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表哥貌美如花六（2/2）

两人相对无言的走了一段路，原野试探着开口，“放假三天你有什么打算吗？”

闻言，凌绯瓷白的脸蛋从围巾中抬了起来，两颊被热气熏了一层浅浅的粉红，他认真的想了一会，发现自己真没什么想做的，于是摇了摇头，一根呆毛随着他的动作也跟着晃了晃，十分可爱。

原野看的心都要化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邀请道：“那……既然你没什么事，那去我家玩怎么样？”

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

这时天上飘下来一片雪花，正好落在了他的睫毛上，冰凉的刺激让他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很快那篇雪花就化成了水珠，在路灯下折射着他灿若星辰的眸光。

凌绯盯着那颗水珠看了许久，直到它从原野的脸颊上滑落，才慢吞吞的答应：“好啊。”

原野可高兴，趁热打铁的说，“那说好了，明天下午，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到了分别的路口，一直惜字如金的凌绯向原野摊开了手掌，主动开口道：“礼物呢？”

原野懵逼，“什么礼物？”

“别装了，你抽到秘密朋友的纸条早就被我看到了。”凌绯一脸坦然的说，丝毫没觉得自己偷看别人东西有什么不对。

“你怎么这样啊！”原野目瞪口呆，完全想不到凌绯居然会做出这么违背底线的事情，简直就是道德的沦丧人性的扭曲！震惊过去后，他十分的生气，“没了！你都偷看了我再送有什么意义？惊喜都没了！”

“那算了。”凌绯耸耸肩，觉得自己十分冤枉，明明是原野自己没藏好夹到了练习册里，他“不小心”看到了也有错？

“哎，别走。”原野一把拉住他，抿了抿唇，眼神愤愤的，却还是妥协道：“明天你来我家，我再给你。”

“那你的秘密朋友是谁阿？”原野闪烁的眼睛出卖了他的好奇，偏偏还要装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都偷看我的了，我也要知道你的是谁！”

凌绯埋在围巾里的脸似乎笑了笑，他慢吞吞都在口袋里掏了掏，“本来想说你要是不问，我就自己留着了。”

“你好过分啊！”原野反应过来之后简直要被凌绯气死，一把从凌绯手里抢过礼物盒，埋怨道：“也只有我能忍受得了你了，换个人你试试，说不定明天你就上社会新闻了！”

嘴上虽然骂着，拆礼物的速度却没有停下来。

小盒子装着的是原野最喜欢的篮球明星的迷你钥匙扣，限量版的，底座上还有那个篮球明星的亲笔签名。

凌绯可是对篮球不怎么感兴趣的……这钥匙扣一看就是专门准备送给他的！

原野心里顿时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他爱不释手的摸着钥匙扣，抬起眼睛偷偷地看向凌绯，想要强装生气，可是脸上怎么也下不去的笑容却轻而易举的暴露了他的内心。

原野甜蜜蜜的埋怨道：“凌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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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原野分别之后，凌绯在原地等了等，然后向着另一条方向走去。

他走的地方越来越偏，高楼大厦逐渐被挡在在灰扑扑的老旧建筑物外面，这里连路灯都是好一盏坏一盏的，阴冷从一闪闪黑暗的窗户里蔓延出来。

凌绯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脏乱的雪泥进来，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门口有一条木楼梯的三层楼，然后踩着吱呀作响，好像下一秒就要踏空的木楼梯，来到了二楼中间的铁门前。

敲门。

“谁阿——”

一道粗哑的女声在门后响起。

“我，凌绯。”

下一秒门就开了，昏暗的瓦斯灯下站在一个满面风霜的女人，见到凌绯她很高兴，原本呆滞的眼珠转了转，露出了夸张的笑容，“小文啊！吃了吗！”

“阿姨，我叫凌绯，不叫小文。”凌绯倒是没露出什么不耐烦的表情，将手里提着的一袋吃的递过去，他轻声开口：“阿姨，我给你送了点吃的过来，现在天冷路滑，你就别出去了。”

他站在门口，冷淡的表情一如外面凛冽的寒风，黑中泛红的眼珠子盯着女人，里头像是压了一件极沉重的事。

女人因此情不自禁的认真起来，压低声音，皱眉保证，“哦！不出去！”

“那我走了。”

少年一路走远，而后消失在尽头的楼梯前，女人靠着背后破败的铁门，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眼神又恢复成了之前的呆板和死寂，好似一抔即将失温的灰烬。

她转头走进放中的黑暗里，嘴里反复的喃喃道：“哎呀哎呀，小文要回来了，他爱吃猪脚，我要去买猪脚，买猪脚，猪脚……”

站在来时的地方，凌绯转头回望背后，这一片有碍市容的建筑注定很快就会被拆除。

就如同每个人，每件事，归路都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