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订婚晚餐（1/2）

在英国的情报历史中, mi5与mi6一直有着针锋相对又不可分割的复杂关系。这两处闻名世界的间谍机构虽然分工明确, 一个对内一个对外, 但竞争却一直存在, 从来彼此看不上眼, 严重时甚至到了公开拒绝情报共享的程度。

一直以来，唯一能使得他们暂时放下搁置、通力合作的，大概就只有凌驾于所有情报机构之上的jic（英国联合情报委员会）。作为所有英国特工的绝对顶头上司，这个只有顶级情报官、内阁大臣和威斯敏斯特宫上层要员组成的绝密组织负责整编统合军情五处、军情六处、国防情报部等所有秘密机构提供的情报素材，然后上报首相, 作为制定国策的根本依据。

在这其中, 人员的组成另有一门学问。毕竟首相换来换去，但内阁背后的掌权者却始终巍然屹立。

久而久之, 整个不列颠乃至西方世界的特工机构都学会对麦·福先生敬让三分。

这事一点坏处也没有。

与他站在一边的，听他的总不会错；站在他对立面的, 客气点别犯傻也就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人类历史总在被少数人决定。

——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那些少数人的背后总有幽灵一般的参谋。

——这指的大概就是麦考夫·福尔摩斯这类人了。

说来说去，在英国，只要是做情报这一行的，无论真正效忠于哪个政府，没人愿意去得罪大福尔摩斯先生。

若不是留下一个友邦外交官兼总统情妇实在隐患太大, 估计他们连露西尔·埃文斯其人的存在都会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是美国那边最近给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经济制裁、军事管制、外交危机……明明一直以来就是大不列颠没落后最强大和忠实的盟友, 谁也不愿意为了保一个带不来多大交换利益的小姑娘去开罪山姆大叔。

若不是顾忌福尔摩斯，露西尔·埃文斯大概早就被西敏寺那些人扔回联邦监狱了。

但是，只要麦考夫·福尔摩斯还存在一天, 伦敦就没有人会选择好端端跑到他头上动土。

近日以来，mi5与mi6两头都得保证全天候等待m先生的传唤吩咐，从前约定俗成的谍报方式被这位先生突然间打得粉碎，他下着一个又一个绕过习惯性方式的古怪命令，没人能看懂，但也没人敢去问。

安全局与大河之房简直像是回到战时一般，所有人都突然间开始忙得焦头烂额，特别行动小组甚至连续一周通宵达旦，连个回家洗澡的时间也不被允许。

另一方面，也许是怕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后殃及自己，安德伍德政府到现在也没正式通缉露西尔·埃文斯。国际新闻看起来平静的出奇，唯有知道此事的人明白两国间现在暗潮汹涌，矛盾一触即发。

在如此背景之下，整个伦敦情报网中的所有环节都对他们的顶头上司噤若寒蝉。

大家都知道大福尔摩斯最近烦透了，因此没人敢质疑他的决定，也没人敢对疲于奔命的工作安排说个“不”字。

然而最令人费解的并不是福尔摩斯先生会突然间命令他们去找出某份200多年前的纸质档案；也不是他好好的就辞退了跟随自己6年之久的贴身助理，甚至连个正式理由也没传出来。

所有人开始觉得反常是，因为今天早晨大福先生来上班的时候是带着微笑进屋的。

当他像以往一样，比正常上班提前十分钟踏进位于伦敦西部荷兰公园附近的梅尔伯里路1号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这位最近半年来每天都顶着块乌云进办公室，凡走过之处都恨不得结三尺寒冰的特工头目，居然嘴角含笑，满面春风，绕着手上的小黑伞走进了这栋三百多岁的秘密情报点，并且还对给他开办公室门的小秘书说了句“早上好”。

这真是见了鬼了！

整整一天，梅尔伯里路1号的办公人员都在偷偷议论着他们的顶头上司到底怎么了。

眼前的绝不是寻常景象！

毕竟这里大部分人是从各个团队临时抽调过来，专门参与安全咨询委员会的“安特卫普计划”的，在这半年多以来，不要说见，他们就连听都没听说过福尔摩斯先生笑。（当然了那种专门坑人的冷笑除外）

而他今天不仅心情好到一直面带微笑，连工作量也比平时安排的少了一半不止。

按照一贯思维，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宁静之后的暴风雨，但谁又能料想到，大概下午五点差一刻的左右，福尔摩斯先生从办公室走出来，和蔼可亲地吩咐大家，今天提前下班，大家辛苦了。并在说完这番话后步履轻盈坐上他的黑色捷豹绝尘而去。

三十多位见惯大世面的王牌特工愣在当场。

这可真他妈是活见了鬼了！

关于麦考夫·福尔摩斯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大概也只有他的未婚妻。

起先，露西尔建议省去订婚这个步骤。毕竟他们的立场和关系是如此敏感，即便麦考夫为她换了一个新的身份，结婚这种事恐怕还是越低调越好。

“正是因为我们不能有一个隆重的婚礼，dear，”大英政府心意已决，因此态度格外和顺，“所以这一餐才格外必要。我不认为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关于我……我们准备结婚这件事。”

露西尔环抱起手臂，像科学家等待实验反应一样观察着他的表情，“我以为你是最不喜欢将私生活公布于众的那个。”

“的确如此。”麦考夫递给他的未婚妻一杯掺了冰块的威士忌。露西尔停药之后偶尔还是会出现明显的焦虑和右手颤抖，麦考夫总是细细掐算着时间，从而保证每当她药瘾上来时自己都能陪在身边，“但我也有必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决定不会受任何人的影响。”

“我应该担心吗，关于这点？”露西尔接过酒杯，克制着喝了一小口，“我是不是答应嫁给了一个独\裁主义者？”

麦考夫笑着揽住她的肩膀，阖上眼晴亲吻她的发心，“我晚餐前回来接你，爸爸和妈妈会为我们准备一顿丰盛的订婚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