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九张鸡蛋饼(1/2)
一进屋子,便瞧见百里明砚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低头看着,宋思齐往他手上望过去,才知竟是她绣了一半的香囊。
昨天没绣完便先放在了小篮儿里,也不曾让丫头们收起来。
“终于回来了?”百里明砚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向她,一双眼睛盛满笑意,灿若星辰。
宋思齐被这耀人的注视一下晃了眼,她眨了眨眼睛,视线微微移向别处,撅着嘴道:“弄得你跟这里的主人似的,这是我的屋子呢,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回来。”
他低笑:“迟早会的。”
“什么?”
“我说我迟早也会是这里的主人。”
“怎么可能。”她第一反应便是反驳,等愣了会儿后慢慢理解了他的意思,耳根倏地热了。
百里明砚却似还不肯放过她,一字一句解释:“等以后我们成了亲,我的东西都归你管,你的自也一样,这间屋子给我个男主人的名号总不算过分。”
宋思齐忙捂住耳朵:“听不懂听不懂!”
一个劲儿地摇头,脸却是越来越红。
“以后自会懂的。”
两人好不容易才坐下来说话,宋思齐用手扇了扇风,等脸上的余热散去,想起件事开口问道:“你腰上的伤好了吗?”
“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究竟是好了还是没好?”她不满这个回答,追问。
百里明砚无奈,其实还没完全好透,却又怕她担心就没完全说实话,只道:“好了,那一剑刺得也不深,在家休养了好多天,前两天便没事了。”
宋思齐盯着他,不知道该不该信,她直觉这伤是没那么快痊愈的。
“不信?”他邪笑,“要不到里面我把衣裳脱了,你自己来看?”
这话一出,不远处站着的丫头都羞得低下了头。
宋思齐更是险些就呸过去,当着丫头的面就敢如此乱说,真是……她想到思悦骂徐平珍的那三个字,不要脸。
百里明砚却是没觉得哪里不对,那几年里他没少做过这种事,丫头在房里伺候着,他便亲她抱她,毫不避忌,说些*的话更是家常便饭。
此刻见她面若桃花,两颊浮上淡淡的粉,显得愈发地娇嫩,一时间更是起了捉弄的心思,他起身便要往里间儿走:“进去,我脱了给你看。”
宋思齐终是没忍住,一句“不要脸”送了出去。
“哪里学的骂人的话?”他不恼反笑。
“不用你管,反正你就是不……不……”后面两个字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百里明砚终于决定不再逗弄她,好心放她一马,坐了回去,说起了旁的:“端午过后,我便要去宫里面任职了。”
没料到他会说这个,宋思齐微微一愣,抬头看他,不知如何接话,却听他又道:“等任了职有了差事做,便鲜少有空,不能再常常来看你。”
宋思齐本想说,谁要你来看我,心道没了他缠着捉弄自己可不得轻松好多,只这话刚到嘴边就变成:“就算有了差事,每日酉时左右便能回家了,再者还有休沐日呢,我爹和大伯就是这样的。”
她说完,又有些后悔,什么酉时回家,什么休沐日,自己说这些仿佛是希望着他常来看自己一般。
“不一样的。”他解释,“我去的不是衙门那些地方,而是在皇上跟前任御前侍卫,从早待到晚,有时夜里还要巡查,不得随意出宫不说,十天半月都可能回不了一次家。”
这话半真半假,宫里规矩确实森严,何况还是在皇上身前护卫,起早贪黑是肯定的,只也不是他说的这般十天半月不能回家,不过是骗骗她,想看看她会是何种反应。
宋思齐信了他的话,心里头立刻生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失落之感,很快地,这份失落便浮现在了脸上,难以掩饰,而她也不想掩饰。
“真要这么久,不能日日回家吗?还有,你怎么选了武职呢,做文官多好啊,你以后是不是也要做将军,要出去打仗?”她知道的,好多人都是这样,先从御前侍卫做起,再由皇上升官,做将军,做统领。
她的问题一个接着接着一个,语气越来越着急,百里明砚竟也不知如何回她,只怨自己光顾着骗她,却忘了她一个姑娘,自是不想他做武官。
他慢慢道:“你先别急,宫里虽严,也允了我们五日回家一次,我定会来看你。至于选择武职,也是同父亲商量好的,如今天下太平,便是我以后真做了将军,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然而危险定然是有的,他上辈子的死便是最好的证明,重来一次,也有想过该不该做一个不同的选择,他百里明砚能文能武,便是跻身于朝堂,也能步步高升。
只心里面终究是不安,南王叛乱迟早会到来,那是他生或死的命运点,与其逃避躲开,不如迎刃而上上战场厮杀,他不信,这辈子还会落得惨死的结局,他要亲手改变这命运,否则这将成为他生命里永远存在的一个心结。
做出这个跟原来一样的决定的同时,他也暗自发誓,这回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这条命,不会再丢下她一个人。
不想见她担心,他转移话题问道:“你先前不是还答应给我再绣个帕子,还有荷包。”
经他一提,宋思齐也记了起来,上回在马场自己是答应过的,只那次玩儿得太高兴,回来后便忘了,若不是他提起来只怕自己再也不会想起这事,便如实回道:“我忘了,还没弄。”
“忘了就算了,等你日后有空再做,我不着急,你慢慢绣。”
百里明砚目光落在一旁的香囊上,又问:“做这么多香囊是干什么?”
“你忘了后天是端午吗,这些香囊是要那天戴在身上的。”
他这才记起来,看到她这小篮儿里做了这么多,不禁问:“里面有没有我的?”
“没有。”她摇头说谎。
“你不给我做,那端午那天我戴什么?”
“伯母会给你做的,你戴那个便是了。”
“我就想戴你亲手做的。”他无赖,“过去十六年里我都是戴的娘做的,想换一种。”
宋思齐道:“其实都一样的。”
“怎么会一样,娘做的跟媳妇儿做的你说一不一样?”
她一阵儿羞:“你别乱说话,谁是你媳妇儿!”
“除了你还有谁?”百里明砚立刻接上话,
继而又指了指小篮儿,问,“你说没我的,那这些都是给谁做的?”
宋思齐掰着手指数:“祖父祖母、爹、娘,连哥儿荣哥儿,还有我自己。”
“没了?”
“没了。”
他哼笑:“这里面总共有八个香囊,你却只说了七个人,你说这多出来的一个是给谁的?”
谎话就这么被戳穿,宋思齐一下没了话,她哼了哼,别过脸去不回答。
“给谁的?”百里明砚却不停追问。
“给……反正不是给你的。”
“真不是给我的?”
“不是不是,我一个人戴两个不行吗,戴一双多吉利。”
他扑哧笑了,看她红着脸急吼吼的模样,乐得不行,最后道:“行,你愿意戴几个就戴几个,那你赶在端午前给我做一个总行吧。”
不等她拒绝,又补上一句:“端午那天,我去莲湖找你,你把香囊带过来。”
宋思齐磨磨蹭蹭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在一起说了快一个半时辰的话,见时候不早了,百里明砚才不舍地离开,想到后天又能见面,这股分别的愁绪瞬间化作了期待,只盼着明日赶快过去。
端午节那日,阖府上下热热闹闹的,宋思齐拿出准备好的香囊,里面放进去艾叶菖蒲,一一给了祖父祖母、爹还有两个弟弟,至于母亲的那个,她直接让人先送去了郡主府,等去莲湖看完了龙舟赛,她还是要去母亲那儿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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