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2/2）

静缘师太微笑着站起身，往前迎了两步，看向羽思禅的眼眸比旁边桌上的烛光还要亮：“好，一切都好。思禅姐姐今日怎么会来？”这师太喊起羽思禅来也是亲切得很，郗麟灵瞥一眼郗郝月，心里啧啧两声，羽思禅再不收敛点，一会儿就有她好受了。

“我们在附近露营，这俩小丫头爱干净，非要洗澡，能不能借你这儿的浴池给她们用用？”

静缘师太的视线这才看向羽思禅身后的三人，那带着审视的目光在郗麟灵和白螣脸上停留了比较久的时间。郗麟灵知道这师太大概看出不对劲了，但却什么都没说，视线重新回到羽思禅脸上，笑得极温和：“当然可以，我让沁儿带她们去，你我叙叙旧可好？”

“好。”羽思禅点头，转身对郗郝月道：“跟这妹妹去吧，洗完过来找我。”郗郝月对着羽思禅眯了眯眼睛，警告和质疑的意味不言而喻，羽思禅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解释，就好像没有察觉郗郝月的情绪一般，平静地转向叫沁儿的小尼姑让她带路。

羽思禅那回避的态度连郗麟灵都看出来了，郗郝月不可能看不出来，她决定暂时相信羽思禅，听话地跟着沁儿往外走。郗麟灵跟上去，走到门口又回身去看白螣，人家叙旧，白螣赖在这里不太好吧？“螣，你也来吧。”

白螣看看郗麟灵，又看看并没有留她的意思的羽思禅，点点头，也跟了出去。

三个人跟着沁儿来到后院，从后院的后门出去是一片小树林，大晚上看着阴森森的，郗麟灵和郗郝月都止了步子，有点害怕走进林子里。沁儿走了两步见她们没跟上来，回头看她们一脸忐忑，便安抚道：“别怕，这林子里没有什么奇怪东西，而且这里有菩萨庇佑，也不会闹鬼的。”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郗麟灵和郗郝月更害怕了，这世上神仙反正是没有了，有没有菩萨她们不知道，有鬼倒是真的。郗麟灵回过身去寻求白螣的安慰，白螣说没鬼才是真没鬼。

白螣见郗麟灵回头看她，一副不安的样子，又听到小尼姑的话，下意识回身看了一眼前院的正殿方向，长年被香火供着，这地方不可能什么都没有，这会儿正殿里就住着一只吃香火的山精，那山精吃着香火护着这山，在这个九霄之上已无人给册封的情况下，没有名号也能算是半个山神吧。也是托那山精的福，这庵里还真没有鬼。

“螣？”

白螣回过身，牵起郗麟灵的手：“没事，走吧，这里确实很干净。”郗麟灵这才放下心来，紧紧握着白螣的手跟着她往前走。

沁儿带着她们穿过小树林，来到一栋小屋前，天太黑，完全看不清楚这小屋的轮廓，但沁儿熟门熟路地进到屋里，把屋里的油灯点燃了。灯一点起来，终于有了一些亮光，屋里是一个像澡堂一样的地方，靠墙的地方还有一个放在土炕上的大浴盆。

郗麟灵在屋里环视一圈，没有看到有水缸之类的东西，浴盆里也是干的，那洗澡的水呢？沁儿解释说：“水要从门口的井里打，倒进浴盆里，再在外面烧柴火加热浴盆，水就热了。”

郗麟灵和郗郝月都被沁儿这说明弄懵了，在外面用柴火烧浴盆？那盆不就着了吗？她俩面面相觑，沁儿知道她们没听懂，也没用过这么古老的设备，便把她们带出屋，绕到屋子侧面。在油灯微弱的灯光下，郗麟灵看到那墙上有一个洞，里面全是柴火灰，看这位置，正好跟屋里浴盆所在的位置一样，她一下就明白了，原来在外面烧是这个意思，这不就跟烧炕差不多吗。

教会她们烧热水后，沁儿就回去了，让她们自己慢慢洗。澡堂外有两口井，一口是压水井，一口是普通的水井，水井旁边放着打水用的木桶，郗麟灵试了试，木桶打上水后重得很，她提了两次就提不动了，只能换成压水井慢慢压。白螣站在边上看着她们兢兢业业地运水，主动担起了帮她们烧火的任务，反正她又不洗澡。

终于把浴盆灌到七分满，郗麟灵和郗郝月迫不及待地进屋，脱衣服洗澡。这种新奇的洗澡方式让这个澡洗得格外舒服，只要外面的火不断，浴盆里的水就一直是热的，跟泡温泉一样，舒服得让人不想从盆里出来。白螣在门外喊了她们两次她们都推辞说再等一会儿，白螣无奈，只好说她先去看看羽思禅，一会儿回来接她们。郗麟灵应下，跟郗郝月继续泡在盆里聊天。

白螣回到前院的时候，羽思禅已经结束了和静缘师太的叙旧，站在院子里仰着头，不知道是单纯在看星星，还是在看那不可见的九霄。见了她过来，羽思禅收起那有点落寞的模样，问道：“她们还在洗？”

“嗯，喊了两次都不愿出来。”白螣站到羽思禅身边，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抬头看天，这里的星空跟在螣山上看的一样漂亮，不像在城市里，到处都是灯光，能看到的星星寥寥无几。

俩人默默站了一会儿，羽思禅问：“螣山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