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1/2)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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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认为波风水门放个狠话,我会夹起尾巴做人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第二天我们去交了房款,紧接着我又在医院请了两天假,我和水门把那个房子清理了一番。
早冬的天气实在不算暖和,波风水门把我支去屋里倒腾天花板,我个子显然没他高,拿着鸡毛掸子戳蜘蛛网戳的气鼓鼓的——戳不到,太高了。我只觉得自己身高十分凄惨——然后我正准备冲他发脾气时发现水门那么高的个子正憋憋屈屈地蹲在外面,对着盆子闷头搓窗帘上的灰和污渍。
我顿时忘记了我为什么要生气,水门的手在初冬的水里冻得通红,他心电感应般地抬起头,冲我笑了笑。
那时早晨的阳光如同揉碎的果冻,我没拿稳的鸡毛掸子嘣地掉在了我的头上,然后我听到了波风水门幸灾乐祸般的大笑。
我们刷了房顶刷了墙,那个滚刷吸水性不好,水门坐在梯子顶上,被淋得叫苦不迭。院子里晾着床单被套和洗干净的窗帘卷布,大风一吹猎猎作响。
我笑道:“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多不会做的事。”
滚刷啪地掉在地上,水门狼狈道:“奇奈,我不会的事多了去了。”
我开心地笑着去给卧室贴墙纸,墙纸是水门选的——他执意要用恶俗的玫红小碎花,说是这样温馨一点,我对他的品味十分怀疑。
我们一起装饰了这个能够被称为家的地方,我要睡的主卧塞满了我陆陆续续买的靠垫和抱枕,他的次卧书架上塞着各种各样的忍术卷轴。客厅里的沙发上被我塞满了杂七杂八的软靠背,我一向是个没骨头的人,在外面能笔挺地走路,但是在自己家里特别喜欢窝着。
波风水门在厕所对着镜子使劲擦自己脸上掉的油漆,我抱着靠垫窝在沙发里,暖洋洋的阳光晒得我迷迷糊糊地有点想睡觉。
我那时候就有了个懵懂的念头——我应该是会和他白头到老的。
我没觉出任何不对,如果时间就在这一刻抹去所有的棱角尖刺,就此平缓地流淌下去,那白头到老就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除非我们有个人在战场上嗝屁。但是如果水门嗝屁的话我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够顶替他的人,没有人像他。
我笑道:“你别擦了,我去给你拿医用酒精,一擦就掉。”
水门叹了口气:“……好吧,没办法了,头发沾到油漆的就剪了算了。”
我想了想自告奋勇道:“我给你剪。”
“……”水门犹豫了很久,道:“行,别把我剃秃了就可以。”
我找了小剪刀,打开厕所的灯,给他小心地修剪那些沾了油漆的头发。水门的头发很粗,定型效果很奇怪也很顽固,我总有种奇怪的冲动想给他的刺猬头剃掉个尖儿,但是这么做真的是太坏了。我想象了一下水门头发缺个尖儿的样子,怎么都绷不住,哈哈哈地笑了出来。
水门毛骨悚然地问:“你笑什么?”
我忙道:“没事!没事,好得很——”
水门不解地看着我。
我忙道:“没,我觉得你好看呢。”
水门也笑了起来。
“但是我突然有个奇怪的感觉,”我微笑道:“——水门,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我找不到比你对我更好的人了。”
水门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他对我说:“……嗯,你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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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生活不是只有阳光灿烂的下午,在我们清醒过来,走出乌托邦后,它又残忍地开始继续了。
水门暂时没有出外勤,上次的任务他表现得十分出色,干脆提交了上忍申请书。我想了想我应该也在木叶医院攒够了经验值,就自己也写了一份,交了上去。
令我不能理解的是,波风水门变成了波风上忍,我的申请书被打了回来。
我跑去火影楼二楼的小办公室要说法,按资历我应该是绰绰有余,虽然缺少外勤方面的资历和成果,但每年这个办公室都会给我们这些后勤人员一些晋升上忍的名额,我怎么想木叶医院里我也排的上号,无论如何都不能卡了我的资料。
然后那个管事的忍者平静地对我说:“——我们不是有意卡你的,实在是,你的推荐人我们不放心。”
我当场怔住了。
“……从旗木上忍上一次的外勤任务来看,我们认为他不具备能够推举中忍的资质。”那个人一推眼镜道:“漩涡中忍您的资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我们卡您的资料审核实在是被逼无奈,话跟您敞开了说,请您换个推荐人再来吧。”
我:“……”
我难以接受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管事的忍者平平地说:“这件事漩涡中忍您没有权限知道,只要知道旗木上忍让木叶在这个时节——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就够了。”
我哑口无言,沉默很久才嗫嚅着道:“……可是他为木叶做了这么多啊。”
“他为了木叶连命都能不要,”我难受地说:“他这么多年都爱着这个村子,你们不能因为这一次的失败就把他……全盘否定啊。”
那忍者平直而理智道:“漩涡中忍,不只是他,我们每个人都能为木叶牺牲生命。”
“这个小姑娘,我说一句。你还是太幼稚了。”另一个一直沉默的人开了口:“成年之后你就会知道过程一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是结果决定一切,而不是你努力与否。我们否定你的旗木老师也是基于这一点,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选项,放弃晋升上忍的机会。第二个,换个推荐人。你认识不少上忍,愿意推荐你的人也应该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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