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尘埃落定,尾声5(1/2)
翌日,依旧是细雨迷蒙。
凤兮一早起来,待洗漱完毕,便与夜流暄一道用早膳。
二人紧挨着而坐,夜流暄率先伸手为凤兮盛了一碗粥。
凤兮笑着接过,开始喝起粥来,眼见夜流暄正静静望她,她愣了愣,随即忙放下粥勺,准备为他也盛一碗粥。
他自然而然的劫住了她的手,平寂如常的道:“我自己来。”
嗓音一落,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已是探出,动作缓慢而又清雅的为自己添了一碗粥。
因急着入宫,凤兮吃得快,奈何夜流暄不住的朝她碗内夹来糕点,前几块糕点,她倒能吃下去,还顺势会朝他笑笑,待肚子大饱,眼见夜流暄筷尖的糕点又要朝她的碗内落来,她终于是出了声:“流暄,凤兮饱了。”
他极为难得的怔了怔,清俊精致的面上漫出几许复杂。
待垂眸扫了一眼她空了的粥碗后,他将糕点放置了他的碗内,随即放下了糕点,目光在她的衣裙上扫了一眼,道:“外面细雨,倒是冷。此番入宫,你多穿点。”
嗓音一落,他已是起身为她取了一件披风来。
凤兮怔怔的望着他的举动,随即呆呆站了起来,待夜流暄细心的为她系好披风,她心底顿时漫出几许愕然与怪异。
这些日子她与夜流暄相处,他依旧清风温雅,平寂如风,然而今日不知为何,她倒是觉得他对她关心得有些过头,从而让她微微有些诧异。
正跑神,夜流暄平寂无波的嗓音再度扬来:“那二十万大军的虎符可带好了?”
凤兮再度点点头:“在身上呢!”
“嗯。”他应了一声,转身至不远处的书桌将那张乌俅的行军布阵图折好,随即递在凤兮面前,道:“让东临墨池务必注意图纸上注了‘蛊’的地方,那些地方,皆是乌俅蛊兵之地。”
“蛊兵?”
他点点头,淡声皆是:“这些地方的兵力皆被蛊毒所用,有些堪比活死人。这些人不知疼痛,要比寻常之兵耐打。”
凤兮脸色微变,点了头:“流暄放心,凤兮会告知皇上了。”说着,忙将图纸揣在怀里,扬头朝他笑笑:“凤兮入宫去了。”
他并未出声,依旧是深眼凝她,点了点头。
凤兮这才转了身,缓步朝不远处的屋门行去,奈何刚要至屋门时,身后扬来夜流暄平寂的嗓音:“凤兮。”
他很少唤她的名字,纵然这几日她与他离得近,相处得贴切,然而他唤她名字的次数,却是寥寥无几。
凤兮怔了一下,当即驻足下来,扭头望他,不料正好迎上他漆黑深沉的眸子。
仅是片刻,他缓缓朝她走近,最后立在了她的面前,并伸手拢了拢她的衣裙及披风,眸色几不可察的沉了几许,又道:“日后行事,不可莽撞。若非不得以,都要对别人狠点。”
说着,嗓音顿了顿,又道:“有朝一日,若觉得被身边的人骗了,亦或是被人丢弃了,你且记得,善良如你,你身边之人,定然都是珍惜你的,只是有些人,终有不得以,是以才欺你瞒你,只是你也无须忧心,只要稍稍等候,结果便会不一样。”
凤兮心头一跳,脸色顿时变了几许。
她怔怔的望着夜流暄,手也顺势缠上了他的手:“流暄,你怎突然说这些了?”
他依旧是深眼凝她,片刻,却是突然伸手将她拥入了怀里,随即又将脸自然而然的如往常那般埋入她脖间的发丝里,悠远平寂的道:“只是想告诉你,不可对人仁慈,大气与傲然,你身为北唐帝姬,皆该具有。”
他的话越发的显得语重心长,然而凤兮却听得心惊胆战。
“流暄,你究竟怎么了?怎突然与凤兮说这些了?”她再度问。
夜流暄将她环紧了几许,沉默片刻,低道:“没怎么,只是突然想与你说这些而已。”
嗓音落下片刻,他话锋再度自然而然的一转:“可还记得那日在马车上我与你说过的话?”
说着,见凤兮不说话,他微微一叹,低道:“我当时曾说,只要你不离,我便不弃。你且记得这话。务必记得。”
凤兮浑身发紧,心底突然涌出浓烈的不祥与慌恐。
她忙伸手环住夜流暄的腰身,道:“流暄,你怎突然与凤兮说这些了!只求你别在做些让凤兮措手不及的事了,凤兮如今感觉到了不祥,莫名的不祥,流暄,你与凤兮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凤兮的?”
夜流暄默了片刻,平寂无波的道:“你多想了。”
说着,将她自怀里拉出,修长的指尖为她掠了掠额前的发,随即有低头而下,在凤兮额上印下一吻,最后道:“方才之话,不过是我随意而说。此际时辰不早了,你先入宫去吧!”
“那你……”凤兮神色颤了颤,仍是不放心。
他朝她微微一笑,精致的容颜俊美至极,连带面上的笑容都恰到好处的如玉风华,给人一种惊心刻骨般的美。
“我会一直在这屋内下棋。”说着,话语稍稍一顿,随即嗓音温和了半许:“等你回来。”
许是他最后的话夹杂着几许柔和与温润,凤兮目光颤了颤,仔仔细细的将他打量了好几遍,在未发现任何异样后,她这才朝他点点头,转身出屋。
一路上,心底深处终究是嘈杂不已,那一股股的不祥之感莫名的在滋长开来,最后令她越发的不踏实。
如此,她不时催促着车夫加快马车速度,待入得宫门,便直寻东临墨池而去。
御书房内,待将夜流暄所画的乌俅行军图交由东临墨池时,见他面上并无半分诧异,凤兮眸色微动,随即又见他展开图纸扫了几眼,目光终归是再度朝她落来,冷冽如常的道了句:“替朕谢过流暄公子。”
说着,他将图纸叠好,随即端起茶盏饮了口茶,“听说你这几日与流暄公子相处甚好?”
凤兮怔了一下,未料到东临墨池会问这些,她默了片刻,才按捺神色的点点头。
东临墨池眸色几不可察的一动,依旧是深眼凝他:“若他欺了你,瞒了你,你会如何?”
他的目光极深极沉,似要看透人的内心。
凤兮微微不惯,故作淡然的垂眸下来,如实道:“凤兮与流暄已敞开心扉,流暄不会再欺凤兮,瞒凤兮的。”
“夜流暄此人,若真能对你敞开心,那他便不是夜流暄了。”东临墨池冷冽的嗓音增了几许复杂。
眼见凤兮愕然的抬眸望他,他默了片刻,才道:“昨日一早,大昭边关,全数被炸,大昭守在边关的数万兵力,全军覆没。南岳之兵在大昭国土长驱直入,顾风祈震怒,已与大昭皇帝领着囤积的精兵逆袭南岳,一路投毒而入,已杀至南岳京都。”
凤兮身形顿时僵住,目光也摇曳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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