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番外《好爸爸》2（1/2）

番外《好爸爸》2

伊斯顿庄园的临时产房外

夏洛克·福尔摩斯正和他面无表情的哥哥分享着同一支低焦香烟。

“为什么不选择医院？皇室专用的那些, 或者私人医院什么的。”

“医院不安全。”

夏洛克用轻哼回应道, “也是。不列颠最阴险的特工头子应该有不少想置其于死地的敌人。”

麦考夫瞥一眼他的弟弟，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回击任何。

“为什么不进手术室？”

麦考夫想起两个多钟头前卧室里发生的情景, “她不同意。”

露西尔刚开始阵痛的时候，麦考夫还坚定地坐在床边握着妻子的手。但他像是一点也没意识自己的双手颤抖的有多厉害, 他的表情僵硬极了, 直直盯着妻子痛苦的五官, 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说真的, love, ”正在不断深呼吸, 忍受着背痛的露西尔看着自己的丈夫，“你这副样子比宫缩还让我难受, ”正说着，一波疼痛又向她袭来，她紧紧握住丈夫的手，却冲另一边的角落里喊道, “selena……”

“是，夫人。”女助理立刻上前一步，“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吗？”

露西尔点点头, 攥着床单闷哼一声, 趁疼痛间隙命令道，“有，带你上司离开这个房间。”

“lucille！”麦考夫挺直了脊背，显然对妻子的反应不能接受。

赛琳娜·怀特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太太您这不是为难我么, 我哪有这个本事……

上帝保佑，电话正巧响起来，怀特小姐连忙向上司表示，“先生，是首相办公室的电话。”

已经紧张出一额头汗的麦考夫冲他的助手挥挥手，将后者打发到卧室外面去。

“首相的电话，”露西尔用力捏着丈夫的手，“你不去……呼……接一下吗……说不定是……嘶……恐怖袭击什么的……”

麦考夫皱紧眉头。

哪个恐怖组织敢这么不长眼选在他女儿出生这天跑出来蹦哒？

“别管这些了，”他为妻子拭去眼角疼出的眼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露西尔闭紧双唇，抑制住自己想撵人的冲动。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医生和亲友们才陆续赶到。当看到玛丽·华生出现的时候，露西尔仿佛看到自己的酒醒。

“感谢上帝，玛丽！”露西尔尽力探过头，寻找这房间里唯一一个体验过生孩子是什么滋味的人，“求你把我丈夫带出去！如果他拒绝，”她看了眼丈夫的表情，语气坚定，“就把他打晕。”

托大福尔摩斯之福刚刚“复活”不久的前杀手笑着走到床边上，拍了拍准爸爸的肩膀，“请吧，福尔摩斯先生，相信您不愿意让我动手。”

麦考夫从回忆片段中闪回神，听到一旁的约翰·华生表示，“她不同意？麦考夫，女人一般这么说的时候都是在隐藏自己的真实愿望，你如果真的不进去陪着她，可能会被她念叨一辈子……”

夏洛克闻言转头望着自己哥哥，颇有兴趣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麦考夫·福尔摩斯稳稳地吸了口香烟，语气依然没什么波澜，缓缓开口，“我娶的不是一般女人。”

夏洛克的眼睛里多了一点笑意，

“她确实不是。已经四个半钟头了，里面一声惨叫和□□都没传出来。”

玛丽·华生在这时端着几杯热饮走向他们，

“相信我，不喊可不代表她不疼。只能证明她此刻忍耐着极大的痛苦。”她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眼自己的丈夫，“绅士们，喝口热茶吧。”

麦考夫眉头轻皱一下，打量着手里已经捏了半天的香烟，

“夏洛克，你的尼古丁贴片真的比烟管用的多？”

夏洛克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应什么，临时手术室的大门已经从里面被推开。

两个护士朝他们走过来，其中一个怀中抱着一团粉嫩嫩的东西。

“恭喜您，福尔摩斯大人，是个健康的女孩子！”

麦考夫·福尔摩斯凝神望着护士怀里那团软乎乎、还在不停蠕动的小肉球，直到手里的香烟烫着了手指才反应过来。

他快速扔掉烟蒂，说着感谢从护士手中接过孩子。华生夫妇俩的赞叹在他耳边绕来绕去，他甚至能感觉到他那性格别扭的弟弟此刻落在这孩子身上的温柔的目光。

他姿势僵硬的接过孩子，在华生的纠正下调整着胳膊的高度和手势，感受着怀里奇特的暖意。

“hi！”

他想和这个血肉相连的小东西说点什么，但他觉得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好同她酷酷地打了个招呼。

小婴儿似乎感应到父亲的心情，蹭着小脑袋往他怀中缩了缩，小小的嘴巴像是想诉说什么似的向他张了一下。

玛丽从他怀中接过孩子，“快去看看她吧！”

麦考夫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那间临时产房。

露西尔躺在她的软床上，不远处医生和护士在收拾着已经使用完的手术台。

她的脸色苍白，头发被汗津津的贴在脸上，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看起来有些虚弱，但还算清醒。

麦考夫走向他的妻子，站在床边，温柔地望着她。

“我们有个小公主了。”露西尔的声音很微弱。

“是的。”他似乎踌躇了一下，但还是坐到了妻子的身边，牵起她的手，郑重地亲吻，“真正的公主，我会将整个不列颠奉于她脚下。”

露西尔对丈夫这个富有感情的夸张表白付诸轻笑。

麦考夫伸手替她拢了拢额上的碎发，手指在触碰到她被汗湿透的身体时，感觉到了自己的内脏明显的、确实的疼痛。

他轻咳了一下，以此掩饰自己可能会有些变调的声音，“感觉怎么样？”

“不算太糟糕。”她的脑袋在枕头上动了动，眼皮抬得有些费劲，“我……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此刻她就算是真的要月亮要星星，恐怕他也会想办法上九天揽月。

“能让伟大的不列颠自己转一会儿吗，我想好好睡一觉。”

“好。”他坐到妻子身边，将她揽进怀里，亲吻她的额头，用尽他所有的柔情和疼爱，“我就在这里。”

隔壁房间，正在与新任首相视频的赛琳娜·怀特语态如常地向镜头那边的国家首脑表示，

“……我知道，首相女士。但是福尔摩斯先生现在是不可能回伦敦的。”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他四十多岁才有了第一个孩子。

“所以，您可别指望我把他从那房间里拽出来。”

终于已经对此习以为常的助理小姐冷静地表示。

尽管福尔摩斯对他的孩子有些不能言说的担忧，但在最初的日子里，那个与妻子极其相似、软软粉粉的小婴儿却是每分每秒都在融化着他的心，让他将私下的烦恼、帝国的麻烦，统统抛诸脑后，几乎顾不上再去想万一最担心的那种状况真的出现会是什么光景。

在那些日子里，麦考夫半步也不愿意离开伊斯顿庄园。

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自己一头长发的露西尔从镜子里看着一直窝在婴儿床旁边的单人沙发里的丈夫，直白地取笑道，

“我看您才像是刚生完孩子的母亲，先生。”她都已经开始与营养师一起制定自己新的健身计划了，而她丈夫除了处理公务几乎连门都不出。

当然了，这本也极其符合麦考夫·福尔摩斯的本性。只要能静止的时候，他是绝不愿意将屁股从沙发上挪动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