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2)
沈定泽在模模糊糊之间,做了一个很神奇的梦。
他梦到了十八岁的自己,他不是坐在教室里当一名平凡无奇的学生,像别人一样上课玩手机又警惕被老师发现,又或者是认真听课为即将到来的高考做准备,他也没有接受那些有能力有经验老师们的教导。
梦里的沈定泽,他孤身一人,背着行囊,穿着简单的衣服,埋没在人海之中。他坐着最简陋的汽车,车一发动,能闻到一股儿臭气,车身铁皮之间碰撞一路,好像随时都会散架。他乘着座位破旧的火车,闻着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的空气,偶尔火车上很多人,偶尔火车上只有很少一部分人。
他就这么简单的踏遍了千山万水,然而他每到一个地方,都几乎会吃遍那里所有的菜粥,有时候一块钱一碗,有时候两元钱一碗加配菜。他一直这么走着,重复做着相同的事,坐车,到站下车,选择一个小店喝粥,好像这样的行为会永远无休止。
。
他觉得那就是自己唯一能够做的事,他一直在寻找着那碗让他停下来的粥,他一直找不到,就会一直不停寻找,或许那就是他的一生。
直到有一天,他碰上了一个穿着道士服的道士,他喊住他,“小伙子,你是在找什么呢?”
“我在找一碗粥,我想找回我想要的那种味道。”他如是说。
道士听了这话,摸了摸他自己的胡子,“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味道?”
沈定泽突然懵住了,是啊,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味道呢?
道士笑了起来,“小伙子,你这样找永远也找不到你想要的味道,你回去吧,别浪费时间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永远也找不到?”
那道士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你想找的不是粥,而是那个能给你做粥的人。”
你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粥,于是再美味的粥也无法得到你的亲睐,你想要的只是那个人而已,只要那个人在,无论她做出来是什么味道,你都会如得瑰宝。
慢慢的,那个道士消失了,那个坐在道士身边的沈定泽也消失了,周围的一切事物全都消失不见,他们像是用雾捏成的影像,被一阵风吹来,全都消散开来。
梦里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他自己,穿着一身黑衣黑裤,坐在长生楼九楼他自己屋子的阳台上,独自坐在地上,没有灯没有光亮,整个世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而他自己被淹没进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最终连轮廓影像都不存在。
……
沈定泽醒来,眉目清明,他没有开灯,揭开被子,坐了起来,从床头拿出烟来点燃,放进嘴里狠狠的吸着。他都在做什么呢,那么幼稚的事,可他竟然还是觉得遗憾,那个人告诉他如何做粥,却没有亲手煮给他吃,如果他尝过那个味道了,是不是就不会如此怀念?
一碗菜粥而已,他却在心心念念。
闭上眼睛,那个人再次跳出来,就好像她从不曾离开他,用另一种方式默默的陪伴着他,于是他不再孤独,也不再觉得生活简单乏味。
那天之后,书店后面的地方,就成为了他们的秘密基地。他们总是会沿着那条小路一直向下走,走不远的地方,会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河水流得很平,总是有人在那里钓鱼。
他们就站在一边,看别人钓鱼,孟潇潇总是看不到多久,就会跑去抓蝴蝶,她捉住后看一会儿,就会把蝴蝶放掉,她总是舍不得伤害它们。
她总说她很喜欢蝴蝶,会飞,还长得那么漂亮。
她看着蝴蝶,而他看着她,他觉得她也很像蝴蝶,但他希望她不会飞。
……
孟若妤醒来,空气里有淡淡的烟味,味道在一点点浓烈,她睁开眼睛,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她翻过身,看到了在黑暗之中的一点鲜明的红色,然后是在黑暗之中更为浓烈的黑色轮廓,“如果我心脏不好,肯定会被你吓死。”
“你那心脏肯定很好。”沈定泽没有看她,漫不经心的继续吸着烟。
孟若妤看他半响,想起秦嫣说过的话,他很少抽烟,每次抽烟时一定是他很悲伤的时刻。她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他身边,伸手抢过他手中的烟,“晚上别抽烟,伤心又伤肺。”
沈定泽闷闷的哼了一声,似乎在笑,“或许就得伤一伤才觉得舒服,你这种行为是在犯罪。”
她下床,把烟掐灭,又才走回床上,“或许我就喜欢犯罪。”
沈定泽的坐姿都没有变,仍旧是一只腿曲起,一只腿伸直,手随意的放着,像是很有美感的影像。她坐在他的腰上,脸埋进他的胸膛上,“因为我今晚拒绝了你,所以不能入眠?”
沈定泽摸着她的头发,眼睛眯了眯,“我像那么重欲的人?”
“不像。”她顿了一下,抬起了头,“但就是,否则怎么就睡不着呢?”
她蜻蜓点水的吻了吻他的下巴,再一点点吻上他的唇角,他不拒绝,也没有配合,手仍旧摸着她的头发。在她的手解开他的睡衣时,他的手突然用力,拉扯着她的头发,让她不能再继续。
她抬起头,疑惑的看他。
沈定泽手里卷着她的头发,他们维持着这种姿势了好一会儿,沈定泽这才放开了她的头发,双手捧起了她的脸,似乎正在打量她。
“你这样是看不清的,至少应该开灯。”她好心的提醒着他。
“开灯只能看清楚一个人的外在,并且还会被这个人表露出来的情绪所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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