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历史与命运（1/2）

完蛋了，没有灵感，完全扯不出理由来。

旅店房间内，喜欢的对象面前。由纪傻站着，满脸生无可恋。

“不用解释的，我其实并不是在质问你，”鼬看她一脸失措的样子，嘴角紧绷的唇线若有若无地柔和了一点，“只是觉得哪怕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也没有我们自己以为的那样了解对方罢了。”

“包括现在，你不仅没有憎恨我，还特地制造机会和我相处，就你的性格而言这太过反常，因此我大概可以判断你对灭族的原因有一定了解，甚至还知道了我的计划——但我猜不到你从哪里得知的这一切。”

“你雇佣晓，主动来找我对峙，如此费尽心力是想让我承认什么呢？还是说你觉得我承认了这些之后就能够改变什么？我们能回到过去么？或者是我能坦然面对一切？”

“由己度人，由纪，其实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不用多做试探了，我承认以前对你有过好感，但那又如何，你难道觉得自己能够重要到让我回头么？”

他坐在椅子上仰头看她，分明是他坐着她站着，却让由纪觉得自己才是被俯视的那一个，被那种讽刺一样的目光刺得关节都僵硬不动了。

“你不够格，”他这才真的笑了，一边嘴角扬起，是个刻薄的嘲笑，“我踩在血亲尸骨之上走过的路，什么都不够格让我回头。”

以至亲的鲜血与憎怨为代价做出的选择，没有什么能让他回头。

所以在历史记载中，他就这样与污名相伴，编织虚实，一步一步踏进那个自己为自己准备的坟墓之中。

由纪知道宇宙唯一，历史的车轮将碾压一切，宇智波鼬的未来早就已经注定了，但依旧有一个声音徘徊不去，始终固执地萦绕在她耳边

——或许是历史错了呢？或许他没有死，他失忆了隐居了穿越了化成蝴蝶飞走了，随便是什么都好，只是那些记载历史的人不知道他还活着而已。

就像他们同样不知道鼬的真相。

那个声音细细碎碎的，有时更是被理智压倒，微弱得像不存在一样，可就在此时，在鼬嘲讽她更嘲讽着自己的时候，它突然前所未有的大声叫嚣起来，让她头脑发热，让她的情绪如浪涛般汹涌。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宇智波鼬不一定非得死去。

“你不回头？好巧，我也是，”她收敛面上的表情，眉眼淡漠，又似乎涌着滔天的浪潮，“那我们就比比吧，看究竟是你能如愿走到那条绝路上，按照自己的计划死去，还是我能如愿把你从绝路上硬拽下来，让你按照我的剧本活下去。”

“可是鼬，我真正想做到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做不到的呢。”推开房门，由纪最后看了他一眼，眼睛斜上挑，带着明晃晃的挑衅。

无人应答，也无人等待应答。两人不欢而散。

午后两点，屋外太阳很好。旅店过道是露天的，此时被阳光撒上光华，白花花的一片，照得人头脑昏昏沉沉。

由纪用力甩头，把汹涌的情绪抛在身后，走到隔壁自己的房间里坐下，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三息过后，她脸上又挂上了那抹令人舒适的微笑，如往常一样亲切自然，仿佛她就是这样一个清淡柔顺的姑娘。

就像鼬把冷漠戴在脸上，得体的笑容是由纪的面具。

她讨厌宇智波鼬伪装的漠然，鼬其实也格外看不惯她的一脸假笑。

宇智波鼬说他们相互的了解没有由纪以为的那么深刻，但就冲他们相互看不惯，并且也实实在在能让对方情绪有所失控的这点默契，两人之间的羁绊实际上也没有鼬希望的那么浅薄。

斩断别有必要的羁绊，这是鼬所希望的。

他已经把自己的血肉献祭给了理想，把残骨预留给了弟弟，他什么都不曾剩下。他的未来暗无天日，他的道路是魑魅魍魉的修罗道，又何必要拉上别人一起走呢。

鼬的大方向想得不错，由纪也觉得像自己这样年轻漂亮未来无限好的小姑娘的确不适合陪着走上那样的道路，做风牧千绘的时候她试着和鼬一起走过一段，太累太辛苦。

但由纪更不能忍受就此放手。

所以她的想法是，就算逆了宇智波鼬自己的意愿，也要把他从末路上拖拽出来。

这很难么？

非常难？

做得到么？

可以的，我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