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改变与努力(1/2)
胜利者骑在失败者的头顶耀武扬威是一场鏖战结束后的最佳奖赏,也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北方的统治者们便有计划这样一点一点的彻底压制住南方的反抗者们,让他们再也无法翻身。可是近一段时间以来爆发的三k党事件让北佬没法再压下火气有条不紊的压迫剥削,暴怒的北方政府动用了雷霆手段企图对依然不肯低头的南方人再来一场血腥镇压。
有一段时间华盛顿大肆宣传动没收全部“叛逆者的财产”,以便偿还合众国战争债务。本来这种说法并不那么容易被相信,但当看到监狱里挤得满满登登的无辜市民之后,再也没有人会质疑这种在瑞特看来“完全是无稽之谈”的说法了。此外,当前亚特兰大还盛传一种谣言,说凡是触犯军法者都要没收其财产,而对于所谓军法的定义呢,则完全由北佬掌控。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怎么改就随时改,对于想打击的过去南方上流社会人士,连理由都不用现找,完全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整个佐治亚州到处有重兵把守,派到亚特兰大的人比别的地方更多,各个城市北佬部队的指挥官们有着绝对的权利,对于当地居民甚至操有生杀大权,而且他们很乐意随时行使这种权利。他们可以凭借一点点微不足道理由或者干脆就无缘无故地将市民送进监狱,夺走他们的财产,将他们绞死。他们可以用种种自相矛盾的法规来折磨市民,例如,怎样经商、付仆人多少工资、在公开或私下场合说什么话、给报纸写什么文章等等,都是有规定的。他们甚至规定垃圾该什么时候倒,倒在什么地方,如何倒法。他们规定过去南部联邦拥护者的妻子女儿只能唱什么样的歌,因此谁要是唱了《狄克西》或《美丽的蓝旗》,便构成仅次于叛逆的罪名了。他们规定任何人如果没有履行“绝对忠诚”的宣誓,就休想从邮局领取信件。他们甚至禁止发给新婚夫妇结婚证书,除非他们乖乖地宣读这令人憎恶的誓言。
这段日子一来,除了一种被允许但其实并不公正的临时法庭和横行霸道的军事裁判之外,整个亚特兰大的居民是没有任何合法权利,也不可能得到任何补偿的。在这些日子里,只有黑人才拥有权利或者能取得补偿。北佬已经使南方屈服了,而且他们还打算继续下去。南方就像被一只狠毒的巨手弄得完全颠倒了,过去当权的人现在比他们以前的奴隶还要束手无策了。
报界被剥夺了言论自由,以致军方的种种目无法纪或劫掠行为根本没有人敢提出公开的抗议,而个人的抗议也由于惧怕遭到逮捕而沉默下来。监狱里关满了有声望的市民,他们待在那里,完全没有获得早日审判的希望。陪审团审讯和人身保护法实际上都已废除,民事法庭勉强还存在,但完全由北佬军方随心所欲地行使职能。军方可以干预裁决,所以那些不幸被捕的市民实际上全被军事当局摆布了。被逮捕的人实在多得很,只要有煽动反对政府的一点点嫌疑,有三k党同谋的嫌疑,或者有黑人控告他态度傲慢,就足以让一个市民进监狱了。不需要什么犯罪的证明和证据,只要控告就行。而由于“自由人局”的煽动,愿意出来控告的黑人随时都能找到。
过去的奴隶变成了压在亚特兰大居民头上的一座沉重大山,有北佬的撑腰,黑人们空前的傲慢放肆起来,最低贱无知的黑奴也全都爬到了上层。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可以随心所欲的喝威士忌了,而且想喝多少有多少。在“自由人局”的煽动和提包党人的怂恿,加上威士忌的刺激下,严重的违法行为层出不穷。在他们的威胁下,生命财产得不到保障,不受法律保护的白人感到十分惊慌。待上的行人常常遭到喝得烂醉的黑人的侮辱,房屋和仓库往往半夜被人纵火烧掉,牛马和鸡鸭常常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偷走,各式各样的犯罪层出不穷,但罪犯却很少和缉拿归案的。但是这些卑鄙的行为和威胁与白人妇女所遇到的危险相比,又算不了什么了。许多妇女由于战争失去了男人的保护,独自住在远离市中心的地区的街上。正是大量的j□j妇女的暴行以及人们对妻儿安全经常的提心吊胆,逼得南方的男人们憋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愤怒,于是一夜之间冒出了三k党。
北佬对此无比愤怒,他们不去考虑这个组织出现的悲哀和必然,只是一味的企图用刺刀和长枪逼迫他们接受这些粗暴而不公的统治。他们暴躁的绞死每一个被追捕到的三k党人,强迫可能受到侮辱的女性接受法庭的审讯,向每一个他们能看见的市民逼问三k党的成员和行踪。佩蒂帕特姑妈家因此被搜查了多次,因为这个家里出过最少三个南部联邦的士兵——亨利伯伯、查尔斯、阿希礼,现在还有一个老弗兰克,外加一个说不清到底是站在南方一边还是北方一边的瑞特时不时进进出出。
苏埃伦终于后知后觉的体会出了一丝阴暗的压抑,不过她体会的可没有斯嘉丽那么明显。由于埃伦的管束和瑞特的保护,苏埃伦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独自出门了,每到晚上,埃伦甚至都不让她到客厅里去。无所事事的苏埃伦只好呆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发发呆,绣绣,摆弄摆弄瑞特送给她的小摆设打发时间。可是这些精致的小东西,却常常被突如其来闯入佩蒂帕特姑妈家搜查的北佬士兵顺手牵羊。由于有人密报阿希礼和弗兰克都曾经是南方军官,因此这些抓三k党抓的疯狂的北佬便经常连招呼都不打就随时闯进屋里来。有一回,苏埃伦差点儿被一个北佬军官和一帮大兵闯进她还在睡觉的闺房里来,幸亏埃伦是那么强硬的挡在了门口,才给了她匆匆梳妆更衣的空隙。从那以后,苏埃伦吓得连懒觉都不敢睡了,天一亮立刻起床,宁愿一整天困得迷迷瞪瞪,也不敢再赖在床上等北佬闯进来观赏她的睡姿了。
“哦,瑞特,真见鬼,真的,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这群该死的家伙,为什么三k党只攻击黑人却不去敲扁他们愚蠢的脑壳呢?”苏埃伦这么对瑞特抱怨的第三天,便听见中途从店铺跑回家的弗兰克说起有几个北佬士兵遭到暗袭的消息。听说他们是在夜间巡逻的时候,不知怎么被人当头打昏在路边,袭击者似乎有意侮辱他们,没打没杀,只是剥光了他们的裤子,一群军衔闪亮的北佬士兵光着屁股奔跑在亚特兰大晨曦中的可笑场面让全体市民津津乐道了一个月。人们悄悄互相打听,都想知道究竟是哪一个南方英雄如此富有想象力、创造力和行动力。可惜这项荣誉一直都没有人出来认领。
在北方统治者和南方反抗者的博弈之间,一批年轻人悄悄成长起来了。他们大多是在南方投降以后开始成长的,对于战争的惨烈和凄凉没有太深的印象,他们没有经历过痛苦、悲伤、恐惧和饥饿,青年们没有上过战争,没有面对过死亡,他们不觉得北佬可恨,也不认为他们的统治不能接受,相反的,他们认为北佬是可以带给他们富足生活的阶梯。不少年轻人学着从长辈那里听来的、瑞德巴特勒过去的样子,和北方来的冒险家勾结起来,以极不光彩的手段赚钱。而那些曾经的名门大户里战后才长大的女儿们,她们既没有失去过丈夫,也没有失去过情人。她们对过去那种富裕豪华的生活已没多少印象,而北方来的军官又那么英俊,衣着那么讲究,性情那么温和。他们举办盛大的舞会,他们的马高大漂亮,他们把南方的姑娘们当作公主来看待,热烈的追求和浮华的礼物充分满足年轻姑娘们的虚荣。比起辛苦劳作根本没有时间陪她们玩耍的南方青年来说,北佬军官显然有太多优势了。因此,发生过好多起名门闺秀和北方军官私奔的事,有关的家庭感到异常痛心。有些兄弟在街上和这些姐妹相遇也不理睬,父母也不肯再提起女儿的名字,亲朋好友们也有志一同的把她们的存在从各个方面抹消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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