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归往东临,同行2(1/2)
“怎不说话了?可是头昏得更甚了?”正这时,夜流暄平寂低沉的嗓音响起,若是细听,却不难听出其中一丝几不可察的紧然。
凤兮在他怀里摇摇头,低低出声:“不是。”说着,又道:“只是提及伏倾,便突然想到了伏溪而已。”
“伏溪?”夜流暄嗓音微微有些僵硬,沉默片刻,又平寂着嗓音道:“往日便见你与伏溪走得近,你若满意他,我便让他跟在你身边。”
凤兮怔了一下,低道:“流暄,你这话,曾经便说过几次了。”
说着,嗓音越发的低沉:“以前除了你,能看得起凤兮甚至与凤兮做朋友的,便只有伏溪了。伏溪虽然有时说话不正经,但那日江南的九曲河灯节,你出去陪了芸罗公主,伏溪便陪着凤兮去九曲河逛了灯节,买了凤凰面具,吃了桂花糕,最后还吃了馄炖。后来,凤兮嫁入端王府,伏溪也常来看凤兮,护凤兮,逗凤兮开心,他还曾与凤兮说,愿带凤兮去看云南的雁塔,去看塞外看长河落日,去看这世上山山水水,无忧无虑,他还曾说要带我去见他的姐姐,说他的姐姐定会喜欢我,但待凤兮真正央求他带凤兮走时,他却是食言了。”
说着,怅惘一笑,又道:“再到后来,伏溪真正说要带我走,但物是人非,凤兮,已不是原来的凤兮了。对他的感觉,也少了往昔的懵懂。记得上次在东临相见,伏溪说凤兮变了,的确,凤兮真的变了,只是那日被他那样说,又见着他那失望黯然的脸色,凤兮心底,也难受的。”
曾经的曾经,她不曾猜测到夜流暄对她冷漠的背后是一件件煞费苦心的磨练,她也不曾想通夜流暄对她的期许,是以她一直觉得自己孤星带煞,从来不能奢望过上安稳的日子。
伏溪的出现,无疑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即便当时在右丞府病入膏肓时,她心心念念的,也不过是为伏溪绣上一只荷包,以作留念,只是那时,荷包绣了一半,却是被夜流暄发现。
所有的一切,如今想来,除了怅惘,便是叹息。
世事无常,果真是世事无常,她从不曾料到,以前视为知己,视为支柱的人,最好竟成了陌路,而以前不曾理解甚至是憎恨的人,如今却想费尽心思的将他抓紧,抓牢。
“你以前,竟求过伏溪带你远走?”正这时,夜流暄低低沉沉的出了声,嗓音透出了几许以前的清冷。
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凤兮怔了一下,却也并未畏惧,反而是将面庞紧贴在他的胸膛,缓道:“是啊!只是如今,凤兮已无须他带凤兮走了。”
“即便不让他带你走,那若是让他护在你身边呢?”正这时,夜流暄再度微缓缓的出声。
凤兮眉头一皱,心底逐渐滑出几许紧然,却是沉默了良久,才淡道:“这些话,流暄日后莫再说了。凤兮以为将一切都与你表明了,奈何流暄你,依旧要只顾着你的意愿来帮我安排一切,无论是顾风祈还是伏溪,流暄你皆可不必为凤兮操心,凤兮有分寸的。”
说完,便窝在他怀里彻底的静默了下去。
周围冷风浮动,暗卫们手中举着的灯笼也摆动,光影也跟着摇曳不定。
夜流暄也未再言话,足下步子却是走得格外的平稳。
不多时,待回得客栈,夜流暄便抱着凤兮直上二楼,最后入了天字二号房,将凤兮放在了床榻,盖好了被褥。
“你今夜好生歇息,明日一早,头晕之症便好了。”他坐在她床边缓道,嗓音落下时,见凤兮望着他不言,他眸色几不可察的一动,修长且略微冰凉的指尖探上了凤兮的额头,轻轻的为她掠了掠额前的碎发,随即又低道:“睡吧!”
嗓音落下,他不再耽搁,已是自然而然的起了身,又垂眸朝她望了一眼,随即缓步出了屋子。
待不远处的屋门被他从外面合上,一时间,屋内气氛顿时沉寂了下来。
凤兮拥着被褥,脑袋微微犯晕,目光也凝在那雕花木门上,开始发呆。
时辰过了良久,隔壁的屋子传来低低的咳嗽声,那咳嗽声压制得极小,然而因夜色寂寂,气氛平寂,却是被放得有些大。
凤兮回神,皱了眉,暗自挣扎了片刻,却是裹着被褥下了床,出了门,站立在了夜流暄的屋门外。
此际,依旧有两名暗卫守在夜流暄门外,眼见凤兮裹着被褥来,双双脸色一惊,瞪大双眼的望着凤兮。
“凤姑娘,您这是……”其中一名暗卫低低的问,嗓音中的惊愕之意掩饰不住。
凤兮仅是朝他瞥了一眼,随即便将目光落向了面前的屋门,唇瓣一启,低道:“流暄,凤兮进来了。”
嗓音落下,足下干脆往前,在暗卫的愕然中自然而然的撞开了屋门。
“凤姑娘!”暗卫们再度一惊,慌张的要将凤兮拉出,但又不敢随手触碰凤兮,正待焦急,屋中的夜流暄已是朝他们出了声:“你们退下。”
暗卫们忙点头,纷纷恭敬的退出了屋,并掩住了屋门。
一时间,屋中气氛稍稍一沉。
凤兮裹紧了被褥,目光朝夜流暄望去,只见他正坐在桌旁,身影被桌上摇摆的烛火映得有些朦胧。
此际,他手中正握着一本奏折,前面的桌面上还有一堆重叠得整整齐齐的奏折,看他如此做派,估计又要熬夜批阅奏章了。
凤兮眉头皱了皱,步子缓缓朝前挪动,最后立在了他的桌前。
他抬眸朝她望来,眉心也跟着一蹙,刻意放缓的嗓音的问:“怎突然过来了?”
凤兮静静的望他一眼,目光再度在桌面上这一沓奏章扫了几眼,低道:“流暄今夜又要熬夜批奏章?”
他平寂无波的回道:“这些都是前一刻自京中送来的,务必得看看。”
凤兮道:“自上次南岳宫变,南岳新帝死在火海,而你摄政王独大,又将我自东临带来的那两位北唐旧臣升为了左右相,由他们为你理着朝政,如此,你不放心吗?你此际亲自批阅奏折,是因戒备着北唐旧臣吗?”
夜流暄眸色微动,眉心却是稍稍一皱。
他并未回话,反而是伸手朝凤兮招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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