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如影随形（2/2）

“把我的脸……还给我……”无脸女子的牙齿上下摆动，整个人看起来比骷髅还要恐怖。

“你走开……你走开你不要来找我啊……”金琦朱害怕极了，对于这样一张可怖的脸她根本就不敢抬眼看，只能一直用手挡住眼睛，避免与无脸女子对视。

就在这时，金琦朱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令她毛骨悚然的笑声，下一瞬便听到无脸女子说道：“你错了……我一直都在……你的周围……看着你……”

金琦朱崩溃大哭，紧紧闭着双眼朝无脸女子所在方向大声吼道：“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这些年我给你做了那么多法事，你为什么不去投胎……”

无脸女子又“咯咯”地笑了，“阎罗王说……我没有脸皮……无法确定我的身份……我只能跟着你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你别再跟着我了……你别再跟着我了！”金琦朱放声大哭，她尽管闭着眼睛，也能够想象得到此刻无脸女子有多么恐怖。

可是下一瞬，她感觉自己的肩头传来一阵力道，她立刻就惊惧地叫唤起来：“不要！不要找我！你走吧！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公主……公主！”广鱼和素欢二人神色紧张地扶住金琦朱的肩头，只见金琦朱双目紧闭，满头大汗，那一贯精致的妆容已经花了，可是金琦朱却一脸恐慌，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

金琦朱慢慢听出了那声音并非来自无脸女子，缓慢而又疑惑地睁开眼睛，就是怕无脸女子迷惑自己。当她睁开眼看到镜中的自己和广鱼、素欢时，她的内心从未有过如此的安稳。

在懵懂间，金琦朱瞟向四周，她记得见到无脸女子时，自己正躲在桌子底下。为什么一睁眼，竟然还是坐在梳妆台边。

难道刚才的都是自己的幻觉吗？可是为什么幻觉会那样真实呢？

素欢被金琦朱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公主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的。“公主，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素欢现在就去找驸马。”

“不许找驸马……”金琦朱脱口而出，素欢和广鱼还未来得及惊讶，便听金琦朱问道：“你们进来多久了？我为什么在这儿？”

广鱼看了素欢一眼，说道：“公主你忘了吗？方才公主与驸马从园子里回来，便就一直在寝殿这里啊。”

素欢点点头，也道：“是啊，公主。你还让咱们出去守着，可是才半个时辰不到，你便大喊了。”

金琦朱越听越觉得后怕，刚才自己的所见，分明就如此地真实。若不是真的，那就是那个女人的怨念太重，所以才不断徘徊在自己身边不肯离去。一时之间，金琦朱甚至感觉自己的后颈有一丝凉意。

“刚才的事情……你们若是敢对驸马提起半句……本宫便割下你们的舌头……”金琦朱攥紧拳头，本想借此来抑制住身体的颤抖，但是反而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此话一出，任是素欢和广鱼都不敢再多言了，只好安静下来站在她的身边。

门外传来小厮的大声呼喊，广鱼见状，便知道是唐磊大人来了。先前唐大人曾与公主约定过出诊的时间，而今天又是公主第一日住进这个大宅，回上门拜访的只有唐大人了。

待广鱼对金琦朱禀报之后，金琦朱像是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唐磊是她访遍几国，唯一一个有办法医治自己不孕之症的人，加上此刻自己心神不宁，正好需要一个医者。于是金琦朱只是稍稍整顿一下衣装，便让广鱼将人带了进来。

唐磊替金琦朱看诊时，金琦朱都会很警惕身旁的人，因此她从来不允许广鱼和素欢离自己太近。素欢和广鱼呈上茶水糕点之后，便识趣地站到金琦朱视线范围的最远处去，好让金琦朱确保自己听不见她与唐大人的对话。

在皇宫打滚多年，金琦朱最擅长的便是收敛情绪。因此在唐磊进来前，她脸上的惶恐与担忧早已不见，换上一贯的高贵骄傲，缓缓伸出手让唐磊把脉。

把脉时，唐磊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不一会儿，唐磊松开了手，对金琦朱说道：“公主的脉象并无大碍，可见公主身体康健。”

金琦朱一向自诩高贵，对于旁人从不给好脸色，但唐磊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固然会好声好气地对待了。“唐大人，承蒙大人费心了。不知道我的病症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康复呢？”

“调理身体一事，万万不能急，”唐磊缓缓开口，略带磁性的嗓音给金琦朱一种可靠的感觉，“公主的病症已有数年，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痊愈，还望公主耐心等候。”

不得不说，金琦朱是有失望的，但是她自己也知道这是个棘手的病症，除了等，别无他法。而此时，那强行压制下去的惶恐之感又再重新袭来，让金琦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金琦朱努力稳了稳神，挤出一丝微笑对唐磊道：“唐大人的医术真是高明，我在夏丹的时候找过不少名医，病却没有起色。到了唐大人这儿，才服了半个月的药汤，天葵就正常了许多。”

唐磊听后，迅速地低下了头，而金琦朱却瞟到了他那变得奇怪的神情，就像是受宠若惊。

“公主见笑了，臣是巫医，治疗的方法当然与寻常大夫不一样。能够替公主分忧，实在是臣的荣幸。”

金琦朱看着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看样子她对于唐磊是毫无戒心的。

“对了，不知唐大人可否给我开些宁神的药方？也许是最近太操劳，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的。”金琦朱一边说，一边捂住自己的胸口。她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手指的轻微颤动，而且这样的情况，决不能让它放任下去。于是她便希望通过从唐磊那里取来的安神药，先将自己脑海中的那些脏东西赶走。

唐磊微微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宁神的药……只是宁神的药物可能会与公主服用的汤药相冲啊……这样吧，公主，其实平日臣给你的药方之中也含有带宁神作用的珍珠散。若是公主觉得不够，臣可以给公主加大些用量。只是专门的宁神汤药，臣还是不建议公主服用，免得影响了疗效。”

听唐磊说可能影响疗效，金琦朱顿时一惊。她可不能让这些天的努力白费，她要调理好身子，给泫明孕育一个孩子啊！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唐磊的办法，“就按照唐大人说的吧。”

唐磊颔首，“那若公主没有别的吩咐，臣先退下替公主选取药方所用的药物了。”

金琦朱对他投去一个感谢的笑容，“有劳唐大人。”

语毕，金琦朱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两个婢女，并且开口大声道：“广鱼，你随唐大人去取药吧。”

不远处的广鱼闻言，屈膝表示回应，便走到唐磊身边随其出门了。

二人刚走出金琦朱的房间，便从长廊之上迎面遇到了泫明。此时的泫明脚步匆匆，神色紧张，一看见唐磊就向他问道：“唐大人，公主的身体如何？”

唐磊负手给他行礼，并道：“回禀驸马，公主的身体无大碍，只需继续调理就可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泫明看似很着急，人虽然停在唐磊面前，但是脚步却没有踏踏实实地踩在原地。“唐大人，不瞒你说，最近公主经常心慌意乱，精神紧绷，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这个……臣也不清楚，”唐磊一时哑然，变得十分难为情，“驸马，臣虽是巫医，但是并非懂得巫术之人。臣在医治时，只能按照病人提及的症状加上脉象来推测病因。公主确实有提到心神不宁，但是却没有对臣将具体的表现说明，臣实在不好判断。”

泫明的眸光有些黯淡，但下一刻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对唐磊道：“那唐大人，按照你这些年行医的经历，一个人心慌意乱，手心冰凉，还经常瞳仁放大，无故恍惚，这样的症状会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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