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雪花膏(2/2)
这表情被贤妃看在眼里,无异于火上浇油,她闭了闭眼,大颗的泪水掉了出来,“冷烟!送章大人出去!”
看到她脸上的泪珠,男人的心软了软。他突然上前,将贤妃整个人抱住。
冷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贤妃娘娘背身对着窗外,章大人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
她眼神好,即便是在只点了一盏灯的寝殿里,也能通过铜镜看出,娘娘脸上的水痕。章大人埋头在娘娘的肩上,看不清表情。冷烟很有分寸,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她犹豫着喊了一声,“娘娘?”
“没事,你先退下吧!”答话的却是章大人。
冷烟没应声,抬眼看了眼娘娘,见她没制止,便把门带上,轻手轻脚的出去,继续守门去了。
“表妹,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我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家里的那些,不过是摆设。族里是没人敢跟我说,他们去娘那儿吹了耳边风,娘因为这件事,没少跟我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娘岁数不小了,每日就惦记着府里有个少爷,享享天伦之乐。我不想娘一直担心,所以……”
“所以你就如他们所愿,娶进来一个又一个的女人,纳一个又一个的侧室?生一个又一个的孩子?!”贤妃开始挣扎。
“不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是爹娘想要的。你知道的,我心里一直只有你。”章宴猛地拉过贤妃的手,死死压在自己的心口上。
贤妃娘娘抽出自己的手,在他的胸口上猛烈的锤了好几下,“你不是还有质儿,我们还有质儿!为什么非要其他的女人生下你的孩子?”
“我知道。”章宴的脸上,布上了愁苦,“表妹,你听我说,质儿的身份,不能轻易叫旁人知道。娘也是不能的,她想要一个孙儿,我便满足了她的愿望,之后和那对母子,我们不会再与他们有任何的瓜葛,我也不会给他们任何温情。以后,以后等我百年之后,我的所有财产,所有东西全部,全部留给质儿,没有那对母子的份。”
“你统共也没多少东西,以为把这些都给了他,就够了吗?”贤妃人被拘在怀里,听了他这一番誓言,语气渐渐软了下来。
“质儿,我欠他许多,这些自然是不够的,往后我会尽心尽力的辅佐他。”
“这偏房什么时候有孕的?都已经生下来了,我才知晓,你瞒得我好苦呀!”贤妃刚刚的一番发作,三分真心,七分是试探。现在笃定身边这人心里还是装着她们母子的,就歇了下来。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她最清楚不过。
她的问话出口,章宴的目光闪过一丝冷沉,这个若让她知晓了,还不一定能不能生下来呢!
最毒妇人心。他才知道,丞相府许多年没有子嗣出生,不是因为他做的龌龊事太多,不是因为他杀孽太重,报应到子孙身上了。而是人为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怀里的这个他曾深深爱过的表妹!
当年,若不是皇命难为,他定会带着她私奔的。可就是这个他深爱过的女人,把手伸到了他的后院,叫他的子嗣难立。三十有六了,才堪堪得了一个儿子。
至于戚质?戚质是他的儿子,那只是贤妃娘娘的一面之词。现在,这戚质是不是他的儿子还有待商榷!心中有无数念头闪过,章宴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借着低头的动作掩饰掉脸上的不自然,他伸手拍了拍怀里的女人,“我会好好待你和质儿的。”
“好,希望表哥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
章宴见她脸上舒展开了,扶着她坐下,轻拍着她后背,说着应允的话,安抚着她的心。
“前些日子,冷烟递出去的信,你收到了吗?”各怀心思的两人依偎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贤妃觉得时机到了,开始将话题引到她想知道的上面来。
在这深宫生活了这么些年,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心中只有儿女情长的林府千金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林府不愿意助她一臂之力,固步自封,维持着读书人的假清高。没关系,她自己也能得到她想要的。
这么多年来,她想要什么,最后不都得到了吗?哪怕过程艰辛了点,结果是她想要的就行了。
“收到了。”章宴手掌轻抚着怀里人的头发,眼中酝酿着骇人的风雨。一心想得到答案的女人,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异样。
“那......”
“人我已经派过去,全是精锐,会在边界动手。算算日子,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这就好。”贤妃娘娘得了答案,牵起章宴的手往床边走去,“让本宫看看,外面那些妖精是不是把你章大人榨干了。”
千里之外,韩雅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边境。
“过了前面这座山,就是大辰国了?”韩玉跳下马,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活动着筋骨,随口问李奇。
“嗯,正是,这里就是边境了。翻过这座山,花不了几日,就能到邬镇了。今日天色已晚,在这歇息一晚,明日继续赶路。”李奇说着扫了一眼面前活蹦乱跳的韩玉,再瞅瞅身后脸上多少有些倦容的侍从,心下有些感慨。瞧瞧着韩玉,大半个月的行进,愣是看不到丝毫疲惫,相反的,那脸上还带着激动新奇。
他对韩家倒是越来越好奇了,明明是富得流油的人家,教出来的儿女却没一个娇柔的。据说最不着调的韩三,也算是文武双全,品性上佳。这一路,韩侧妃也好,韩三公子也好,就没叫过一声苦,喊过一声累。
心下感慨,也没耽误李奇做事,他漂亮的眼睛激光一样将这农家小院子扫视了一遍,确定安全。才利落的跳下马,来到马车前,恭敬地请王爷王妃下马车。
掀开轿帘的,是一只纤长细嫩的手。侧妃娘娘先先跳下了马车,然后,头也不回的往院子里走去。韩玉一见自家小妹出来,也不瞅稀奇了,尾巴一样跟在她身侧,兄妹二人径自走到院子门前......候着。
见韩家兄妹“恭顺乖巧”的候在院门前,李奇将几欲脱口而出的“王爷呢?”吞回肚子里。耐心在马车前等了半晌,仍旧没有动静,窥了窥侧妃娘娘的脸色,瞧不出什么。目光投到韩玉身上,那人摊了摊手,做了个爱莫能助的动作。李奇便试探地喊了一声,“王爷?”
马车里半晌没动静,李奇一丝也没有怀疑过王爷是不是遭遇不测了。王爷的强悍,他最清楚不过,那可是个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能绝杀敌人的猛人。
果然,没等他喊第二声,就听到马车里面传来窸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叡王爷出来了。嗯,瞧着,脸色并不好。李奇默默的退后了半步,不知道王爷和侧妃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可不想成为炮灰。
戚叡虎着脸,径直往院子里走去。路过韩雅身边的时候,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还加快了脚步。
韩玉微微睁大了眼睛,瞄了一眼身侧的妹子。心中猫挠似的,好奇她做了什么叫叡王爷这么生气。
他们一家,小妹最是懂规矩。不该做的,她一样不会做。很矛盾,小妹是最随性的人,却也是最守规矩的人。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最了解牙牙。在她眼中,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三六九等,尊卑贵贱之分。但世间的规矩,她每样都安分遵循着,晚辈该尊敬长辈,子女该孝敬父母,臣下该对君王尽忠,妻子该忠贞于丈夫......
将叡王爷丢在马车上不管,但又守在院门口等着。想来该是叡王爷做了什么,惹到她了,才做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报复。
韩雅怕戚叡吗?怕算不上,却有几分忌惮。
戚叡惹到她了吗?是的,而且,大大的惹到了。
这事说来话长,在王府里的时候,两人晚上就是睡一个被窝的。出门在外,自然也是一起睡的。之前睡觉之前,韩雅都会拢好头发。后来熟悉之后,就开始放飞了,好几次睡觉的时候,头发被戚叡压到。压到之后怎么办呢?自然是要弄出来的,韩雅懒得动手,都是自己抬抬头,叫戚叡给她弄好。
哪想到,戚叡弄过两次之后,就似乎喜欢上她头发的触感了。有空就伸手过来摸两把,跟现代人撸猫一模一样的动作。韩雅自尊心那么强,自然是不愿意接受他摸宠物似的动作了。
她提出抗议,强烈的抗议。但她强烈的抗议,戚叡根本就不放在眼中,他随随便便一个手指就镇压了她的抗议。于是,韩雅的煎熬开始了。
前面说了,韩雅她们一行人出了京都,戚叡这个大老爷们儿就没一次骑过马,都是跟着韩雅一起坐的马车。两个成日拘在这狭小的密闭空间,一边是韩雅吃吃喝喝,不时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风景,或者和妙菱若雪说说话,或者听李奇和她三哥天南海北的胡侃,倒也不会觉得无聊。一边是端着书,坐得四平八稳,或者看书,或者闭目养神的戚叡。
自从戚叡发现了新的趣味,马车里的情形就变了个样。
戚叡左手捧着书看,右手一下一下的抚摸韩雅的头发。他这个抚摸可不是简单的勾着发尾玩。而是变着花样玩,一会儿食指勾着发梢转圈圈玩,一会儿五指成梳,从韩雅浓密顺滑的头发中穿而过。韩雅心情不佳,不见了原来轻松的心情,花了大半的时间来抗议或者睡觉。
发现自己的抗议对戚叡来说,根本无关痛痒,韩雅就歇了心思。安慰自己,左右不过是玩头发,又不会少一块肉,便由着他罢。
哪成想,这戚叡却是一个得寸进尺的家伙。玩头发玩了一阵,就转移了对象,开始玩她的手指!
姿势不变,仍旧是左手拿书,右手变着花样玩韩雅的手指。一会儿搓揉她的指头,一会儿一根一根捏过去。有时,还会发神经一样,将韩雅的手整个包在掌心里,慢慢慢慢的用力,等到她吃痛喊疼的时候又放开......
韩雅就想不明白了,戚叡这么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有这么多小癖好?还都一一施在她身上了?!这稀罕的程度就和笑男孩找到新鲜玩具的爱不释手一模一样嘛!
两人白日的时候一起坐马车,晚上也是歇在一处的。玩头发就是在马车里面,或者只在床上玩。玩手指却是无时无刻的,吃着饭吃着饭,他也会伸手过来牵过她的手去,不做什么就是揉捏着玩。韩雅要是敢做出抽手的动作,他立即会毫不留情的加大力度,叫她挣扎不得。
如此,韩雅就是再懂规矩,再是好脾气,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但打又打不过,说,那人又不听。韩雅只好暗自忍耐着,等待着好时机出现,教训教训他。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昨天晚上,戚叡感冒了!
他这么一个大男人看着五大三粗的,身体壮实的很,却是个不中用的。下了两天雨,没淋着,没冻着的。韩雅没事,他却受了风寒。
得了风寒,他就该吃药啊!韩雅自告奋勇的给他开了一副药剂,韩雅没说明她开的那药剂里面有,有助于安眠的成分。她给了,戚叡接过就吃下了,之后,就是一路好眠,韩雅也得了一个白天的清闲。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韩雅脚尖轻点了他的鞋,没动静。李奇喊下车,还是没动静,韩雅就不管了,自己跳下马走人。但她敢把人仍在马车里,却不敢不分尊卑的先进去歇息的院子,便安分的守着。
晚上,戚叡先洗漱完,倚在床头上。眯着眼盯着在梳妆台前拆头发韩侧妃看了好一会儿,一个眼神也没等到。虽然经过一个白天的好睡眠,吃饱喝足,他的身体处于舒服愉悦状态,但他的心情很不好。
久等不到人上床,叡王爷就盯着铜镜里的人,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开始秋后算账,“知道错了吗?”
敢把他一个人丢在马车里面,自己先下了,这韩侧妃的胆子倒是大的很,他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王爷了?
开口就是一句问罪。
韩雅拆了头发,正在往脸上抹雪花膏,听到他的问话。眉间轻蹙,诧异的反问他,“我做错什么了?”
“你给本王开的去风寒的药……”戚叡是想追究她今日在马车上丢下他一事,但要他堂堂一个王爷追究这等小事,觉得没脸说不出口,便直接切中要害问到风寒药上去了。
他倒要看看,对那药,韩侧妃有什么话要说。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区区一个伤寒,他还不至于叫属下喊了几声才醒来的情况。
“那就是普通的去风寒的药。”韩雅不甚在意地回答。随即,左手举高,走到床边,左脚踩了右脚鞋,一条腿搁到床上,“给你也来点吧?”
雪花膏倒多了,她抹了脸上,抹了脖颈间,还有多的。很自然的,她将目光转向了房间里面的唯一活物叡王爷身上。
戚叡瞅了瞅韩雅手背上一团粘黏的膏状物,嫌恶的摇头拒绝。他不喜欢脸上抹这种东西,抹了之后,脸上的黏腻感会让他感觉不适。
只没等他说拒绝的话,这个女人已经把东西拍到他脸上了,还不止一下!他只感觉韩侧妃的手灵活的在他额头上,脸颊左右,下巴上各自点了几下。那几个地方瞬间传来冰冷滑腻的感觉。英明的叡王爷看着面前胆大包天的女人,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自己拿手抹匀吧,这东西保湿效果奇好。京都多少人富贵人家,哭着喊着求着想要,都买不到呢!”眼见着戚叡抬手就要抹掉,韩雅又补充了一句,“这一小瓶就是五百两了,你这手一擦,起码得擦掉十几二十两了。”
果然,戚叡听了她的话,手顿了顿。
他是皇室出身,到这个位置,金钱权利一样不少。但毕竟是上过前线吃过苦的,对于钱财,做不到京都纨绔子的一掷千金的。
韩雅视线就没离开过戚叡,自然没有错过他停顿的动作。这么一个大男人脸上摆着嫌恶的表情,手却半举着顿住,瞧着倒是有些蠢萌。
啧啧,杀人如麻的叡王爷原来就是一个如此爱财抠门的。
叡王爷本来就擦不擦这个问题在纠结,眼角扫到得意罪魁祸首,直直将手放了下去,命令道,“给我抹匀。”
“自己来,我花了钱还要我给你抹呀!那我多亏呀!”韩雅果断拒绝。原本,把这多的给戚叡,也只是想逗弄一下他。帮忙抹开?算了。
戚叡却是不管她的意愿,钳住了她的手腕,非要她给抹均匀。
“好好好,给你抹匀。”两相僵持,韩雅先败下阵来。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原本是想恶心恶心叡王爷,却没想到倒是给自己添了堵。
“脸往前凑点儿。”韩雅撸起袖子,做出要打架的阵势。
戚叡先是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眼神,然后,把脸往前凑了凑。昏黄的烛光下,谁也没发现他这动作有多别扭。
随着戚叡往前的动作,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温热带着湿气的呼吸从脸上拂过,韩雅不适的往后退了退,她暗自吸了一口气,稳了稳突然加快的心跳。这戚叡,这简直就是个移动的荷尔蒙!手下的动作,少了些不情愿,多了几分心慌意乱。
戚叡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女人纤细的手触摸在他的脸上,一下又下,引得他后脊升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耳后起了片鸡皮疙瘩。这还不够,她细嫩的脖子在他的面前晃悠着,叫他咬一口,看看里面流出来的血液是不是甜的。女人香甜的气息掠过耳畔,叫他的耳朵也痒得很,他想挠一挠,但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克制住了。
“好了。”韩雅感觉到男人渐渐变沉重的呼吸,感觉不妙。手在他下巴上胡乱抹了几下,就想远远的退开。
戚叡眼明手快的将她拦腰抱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跑什么?不睡了?”
伤寒药的事,就这么被韩雅插杆打浑糊弄过去了。不过,戚叡也不是真的要追究她什么责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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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边境的最后一夜,并不安宁。半夜的时候,韩雅突然惊醒。
杀气,浓浓的杀气包围了整个农家小院。
黑暗中,韩雅朝身侧看去。戚叡似乎毫无察觉,打着轻鼾,睡得正香。
韩雅试探着伸出食指,戳了他粗壮的臂膀。她伸出的手,并没能缩回来,因为……那手被某个装睡的人紧紧抓住了。更过分的是,这手的主人还顺势将韩雅拉倒,整个趴倒在他身上。
戚叡紧紧箍住压在他身上的侧妃,食指压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噤声。韩雅少有无理取闹的时候,这个时候戚叡的一个动作,叫她完全安静了下来。只是紧绷的身体显示,她心下并不轻松。
这个时候三哥没出现,也没动静,显然,来的人并不好对付。也是,手上没沾过血的人,不会有这么浓烈的杀气。他们来势汹汹,想来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有必杀的决心。
过了好一会儿,院子里有了动静,是叡王府的侍卫,察觉到危险,出来迎战了。戚叡带出来的,都是训练有素的侍卫,对着来人,丝毫不胆怯,他们拔出剑,和院墙外的来人对峙着。
“杀。”戚叡嘴唇张合,发出这么一个单音节,冰冷无情,杀意凛然。
叡王带的人果然有能耐,一声令下,所有的侍卫提着剑冲了出去。小小的农家院子里,顿时一片兵刃相向的声音。
来的人凶残,叡王府的人,更凶残。尤其打头的李奇和韩玉,两人所过之处,死伤一片。
胜负很快分出来,站着的,是叡王府的人。躺着的死去的,是胆敢冒犯叡王府的人。
明明胜利了,站着的人脸上却不见胜利的喜悦。他们提着不断往下滴血的剑,警惕的看着四周,等着敌人的下一次进攻,等着主子的下一次命令。
不远处的山上,站着三个黑衣人。领头的那个,看着派出去的所谓无往不利的死士,不到一刻钟,被杀了个干净,眼中冒了火,嘴里骂了一句脏话。阴鹜的吩咐身后人,“火攻”。
“是。”身后一人领命而去。
“出去看看!”屋里,韩雅按捺不住,开始挣扎。
“刀剑无眼,老实呆着。”戚叡不容反驳的压制了她,作为将领,他一贯都是冲锋在前的,但今日,带着他的侧妃,他就不打算出去。他上阵,侧妃交给谁也不放心。带着侧妃上阵?更不行,要是有个万一呢?他的人有几分本事,他很清楚,对付几个刺客绰绰有余,再不济,还有韩玉呢。
“你以为躲在屋里就没事了?躲在屋里,人家不会用箭吗?”韩雅试图说服戚叡,三哥在外面她不放心。
“咻咻”
她话音未落,箭雨声传来,随即就是一阵烧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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