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心之殇曲（1/2）

夜里突然停电了，于是苏臻在店里只能点起蜡烛营业。 蜜儿下午就告知她说今晚要和同学去聚会不能来店里了。因为停电，客人们陆续结账离开。店里非常安静，隔着墙听见外面汽车稀疏的声响。她看着在吧台上燃烧的蜡烛，如豆的烛光微微的跳动着，哪怕她在周围只是轻轻动一下，那火苗都像受了惊吓般剧烈晃动。她想自己的人生亦如这烛火，在黑暗中燃烧着，只能借着光亮看清四周小小的范围，而更远的四周则是一片黑暗……

她摸黑在抽屉里找到半包cloud9(九朵云)女士香烟，这是上次小熊留下的。他说是钟煜抽的韩国烟，他在画廊里拿的，却抽不习惯，就说给她了。她点燃一根香烟，烟草“嗞嗞嗞”的冒着红宝石一样红的光亮，猛然吸了一口，是很淡的烟味，抽着居然很习惯，大概平日在店里就闻惯了烟味。她缓缓吸入和呼出细细体味着香烟的味道，心想着钟煜抽这烟的时候也会是这种感觉么。

手机猛然响起，她吓的身体抽了一下。是秦楚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焦急的说出大事了，要她赶紧赶过去。不知道是什么大事，总之秦楚叫她速度去赵绵绵家，非去不可。

苏臻赶到赵绵绵家，秦楚正坐在家门外的地板上，地板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她走到秦楚身边问：“怎么了，什么事？”秦楚一脸着急而又恐慌的望着，又指了指赵绵绵家紧闭的大门，说：“他们在里面吵架，吵的很厉害。”苏臻站门口听见屋里传出钟煜和赵绵绵争执的声音。

“你跳啊，跳啊，你跳！”是钟煜咆哮的声音，然后是他用力推开铝合金玻璃窗发出的巨大声响。

“你以为我不敢跳啊，我就跳给你看。”赵绵绵哭着咆哮着。赵绵绵此刻绝望的趴在窗户边上。此刻苏臻的心悬到了嗓子眼。秦楚更是焦急着敲门，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并大喊：“绵绵！绵绵！——开门！——开门！——”他用脚使劲踹着门，骂咧着，“畜生，敢动绵绵，我跟你没完！”苏臻也敲门，大喊：“绵绵，绵绵！开门，不要吵架啊！……”

但是屋里的俩人似乎并不理睬问外的擂门，继续在里面吵着。

“你太让我伤心了，如果你真的想分手，可以说出来，干嘛背着我——！”钟煜大喊着。

“我没有啊，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oppa的事情。”赵绵绵歇斯底里的为自己开脱。

“你太可怕了，我要怎么相信你，谁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我都亲眼看见了，你倒是说你是不是喜欢她……”钟煜还是很在乎赵绵绵的。

“oppa……oppa……”赵绵绵泣不成声，想说什么又说不上来。

“那你就去和他好了，我们分手，从此一刀两断。我再也不要见到你。”钟煜说着气话，这是男人为了面子而说的违心话。

“oppa……oppa……天地良心，如果我赵绵绵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全家死光。我心里永远都只有oppa一个人，请oppa相信我。”

“要怎么相信你，要如何再相信你——！那我看见的算是什么，难道那都是错觉吗？难道是我看错了？”

“oppa……难道在你心里我真的是那样的人吗？难道你真的是那样看我的吗？oppa……”绵绵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oppa，难道你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吗，难道你心里不明白吗？”

“别说了，不要再狡辩了，我怎么会相信你的话……那你说，你干嘛和他在一起……”

“……”

苏臻和秦楚站在门外干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秦楚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苏臻也靠门坐着。

“苏臻……我去买酒喝，你要不要一瓶？”秦楚问她。

“好……”她抬头望着他走向楼梯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房间里的动静，屋子里是赵绵绵的痛哭声。

秦楚手里提着两瓶啤酒，递给苏臻一瓶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用牙齿咬开啤酒瓶盖就喝起来。苏臻也效仿他用牙齿开瓶盖，可是没有经验，居然磕了一小块牙齿下来，她紧张的要命，以为整颗牙齿都掉了，她“啊”的一声叫出来。秦楚看她手里捏着一小片牙齿碎片，问：“没事吧。”然后用牙齿帮她把啤酒盖咬开。

俩人坐门口“咕咚咕咚”的喝着酒，秦楚喝了几大口，然后整个脸都红了起来，说：“喝点酒壮胆，等下进去教训那小子。”她看着他，没有说话。说实话，此时此刻她心里纠结不已，一个是她的好友赵绵绵，一个是她心仪的男子钟煜，他俩吵架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她清楚的知道，此刻自己的心里非常非常难受，不管他俩是为什么事情吵架，总之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她的心是悲伤的……

苏臻和秦楚静静的坐着，喝着手里的啤酒，没有说话，屋子里也静悄悄的，仿佛战斗平息了。秦楚喝光了啤酒，放下空啤酒瓶，然后用力敲门，粗鲁的喊道：“开门，开门。”她也起身站在秦楚身后。

门开了，开门的是钟煜，秦楚上前一步对着钟煜就是一拳，钟煜躲开了，秦楚凑上去又要打，苏臻连忙扯住秦楚叫他冷静。

“你没资格打我。”钟煜高傲的说。

“你看我敢不敢打你。”秦楚甩开苏臻，就朝钟煜挥去一拳，他的手却被钟煜一把抓住，秦楚不能动弹，只看见他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而钟煜苏臻从来没有看见过他有这么可怕的表情。

她上前掰开他们的手，说：“秦楚，你够了，你想怎样？”钟煜松开秦楚的手，秦楚咬牙切齿的瞪着钟煜，心里很不服气。钟煜走到窗户边抽起香烟来，在那种紧张的气氛下，她仍注意到他抽的是cloud9(九朵云)女士香烟……他背对着大家，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想他一定是凝重的表情。

赵绵绵像一个负伤的伤员，瘫在沙发里哭泣，苏臻走过去，一把搂着她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没事……没事的……”并对秦楚使眼色，示意他走，他却在赵绵绵身边坐下抽起香烟来。

此刻苏臻安慰着赵绵绵，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里却担心着钟煜，她很想对他说一些安慰的话，可是他不知道说什么，爱之深情之怯吧。她心里默默的对钟煜说着：“钟煜，你知不知道我多想在乎你，看你这么悲伤，我的心比刀割般还难受。”

赵绵绵仍然嘤嘤的哭泣着，一边喊着：“oppa。我错了，原谅我吧。”

“用不着道歉，绵绵，你跟我走吧。”秦楚拽着赵绵绵的手，想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

“干嘛？你疯了。”赵绵绵挣脱他的手说道。

“人家要跟你分手，你不懂啊？”秦楚生气的说。

“你是不是就盼着我分手啊，秦楚，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你的。你走吧。”赵绵绵正在气头上，所以决绝而冷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