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1/2)
父亲总喜欢在他闲暇的时候擦皮鞋。
排成一排,从头擦到尾,生气时候也擦,开心时候也擦。
“怎么可能!”他仍旧在擦着他的皮鞋,连头都没抬,但我知道那天他非常开心,“他是你表哥。”
孩子并非愚蠢,他们只是单纯,是未经染指的净土。
当他们遭遇了难以启齿的对待,唯一的办法就是蹩脚的污蔑。
而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女孩子永远居于较低的地位,即使你是唯一的千金小姐......
即使你最开始......和最终,说的都是实话。
所以从那时开始,被宠儿欺负是要忍着的,因为没人会信。
但事情总有爆发的时候。
一遍遍对子女不回家控诉着的父母们,似乎从来没想过。
或者想过,也默默忍了。
“我能怎么办呢,杀了他吗?”
我甚至能从电话的语气中描绘出他一脸古怪的表情。
他是那么爱自己的家人,不惜牺牲一切也要爱的家人。无论怎么被欺骗被牺牲都要忠于家人的人。
即使将近夏季,清晨还是有些凉。
我坐在摇椅上,直直看着眼前隐没在高大栎树间的道路,双手捧着咖啡,抿了口。
“爸爸,你只在乎你的家人,这其中不包括妈妈和我。而你对于祖父母,就像小时候我和妈妈养的狗。”
“我们不自觉的虐待它,但它从来都不走。”
“直到死在家里。”
“你就像是那条狗。”
视线开始模糊,鼻头酸涩,但累的不想嚎啕大哭,只想静静坐着。
“爸爸,你为了你的家人背叛了我。”
十年前歇斯底里吐出的那句话,现在仍旧记忆犹新。
我甚至还记得当时摊在书桌上的书翻到了哪页,那么难找,被我一气之下撕了烧,过后后悔连连。
眼泪缓缓流下来,结合着外面的微冷的空气,留在脸颊上的轨迹有些发痒。
我原谅他们了。
他们是我的父母啊!
那为什么难过?
我问,却不知道在问谁。
可能是心底总听我哭泣的小姑娘。
她才五岁,手里拿着父亲给她做的大红色风车,笑起来像朵向日葵。
将手心里捧着的杯子转了个角度,低头静静看着跟着一起转的没打匀的奶。
为什么难过?
坐在书房里,无意识的盯着某一处发呆,电脑一直在提醒新邮件。
伸手点击查看,erin说要将我转给一个更适合我的医生,要我去见他。
卡小姐非常关心我,虽然我是个不称职的病人,没对她的诊疗记录做出任何贡献。
连续付了近四年的诊疗费,去的次数却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我扭头看着墙,上面铺着的软木钉满了照片和纸条。
最新的是2014年4月15日下面是被工字钉固定着的第二天的剪报,圣菲斯12人自然死亡。
2014年10月8日,焚尸案,同样12人。
如果真对上四连血月,下一场也就在十天之后......
四个血月,前两个已经出了事。
抬手在地图上标了两个事发地,琢磨了会,我抬手抓了车钥匙出门。
“我没想到你会来。”claire关了办公室的门,一脸被气得通红却强制性扭转过开心的情绪。
“没问题的,你可以喊出来。”我劝导着,吸了口雪茄,将搭在她办公桌上的两条腿换了个位置。
没等我吐出最后一个词的尾音......
“god-damn-it------!!!!!!”
她一句话吼完,似乎立刻神清气爽了,转身摔进她的椅子,也将脚\交叠着搭在桌角,“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
我耸肩,看着星星点点马上又快熄灭的雪茄头,“之前jamesparker送的,昨天刚翻出来。”伸手将剩下那一半烟头朝外放在她桌子上。
“那个要把工厂迁到越南的家伙?”
“是啊。”我回答。
“然后你成了英雄。”她调侃。
“裁员是最糟糕的压缩成本方式。”蓝领工人大部分在里面呆了五六年,那早就成了他们的家。
“反正他们总能做出更好卖的东西。”我顿了顿,“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她抿了口咖啡。
“还有十天是4月4号。”我提醒,扭头看她。
“得了吧!”对面底气不足的一句话,让整个空间的空气分子沉默起来,“这太扯了!”
我盯着她的指甲在外带咖啡杯上划出一道道的痕迹,等着她的下文。
“你觉得下一场会在什么时间和地点发生?”她无措的按压着自己的发际线,眉毛皱成了古怪的形状看着我。
我闭了闭眼睛,感到有些疲倦,“我不知道,只有时间。”又用手掌扣住自己的下巴,“前两个的地点有什么相同处吗?”
“有啊......”她将腿撤下来,回身,用穿了红色圆片的工字钉钉在身后地图上的两个地方,“都是......或曾经是教堂。”
我眯了眯眼睛,琢磨着这个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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