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第二天一早，顾青青就起床梳洗，等她准备出门的时候，念月也从家里回来了。少爷身边不能断了人伺候，配了这么多丫鬟，也是为了方便照顾。

顾青青跟念月打了个照面，说了两句话，念月就回房整理东西去了。

顾青青出了房门，拎着个小包袱，走到程钦屋子跟前的时候停了下来。她本来是想去跟程钦说一声再走，但是昨天程钦那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她蓦地感觉到心跳得快了点。

她站在那犹豫了一会儿，旁边的窗子冷不丁地被从里面打开了，程钦趴在窗台上看着她，一双眼睛笑眯眯的。顾青青微窘，半天说不出话来，只笑了笑。昨晚之后，两个人的关系总觉得有点微妙。

“这就要走啦？”程钦姿势没变，还是懒懒地趴在窗台上，他比平日醒得早了一些。

“嗯……早点回去路上不用太赶。”顾青青被他注视着，莫名紧张，她的手无意识地捏着包袱带子。

程钦点点头：“好吧，可是我才刚起，衣服还没换，你要不要帮我洗漱完了再走？”

“……”顾青青立刻恢复了神气，白了他一眼，“念月已经回来了啊，再说了，大少爷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穿衣服洗漱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自己做啊。”

程钦听了也不生气，只看着她笑，一直笑得她有点心慌慌意茫茫的，他才说道：“早点回来。”

几个字又成功地让顾青青心跳快了两拍，她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就朝院子外面走了，只觉得身后程钦的视线看得她后背都有点烧起来了。一直等拐过弯去看不见程钦了，顾青青才停下步子，回头看了一眼，微微舒了口气。

大少爷那个眼神，里面怎么好似有*药啊……真不敢相信，她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少爷撩得有点心猿意马。

顾青青前脚刚走，程钦已经自个儿穿戴整齐，开了门就要往外走，念月正端着一盆水准备伺候他洗漱，程钦也不等她把水盆放下，就着这姿势，站着就匆匆洗漱完毕，然后继续往外跑。

念月在后面喊他：“大少爷，我等下把早点给你拿回来。”

“不吃啦！”程钦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下一句话就消失在拐角处，“我出去一下。”

念月手里还端着水盆，一脸懵正。大少爷这这一大早要往哪跑？

程钦满十六岁之后外出就少了很多限制，基本可以自由出入了，他出了门，左右看了看，顾青青已经不见踪影，他立刻往城西方向走了过去。

顾青青一个人边走边逛，平时整天待在程府里头，虽然不缺吃喝，但是总归是没有自由的，更不用说逛街。今天得空，她自然要逛一遍。路上的布店、绸缎庄、小吃铺、杂货铺子、糕点铺子、首饰店，甚至路过的米店油店她也会看一眼再走。

这样顾青青走得比较慢，不多时程钦就追上了她，远远地瞧见顾青青进了一家布店。那会儿还没有正式的成衣铺子，都是在布店挑好了布料，再去裁缝店里量体裁衣做一身新衣服。这是有钱人家的选择，穷人家大多都是自己做，差不多合身就好。

顾青青看了几个好看的花色，想给两个妹妹做两套新衣服，两个女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上次回去就觉得她们俩的衣服不太合身，袖子已经短了，粗布衣服也没有鲜亮的花色，女孩子穿着灰头土脸的，但是家里也没有那么多闲钱给孩子们添置衣物，所以她们穿的还是旧衣裙。

她要了两块布料，花了不到一两银子，感觉还不算太贵，有心再买两块，想了想还是等下次吧。她前脚出了布店，程钦后脚也进了门。

程钦对店主说：“把刚才那个姑娘看上的花色布料都来一份包起来。”

店主喜笑颜开，把顾青青刚才没买的花色都包了起来递给程钦，边陪着笑脸说：“这位公子您拿好，您对那姑娘可真好。”

程钦点点头，也没多说，匆匆付了钱，又连忙追顾青青去了。

顾青青拎着两块布料，乐滋滋地走着，看见点心铺子，想了想，进去买了两盒出来，程钦也照样买了两盒，跟在她后面继续走。

顾青青完全没注意到后面一直有个人跟着，她一路走着逛着，花了半个时辰走到了城西铁匠铺子。这次她在门口刚站了一会儿，就有眼尖的小学徒瞧见她了，冲着院子里面喊：“秦秋，你妹妹来了！”

那边秦秋正在踩风箱，听见声音就应了一声：“好嘞！”

顾青青对着小学徒笑了笑，就拎着东西往里面走了，到了院子里，跟秦秋打了个招呼，又叫了正在打铁的陈师傅一声。那陈师傅成天对人黑着脸，今天瞧见顾青青来了，脸上竟然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