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梦想与幸福】（1/2）

无论如何你也得承认,这位心理辅导的确很厉害。

对人心的洞彻观察，令她一旦看穿言峰绮礼对她的隐瞒欺骗后就能立刻解析状况重新掌握局势。手里握着rider与r这两张牌，虽然卫宫切嗣与saber无法掌控,但这对主从绝对会和言峰绮礼死干到底。综合来说还是己方这边胜算更强，但怕就怕在谁知道有了自主意识的圣杯为了能够让自己降临,会不会弄出什么新的幺蛾子出来。

脚步匆匆从某一层楼经过,心理辅导随即发现了什么而迅速走过去。向来以温柔优雅假象示人的川上红叶，正黑着脸使劲踩了一脚此刻正躺在地上、明显是被圣杯的自主意识影响而陷入昏迷的卫宫切嗣。

——趁人之危不太好吧？

未来以稍有偏水属性变异的影之本质，成为令整个魔术师世界都为之讶异的虚数魔术使用者，但目前还只是一个对未来懵懵懂懂的萝莉——樱,歪头看向目前正沉迷于给卫宫切嗣增添无伤大雅的麻烦的川上红叶，眼里全是不明觉厉的光彩。

“此时不踩更待何时？”

川上红叶一边继续用鞋底磨蹭卫宫切嗣的脸颊，一边从白大褂的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术刀对着卫宫切嗣身体四处比划，那副模样，就算是下一秒把这位魔术师杀手给解剖了都不为过。但最终,她却只是恶趣味的扩大了卫宫切嗣之前与言峰绮礼战斗时留下的衣物破损的模样。

不过,总感觉似乎有些微妙的少儿不宜？

言峰绮礼使用的黑键本就是锋利的刀刃,方才战斗时,哪怕是卫宫切嗣有着能够改变自身时间流速的可怕魔术,但黑键依然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或零散或交错的伤痕遍布身体，偏偏卫宫切嗣这个男人同样极善战斗，来回数次交锋尽管为他的身体留下不少划痕，但都没有切实的致命伤，甚至绝大多数都仅是划破表层皮肉的浅伤，配合这位魔术师杀手锻炼得相当不错的身体，以及他内心那股过度理想化的梦，看起来就令人额外的有……施虐感。

意识到自己似乎被言峰绮礼使用黑键时的某些“情绪”影响，心理辅导的脸色越发难看。

“红叶，很讨厌他？”樱看着那个脸上都印满鞋印的魔术师杀手，犹豫着问出了这句话。

作为一个毫无血统也毫无家世设定的普普通通的心理辅导，就算目前的她已经有了绿王氏族的力量以及六道骸的幻术教学，但最基本的战斗力依然处于一种自保有余攻击不足的状态。与其被说卑鄙，倒不如趁现在多揍两下，以后说不定连衣角都摸不到，就会被这个魔术师杀手溜了——天知道就连那个情报贩子折原临也上蹿下跳，都没法找到这个专爱往监控探头死角钻、动不动就隐蔽进入狙击潜藏状态的男人。要不是川上红叶额外发动了几个无所事事的谈心教成员，只怕连她都无法掌握那个魔术师杀手的大致行踪。

因此，面对樱的提问，心理辅导则相当爽快的点头道：“嗯～很讨厌哟！如同歌德在《浮士德》里的那句‘黑暗孕育了光明，而光明却背离黑暗，诅咒黑暗’一样，卫宫切嗣这个男人是由黑暗孕育，踩着无数血泪尸骨成长起来的魔术师杀手。可他却背弃了魔道，以诛杀魔术师为生，甚至还意图用圣杯实现【世界和平】这样一个伟大崇高光明善良到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的愿望……”

那话语里的嘲讽太过坦然，以至于连被她踩在脚底的卫宫切嗣都突然皱了眉头。不过也不能排除这位魔术师杀手可能是因为在梦境里被圣杯传递了糟糕的意识，因此才会在昏迷中也皱起眉头的可能性。

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注意到她这一动作的心理辅导，却笑着对她摇摇手指。

“你和他是不一样的哦，樱。”

“咦？但是……”

“正如这世上没有脉络完全一模一样的叶子，樱，你的存在也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卫宫切嗣的悲剧源于他自身的理想化，那种深刻了解现实的无力同时又怀抱过于巨大的美好理想化世界的蓝图……但是樱，告诉我，你是那种绝对理想化的人吗？”

“……不是。”

尽管年幼，但樱早已饱尝了幸福与痛苦两种滋味。女孩短短的人生里，若说前半段是天堂，那么后半段就是最深沉的地狱。内心如图倒入墨汁的水杯，最终只能被染黑，再也不复曾经的天真活泼。

间桐雁夜的每一次许诺以及他在许诺之后的每一次失败，都是对樱内心深处的凌迟处刑。小小的女孩怀抱希望，最终却只能在心一点点空洞后，失望的将自己的灵魂一片一片割下，喂给那些铸就她噩梦的虫子。

“但是，拥有理想是一件很好的事喔～”

低着头的樱眨眨眼，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川上红叶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