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二百二七）“不巧，我良心难安。”（1/2）

“知渔，你的人生还长。”

程黎颂皱了皱眉，有些叹息的意味。

他走出了姜知渔的公寓的时候甚至还能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叫喊。

闭了闭眼睛，这都是他自己筑下的错。

但他明白，一些事情，如果不处理，带来的麻烦将会越来越多。他能给她的东西，只能止于当初的愧疚和承诺了，因为他知道，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有些事情真的做不到。

他开始愿意接受自己的错误，正视自己的能力偿。

当时对很多事情都是模糊的，如今明晰了，才知道自己的许多行为真的是……不可直视的过分。

如果当时果断一点，可能也不是这个结果。

但是……自己那时候的反叛，不允许他就这么低头了。

…………

余迦没想到自己父母会突然来到桐城，都不敢去看看余笙，怕被他俩给揪回去。

连肉多的窝都是让秦淮给拎过去的。

想到肉多……其实他也挺内疚的，毕竟都怪自己把肉多带出去，你说自己要去电视台就去呗，为啥还扯着肉多一起去？

现在余笙的情境不仅没有因为他好一点，反而……

看了看空旷的阳台，还有空着的狗粮盒，眼神隐隐带了些霾意。

…………

桐城已经逐渐入冬，风吹过来，一日比一日冷。

今天竟然纷纷扬扬的飘起来几朵雪花。

余笙再不想多待，想快点离开，所以昨晚就敦促余父买了票。程老爷子过来送她，余笙还是很礼貌，但是也再难像以前一样亲厚了。

“唉……”

造孽啊。

程老爷子摇了摇头，目送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开。

难免会惋惜，怎么会这样儿。

程黎颂在车里静静地看着她离开，这是他第二次看着她的离开。她的背影依旧挺拔，但总觉得和这个世界有了什么看不见的隔膜，手里紧紧的提着粉色的狗窝让他沉痛不已。

当时他提着这个笼子，肉多围着他转来转去的影像仿佛还在眼前。

“你怎么来了？”

老爷子本来打算上车，正好看着下了车的程黎颂。

“好了，现在你可以娶姜小姐了。天下大吉了，反正你也不会良心不安。”

“不巧，我良心难安。”

程黎颂这句话像是在和程老爷子顶嘴，但是听起来却格外的真挚。

程老爷子盯了他几眼，大约也看出了他的诚挚。

“黎颂啊，人还是要往前看。”

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怎么差劲，总归也是孙子，他生气归生气，也不能一拐仗打死他。

“我知道。”

程黎颂抬头看了看刚刚起飞的飞机，他所想的方向，就是前。

“小淮，站住！”

突然老爷子叫了一声，程黎颂眉毛一挑，果然看到了不远处已经转过身去的秦淮。

秦淮已经站住了，程老爷子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慢慢的走了过去。

程黎颂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上了车。

这辆车是他让陈奇临时给他配的，很普通的车型，很普通的牌子，但是他开起来，也还蛮舒适的。

开着车窗，他悠悠的将车开进了墓园。

昨天晚上临时让了钱买回来的，但是只放了一撮肉多的毛发。

“肉多，对不起。”

他叼着烟，将狗粮缓缓的倒进了前边的盆里。

“其实你挺可爱的，以前我不应该老是踢你，凶你。”

他沉默抽了一根烟又一根烟，走的时候像摸肉多的毛发一样，摸了摸石碑。

＊＊＊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讨厌你。”

程黎颂煞有其事的对刚落座的秦淮说。

“真巧，我也不喜欢你。”

秦淮不可置否。

程黎颂并没有过于啰嗦的说太多，而是直接拿出来了一份文件。

“低价给你。”

秦淮翻了翻，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秦淮，你用中指扶眼镜这个习惯不好。”

程黎颂敲了一下桌子，

“怎么，我凭什么给你守着公司，你要去哪儿？”

秦淮将文件推了回来，明显不感兴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