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2）

“臭小子,别打马虎眼，快说。”

素月催促道。

“事实上我就是去玩儿的,我什么也没做啊！”难道是他平时的信用太差？所以不管怎么说都没有人相信。

可他平时也没骗过人啊？所以这不信任是从哪里来的？

“儿子，你对他们的敌意，真以为我们做大人的看不出来吗？别忘记这世上最了解自己儿子的人，只有我们这些父母。”

儿子这是看低了长辈们的智商还是情商呢？只是因为那些皇子与皇女与他们已经没有太多关系，所以长辈们才没有出面阻止,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偷偷摸摸的跑去了皇子苑公主苑。

“谁帮你隐瞒的？”

她手下的人绝对不敢隐瞒她。然而这事素月还就真没收到半点消息,所以出手帮他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

“我哥。”

卖哥卖的毫无压力，反正他不说爹娘也能猜得出来。因为除了他哥，别的人也不敢替他隐瞒,在皇宫更没有这份本事与权利。

“我就知道,除了你哥也没有别人会帮你做这些事。”

素月真想翻白眼，因为太子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过稳重了,所以素月与皇帝商量过后，便分出了一部分人手给太子管理，结果他别的还没看出什么来,却先帮着弟弟坑了爹娘一回。

“我哥说了，不用白不用，白用谁不用，虽然用了也白用。”那些人不是他哥亲手调、教出来的，使唤着不是很顺手，还得重新调、教一回。

“可把我哥给累坏了，就为了让他们能更好的完成哥哥交代的任务。”他哥就某方面而言是个暴君,不允许人违背自己的命令。

“臭小子，居然背着爹娘做了这些事。胆肥了你们，下次可不允许啦！”

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和皇帝再来后悔都来不及了。

“听到了没有？”反问他。

“听见了。”

五皇子叹气，他娘有时候挺啰嗦的，不过他还是最喜欢娘，当然爹也很喜欢啦！（皇帝：为什么要说是当然？）

等五皇子离开回后殿温书后，皇帝与素月相视而叹。

“儿子太聪明了，显得我们好没有成就感啊！”

素月抱怨道，因为太过早慧，很多事情在他们知道以前，就被儿子们自己解决了。让她们做父母的没有一点用武之地，想想就觉得很沮丧。

“阿月，其实这样也很好啊，到少不用我们操心，对吧？”

皇帝挺乐观的，虽然也有受影响，但比素月轻得多。

“话是这样没错啦，可怎么就觉得那么不对劲呢？”做父母的难道不是应该在孩子们还小的时候保护他们吗？可是他们家这两个，完全用不上父母，什么事都自己来。

有时候素月都不知道她这个当娘的还能做些什么，除了管管他们的衣食住行，别的什么忙也帮不上。

就连小孩子们都不太乐意的学习，自家孩子也都很有自觉，从不让他们操心，反而每天还要担心他们学的太辛苦，把人赶出去活动活动。

“总之，一点也不像孩子，反倒像大人。”这才是让素月最郁闷的地方。

“这多好啊，咱们完全可以放手让他们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咱们过二人世界。”

皇帝巴不得儿子们永远不要来烦他们，平时经常跟他抢阿月。更可气的是，有时候连太后有时候都会加入进来。

明明他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想和素月单独待一会儿，太后就派人来请阿月去慈和宫。

比如，现在……

“皇后娘娘，慈和宫的乐嬷嬷求见。”

来了。

皇帝一张俊脸垮了下来。

“请乐嬷嬷进来。”

素月推开倒在她肩上的皇帝，手丝帕捂着嘴偷笑。

“阿月，不要去好不好？”

难得现在小儿子和太子都不在，皇帝表示他想多和阿月单独相处一会儿。

“那是母后。”

素月无情的拒绝，其实陪太后说话挺有意思的，因为她们聊的话题全是和皇帝有关系。

比如说皇帝小时候的事，素月从没有参与过，所以特别想知道。

虽然素月和皇帝常说太子与五皇子的早熟究竟像谁？

可是从太后的口中她知道，原来是像皇帝。因为皇帝小的时候也十分早熟。也许是因为太后不是特别受宠的原因，连累皇帝对这个嫡子也不是特别受重视。要不是因为嫡庶有别，大臣们的反对，先帝绝对会换自己最宠的儿子做太子的。

因此，为了在皇宫生存下来，皇帝不得不让自己早熟起来。太后不是一个很有手段的女人，所以为了保护母子俩在后宫活下来，皇帝就得逼迫自己早点立起来。而且他还是嫡子，后来又被封了太子，是众皇子眼中的钉子，肉中的刺。

他要是不警觉，又怎么会躲过无数次的暗箭，平安活到继位。

那段日子可以说是皇帝与太后最艰难的一段时光，提起来都带着伤感与痛苦。不仅太后提起时会眼中会含着泪，皇帝甚至都不是很想提起，每一次不经意的提起，都会让他心情低落半天。

素月听完这些，非常心疼皇帝。皇帝在母亲无法依靠，父亲靠不住的情况下，能活到成功继承皇位，并且还把大秦治理得这么好，其中的艰辛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

所以她真的很心疼皇上，也想为他分担一些痛苦。

因为先帝这个父亲的不靠谱，对嫡子不是很在乎，所以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去努力。不管是学习，还是对政事的了解与处理手段，全都是皇帝一点一点琢磨出来的，而皇帝没长歪反让素月很觉得很不可思议。

所以，虽然素月经常去慈和宫陪太后，但是她们的话题永远离不开皇帝。

带着乐嬷嬷去到慈和宫，太后一见她就笑。所以陪太后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又陪她用了几块点后，便从慈和宫出来，露过御花园时，见花儿们开得鲜艳动人，便想着剪几枝回去插着装扮房间。

“主子，剪子。”

碧眉从侍候御花园的太监手中拿过一把金剪刀递给素月，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过去，碧眉几个也到了要出宫的年纪，她们却选择了自梳留在素月身边做姑姑。

碧湖与碧溪因为略懂拳脚，被素月放在了两个儿子的身边照顾他们。

“剪几枝牡丹芍药回去，碧眉你也来。”

“是。”

碧眉又从小太监的手中接过一把铁剪刀，与主子一起剪花。

“这技好看。”

指着一枝白牡丹素月说道。与多姿多彩的姚黄和魏紫等品种相比，素月更爱白牡丹的简单，在她看来，周围全是白色，只有中间一点黄蕊的白牡丹特别有韵味，就好像一朵亭亭玉立的少女般。

“主子眼神就是好，确实很漂亮。”

碧眉立即上前剪了下来。像牡丹芍药之类的话，整个后宫只有皇后与太后有资格采摘，别的妃嫔即便是喜爱这两种花都不能碰的。

一个是有花中之王的美称，另一个与牡丹相近不看叶子很容易搞混。所以敢采这两种花儿，你们的心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啊！

所以，后宫的人派人来摘花回去装扮屋子或是洗花瓣澡，都不敢选择这两种，对于某些爱花或是心中有想法的人来说特别委屈。

于是当她带着宫人来御花园摘花时，发现居然有人胆子那么大敢摘牡丹和芍药，便怒气冲冲地走上来，打算好好说说对方，她连碰都不敢碰的花，凭什么对方想摘多少便摘多少？

结果走近一看，别说怒气了，对方差点没被吓死。后宫中的人，谁都可以不认识，却不能不认识皇后娘娘。

其实素月并不是最喜欢牡丹和芍药，虽然这两种花也确实很漂亮，雍容华贵。但她更爱荷花这类的，但是这个时节也没有荷花可摘。再说，她这些年在宫中，也明白自己的身份，衣服上不是绣龙凤，便是绣牡丹之类的，别的花卉也有，但是很少。

而且绣了这些花儿朵儿的衣服，多数也只是私下穿穿，穿给外人看的衣裳上面绣的还是龙凤与牡丹居多。但是今天，她穿了一件湖兰色绣着蝶恋花的常服，头上也只简单的插了一只凤钗，站在一群太监宫女当中不是特别的起眼。

所以，当一个贵人竖着柳眉冲上来，却又突然像哑了火的鞭炮跪下时，素月自己也愣了一下。

现在后宫之中，最多的就是宝林、贵人这类封号的妃嫔，几十年如一日的不涨份位，不进新人。几年下来她们也都习惯了。当然不习惯也没办法，因为皇帝从不进入后宫，她们有百般计谋也使不出来啊！

幸好素月在生活上从不亏待她们，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不满的，以前的生活还不如现在呢！

“你是，楚贵人？”

虽然素月平时不让这些人来给自己请安，一年到头也就只有几次节日宴会上看到她们，可毕竟在后宫待了这么多年，素月还是把剩下的一些有名份的宫妃们都记了下来。

“妾，参见皇后娘娘。”

楚贵人的内心是崩溃的，她没有想到皇后今天这么有兴致亲自来御花园摘花。以前都是派人来的，她们也都认得皇后身边的人。

今天实在是因为离得太远了，而种植得牡丹与芍药的区域又十分显眼，再加上一堆太监和宫女围着，中间的皇后被挡了个严严实实，她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摘花呢，不曾想居然是皇后。

“起来吧！”

素月把手中的花与剪刀递给了碧眉，又接过了宫人送来的热布巾擦手。

身为皇后，她每次出门带的人都不少，什么事也不用她说就有人安排好，这是身为皇后的特殊，用嬷嬷们的话说，要是什么事都要主子吩咐过后才去办，还需要她们做什么？

“谢娘娘。”

楚贵人站起来，默默退到一边。刚才的怒气早已消失，现在只希望皇后不与她计较，实在是自己之前的行为冒犯了皇后。

“以后眼睛看清楚了再发火也不迟。”

“妾，谢过娘娘饶恕之恩。”

素月看了吓得发抖的楚贵人一眼，这种小事也不值得她发火。虽然她没有留意到，但是身边自有人提醒，所以对于楚贵人之关满面怒火的行为，素月还是知道了。

不过是想摘几只花回去装扮屋子，结果还被人打扰到了兴致，素月顿时也没有兴趣再留下来，于是带着人走了。

楚贵人直到见不到皇后队伍的身影后，才瘫在了自家宫女们的身上。

“吓死我了。”

以后这一次皇后会重罚自己，毕竟皇后是个十分重视规矩的人，平时大家闹一闹玩一玩她不会说什么，但是有人敢破坏她定下的规矩，就等着被打入冷宫种田去吧！

“娘娘，惠心县主求见。”

刚进凤德宫的大门，刘海立即上前禀报。

“惠心？怎么这个时辰进宫？”马上都快午时了。

“宣。”

“宣，惠心县主谨见~~”

“惠心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一身县主品级宫装的惠心跪下请安，长长的步摇怎么看着有点没精打采的？和平时比起来差太远了。

“免，赐坐。”

惠心县主这才站起来，坐在右手边的第一个坐位上。

“怎么这会儿突然进宫？”

素月让人送了热茶和好味的点心上来，对惠心这个族妹，她和皇帝还是比较上心的。

“唉~~臣妹也不想的，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进宫求见皇后娘娘，请娘娘给我做主啊！”

惠心面对皇后是比较轻松的，因为皇后对她和阿宝都拿小姑娘们疼，眼瞅着她快十八了，马上就要进入皇室特别行动队任职，顺便在入职之前也得把亲订下来，人父母也都看好了，得到了他们的认同，结果这时候她那个亲父慎郡王又闹妖蛾子了，害得她不得不进宫求助。

“他想干吗？”素月挑了挑眉，当初过继惠心的时候他可是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给自己二女儿请封。

当时皇帝看在对方要过继女儿的份上同意了，这时候他又有什么资格再去找惠心的麻烦。

“今儿下午，郡王府的县主被皇上下旨夺去了封号，贬成了庶人。”

惠心说到这忍不住冷笑一声。

“哼，还有脸找我呢！”

“让你进宫求情？”

素月这可没想到。当然更没想到的是，这县主既然封了，皇帝也不会特意下旨剥夺对方的封号还贬成了庶人。

至于原因，她没有问。左右肯定是对方做了什么事惹怒了皇帝，这点信任她还是有的。

“是啊，关键是他们上门烦爹娘，拦着我倒是没有什么，可是他们却在国公府的门口大吵大闹，还说爹娘抢了他们的女儿，现在翻脸不认人。”

说这到惠心十分气愤，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慎郡王一家早被她杀个干净了。现在的惠心，绝对有这个能力。

“好吧，我明白了。”

素月知道，现在那对宗室国公夫妻就是惠心的软肋，对方直接找上他们让惠心很心气，比找她还要让她生气。

“我回头问问皇上，看他要怎么处理。”慎郡王的妻子到现在还没有封诰，素月自然犯不着下懿旨对着一个白身训斥。

“不用问了，朕已经下旨把他贬成了侯，再敢闹就贬为庶人。”

皇帝这时一脸不爽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本来是在凤德宫休息的，结果接到这消息又回到正阳宫下旨，现在才忙完回来。

“发生了什么事？”素月站起来，替他除了身上的斗篷，虽然现在天气已经比较暖了，但是平时在外面行走，素月还是让人给皇帝披上一件薄斗篷，以防受寒。

“他纵女行凶，要不是大夫抢救急时，对方就这么死了，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小姑娘，居然敢在京城这地方欺压百姓，是谁给她的胆子？”

皇帝一常拍在桌上，显然这事让他很震怒，同时也对原慎郡王，现在的慎侯爷很不满，会不会教女儿啊？

“不会吧？”

素月哑然，而惠心则是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

“臣妹我一点也不惊讶，因为她就是那样的人。”

以前在郡王爷的时候，那个妹妹为了争宠没少争对她，幸而她身上有封号，对方只是一个宗女，不然惠心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烂泥扶不上墙，想来是封她为县主的事给了她底气，以为自己在皇城中就可以耀武扬威了。”

这几年因为她与皇帝对女儿家的看重，大秦的风气也开始慢慢的转变，有女儿的人家再也不会把她们当成是赔钱货了。去年人口统计，女婴的出生率比前些年高出了半成。

别看只有半成，要知道以往十个出生的女婴活下来的往往不到二成，多数都是被家人抛弃或者是溺死了。

所以，这多出来的半成就十分可观了。不然男女的比例差距会更大，对于大秦的人口增长十分不利。

更因为男多女少，大秦的风气倒是比素月以前所在的后世还要开放，两个男人搭伴过活的事在很多偏远地方是十分常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