的名字,阳光灿烂而柔软地洒在了上面。
卡卡西在坟前站了很久,然后跟我们一起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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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门接到通知的那天并不在家。
波风上忍分配到了第十班,他资历浅,表格交的又晚,只能和最后交表的那群东拼西凑的小忍者一个班——而里面正包括卡卡西。
水门第一次召集他们的那天我悄悄跟了过去,卡卡西一身黑衣服,戴着面罩安静地靠在树上。组里有个叫野原琳的很可爱的女孩子,那女孩子似乎对卡卡西有一点好感的模样——还有一个很活泼的、调皮捣蛋的,宇智波家的孩子。
宇智波家的孩子叫宇智波带土,常年中二病一般戴着个风镜,见到水门之后第一句话就是:
“你就是水门老师吧!我叫宇智波带土,是个以后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虽然时代在变化——但是木叶的小朋友们打招呼还是只有这个套路呢。我想。我当年就是这么给水门介绍的自己,水门也是这么对我介绍的他。
当年啊当年,时间就这么如同白驹过隙地过着,世界没了谁都是一样的旋转。
我有时候会带着酒和零食去慰灵碑拜祭,卡卡西叛逆期提前来到,他很少来慰灵碑看他的父母——富岳又忙,几乎是我在给他们修坟前的草。
长眠在地下的每个人都有过灿烂热烈的青春,只是他们的时间凝固了而已。
死亡不是失去了生命,只是走出了时间。
我给朔茂老师絮絮叨叨地讲卡卡西,讲他和他队友吵架,讲喜欢他的那个叫野原琳的小姑娘。
时间外的他们——时间外的每一个人,我忽略了他们太久。
盛夏的某一天我带着小酒瓶在木叶山的山坡上,向着涡之国的方向,喝了点小酒絮絮叨叨地和我妈妈讲了很久的话。
我想,她大概已经听不到了吧。
都这么长时间,大概早就入轮回了吧。
可是我还是想讲,哪怕她听不到。我给她讲这么多年我和忍者大叔在外面流浪的故事,我给她讲风之国无尽的风沙,雨之国连绵的落雨和滴水的白梨花,我给她讲忍者大叔当时逼我洗衣服,他塞给我的许愿本,他帮我满足的愿望,他给我树立的梦想——最后我给她讲了忍者大叔留给我的背影。
我知道忍者大叔是骗我的,我以后都不会再见到忍者大叔了。
然后我擦了擦眼泪,开始给她讲水门。
水门对我很好,我泪眼模糊地对夜空说,虽然他有时候很混蛋,而且生活习惯特别龟毛……可是他对我很好,他是个会在木叶医院等着我下班,我们一起回家的人。
我怎么想都觉得——我和水门的爱情并不惊心动魄,我们就是普通地相遇,普通地在一起,世俗得充满烟火气,却普通又温暖。
我和我妈说了很多,我酒量本来就不太好,最后喝的醉醺醺的。
最后是水门找到了我,把我背了回去。我喝了酒之后脑回路变得十分跳脱,嘴皮子也变得贼溜,一路上都在和他瞎扯淡:
我醉醺醺地问:“……水门,你觉得以后我们会生儿子还是女儿?”
水门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不知道,但是哪个我都喜欢。”
我摆摆手说:“错!正确答案是没有儿子,也没有女儿,水门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和我分床睡呢。”
波风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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