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太子风华绝代十四（1/2）

第二十八章

宋国国师已死，宋军受到姜澜的埋伏，损失三万兵力，这对于国力孱弱的宋国来说不啻于一次动摇国本的危机。

季国历启恒帝十五年初，关于宋国分裂粱、季梁国关系并挑起两国战争的证据被公布于众，一时间，宋国卑劣的手段受千夫所指，粱国和季国停战，联手向宋国宣战，不到一月，便攻入宋国都城，宋皇室全部伏诛。

宋国灭国后，凌绯回到季国都城，临别前，他去了见了拓跋烈一面。

旷野星垂，漠北的风不论四季都像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生疼。凌绯今日披了一件墨色的披风，披风领口边缘围着一圈白色绒毛，他半张脸埋在绒毛里面，像极了那江南暖风里，手拿折扇的世家公子。

拓跋烈走在他身边，一身黑衣和夜色融为了一体，跟包裹严实的凌绯比起来，他穿得可谓单薄。

他单手握拳掩住唇角的笑意，开口的声音极尽温柔，“阿绯，你这是特意来与我告别？”

凌绯斜了他一眼，“并非。”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笛声突然在耳畔响起，曲调悠长哀怨，在夜色中悠悠荡开，风声呼呼，像是为它伴奏。

漠北空旷，目光四处转上一圈，空茫茫一片，只有头顶的星河压下来，越发显得人的渺小，人生在世，区区百年，也确实渺小不堪。

凌绯轻叹一声，而后停下脚步，转身注视着拓跋烈，“两国交战，劳民伤财，不知王爷可愿为了这天下黎民止战？”

拓跋烈看着他，先是垂着头低低的笑，而后笑声越来越大，笑声穿出去很远，等笑够了，他才直起身，用那双盛满了笑意的桃花眼看着凌绯，“好呀，那本王就在这里和定下约定，只要阿绯为季国之主一日，梁国的铁骑便不会踏入桐城半步。”

回都城的马车上，鹦鹉好奇的问他，“神君，您最初不是想要打下整个天下送给顾岑么，为何现在又改变了主意？”

凌绯撩起一旁的帘子，问它，“你觉得外面风景如何？”

“山清水秀，很好。”鹦鹉茫然，却仍老实的回答道。

凌绯放下帘子，重新坐回去闭目养神，清冷的声音响起，“这就是顾岑想要守护的东西，这才是顾岑的愿望。”

鹦鹉似懂非懂，凌绯却再次睁开了眼睛，心中叹息，身为真爱之神，却还要一个普通人来教他何为大爱，还真是惭愧啊。

……

班师回朝后，三皇子季昭容因决策错误导致赤野战败，被罚去皇陵守墓，他苦心经营了好几年的势力在凌绯的打压下也悉数瓦解，至此，他终于成了一位真正的孤家寡人。

季昭容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好像认命了一样，只是当他提出想要见顾岑一面，却被毫不留情的拒绝后，他眼中仅剩的一丝光芒也消失了，整个人的气息如同哀哀暮年。

那句无法亲自对她说出的“对不起”也许会成为他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执念。

“原本这世上只有我一人爱他，但从此之后便无一人爱他了。”

顾岑当时的云淡风轻，成了给季昭容最狠的报复。

两年后，老国君大薨。

同年七月，凌绯继位，普天同庆，从季宫到祭天台的路上，人山人海堪比元宵节日，全都是为了一睹新王风采。

凌绯一袭蓝白两色的国君正服，额系水滴状宝石，面如冠玉，容似皎月，高高地站在车辇上，好似随时都会乘风离去。

在他旁边，姜澜和顾岑一人一马作为开路护卫，昂首挺胸，亦是英姿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