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第七章
郊区的秋色是美丽的,因为它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这是一种简约的美丽,与城市的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一处农家乐,它的边上是一片果林。满园的梨树,梨树上是人眼馋的硕大的累累果实。在进入农家乐的时候我就在车上看到它们了,顿时有了人一种从车窗出伸出手去摘取的欲望。
农家乐里面的人很多,很多人比我们来得还要早。院坝里面已经停了好几辆轿车了。城市里面的人很奇怪,在繁华的都市里面呆久了就会感觉到身心疲惫,于是农村的景色便会让他们着迷。城市里面的人总会说是为了出来呼吸新鲜的空气,其实不然。他们寻找的是一种短暂的自由。如果允许的话,裸奔才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我们科室的蒲主任曾经就提议过:下次我们科室搞活动的话,最好跑远点,到原始森林里面去裸奔!
当然,结果很容易想到:男同志们都兴高采烈,女同志们却都对此鄙夷不已。
这世界就是如此,在都裸着的情况下,女人总认为自己吃亏。其实在男女关系的问题上也是这样,当一男一女发生了关系之后,总是女方会认为自己吃亏了。这就是观念。
当时,蒲主任提出裸奔的建议被女同志们否决后,一位男医生说:“大家都一样,回归到原始的状态,无牵无挂,自由奔跑,多好啊!你们女同志又不吃亏,我们男的还多露出一坨东西呢。”
护士长当时就反对,“得了吧,你们男的多出的是一条好不好?我们多出的可是两大坨!”
蒲主任自己也觉得这个提议太过匪夷所思,但对护士长的话却不以为然,他低声地嘀咕了一句:“那也的看是谁,有的女同志可不能用‘坨’这个词,最多用‘片’”
当时我在旁边听到了他的这句话后顿时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不过有一点我是知道的:城市里面的人压力太大了,从骨子里面需要得到解脱。我们儿科医生更是如此。压力太大了!
我站在农家小院里面看着那些正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女人、雀跃不已的小孩、不住进行深呼吸的男人们,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走,我们摘梨子去!”唐波尔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同时她的双腿在欢快地跳跃。
“你们去玩吧。中午十二点回来吃饭。”姑姑看着我们俩笑。
我却没有去玩的兴趣,总想找机会给姑姑谈一下唐波尔的事情,以便早点完成任务后从此远离身边的这个小蛮女。
“姑姑,我给你说一件事情。”我朝姑姑走了过去。
“说吧。”姑姑看着我慈祥地笑。
我去看了唐波尔一眼正准备说话,姑姑却忽然地笑了起来,“你想对我说小唐工作的事情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留在我们医院。”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姑姑,感觉到这件事情简直是不可思议。我身边的唐波尔也呆住了。
“上次你们到我家里来之后我就去了解了小唐的情况了。你们儿科的护士长对我说,小唐总是在你值班的时候换班去和你在一起。呵呵,你们俩感情蛮深的啊。既然这样,我当然得考虑小唐的工作安排问题啦。去吧,去玩吧,没事!”姑姑说,脸上带着笑,流露出一种豪情的样子。
我很疑惑:既然姑姑去我们科室了解过了,难道他不知道我与江月的事情?如果我们科室里面的人都不知道我与江月恋爱的事情的话,这个唐波尔是怎么知道的?
科室里面的人不知道我恋爱的事情倒是可能,因为我从来没有在那里宣布过,江月也从来没有到过我上班的地方。周末的时候江月到医院来,我和她每次都是在我的寝室里面呆着,要在晚上很晚的时候才会送她回家。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我和江月的关系就如同地下工作者一样的没有让人们发觉。
一会儿我问问唐波尔。这小丫头,太精灵古怪了!
乡村的时光与城市不同,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但是果林里面,地上荒草上的露珠依然很多,我和唐波尔走进果林的时候,鞋子的表面已经湿了,裤脚处也被露珠浸得便了颜色。太阳早已经挂到了天上,我完全地感觉到了它带给我的那种温度。虽然看不见,但是却依然地能够感觉到地上、小草身上的水分正在蒸发。因为我闻到了露珠被蒸发的时候所发出来的那种湿湿的、混合着土壤与苗木的清香。
梨树上果实累累,看着它们的时候煞是惊喜,不自禁地就有了伸手去采摘的欲望。
这才注意到唐波尔的背上背有一只农村常见的背篓。可惜的是,她的神态和穿着与她背上的那背篓极不协调,这种不协调所给人的感觉却是感觉到好笑。不过,还有一点的可爱。
“小的不要要。”她笑着对我说,随即将背篓放了下来,搁在了地上。
“开始的时候我想把它们都摘下来,现在反倒不大忍心了。”我笑着说。
“梨子是拿来吃的,它不需要你怜香惜玉。”她顿时笑了起来,伸出手去便开始采摘。这里的梨树与我家乡的梨树不大一样,好像是新品种,因为它们的树冠都不高。我站在地上刚好伸手可及,而唐波尔稍显矮了些,于是她开始跳跃着去讲自己眼中比较满意的那一个个采摘下来。看着她那蹦蹦跳跳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了一种动物。
顿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她发现了我笑的异常。因为我一直地在看着她。
“我发现你像一只兔子。”我笑着说,糊涂看见她已经噘着嘴了,急忙地又补充道:“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猛然地,我感觉到自己的心里顿时一颤,因为我忽然地发现——她的胳膊好白皙啊!
“宇文老师,你好坏啊。”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已经带了颜色的双眼,她很不高兴地道。
我顿时敛住了自己的心神,因为我对她的那句话感到了诧异,“我什么地方坏了?”我疑惑地问。
她一怔,即刻大笑起来,“你什么地方都是好的。没坏的。”
我不禁苦笑,同时注意到了自己刚才那句话里面的语病,“真是小孩子。”我叹道。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今年二十一岁了。”她不满地道。
二十一了?我忽然地想起自己也不过才二十七岁,大不了她多少啊?再去看她,顿时感觉到她好像不那么的小了。
“宇文老师,今后不要用兔子去形容人。”她依然地在跳跃着摘梨,同时却在对我说道。
我很是诧异,“不就打个比方吗?兔子好啊?很漂亮,很可爱的。”
“那是你土老冒。”她说道,忽然地笑了。
我猛然地意识到了,“兔子还有其它的含义?”
“是的啊。兔子在清代的时候指的是同性恋!”她“哈哈”大笑着说。
我一怔,顿时尴尬起来,嘴里却在说道:“居然还有这样的说法?兔子和同性恋有什么关系啊?真奇怪。那么可爱的动物竟然被这样糟蹋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她停止了跳跃,站在那里歪着头看着我笑问道。
“爱说不说。”我猛然地感觉到这个刁蛮的女孩的话里肯定安有什么机关。
“宇文老师,你很无趣的。你知道吗?”她顿时不满起来。
“那你告诉我吧。”我说道,心想我倒是要看你会耍什么花样。
她还是那样在看着我,很可爱的样子,“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那你先说说你的条件吧。”我担心上当。
“你先答应再说。”她却如此说道。
我坚持,“你先说了再说。”
她看着我,“噗哧”一声地笑了,随即敛住了她脸上的笑容,幽幽地对我说道:“宇文老师,你这次帮了这么大一个忙,你说我会整你吗?”
我的心里顿时感到热乎乎的了。谁说她没心没肺的?于是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
“太好了!”她高兴得跳了起来,“你自己说的啊。我先告诉你为什么要管同性恋叫兔子的事情。然后再说我的条件。这下你放心了吧?”
“好啦,快说吧。我放心了。”我笑道,心想你真够麻烦的。不过,对她不再用那个问题的答案来要挟我还是感到很高兴的。
“这里面有两种说法,一是根据《木兰辞》中有‘双兔傍地走,安能辩我是雌雄?’之说,所以同志也被称为兔子。第二种说法是,雄的兔子不但可以和雄兔交配,也可以和雌兔交配,只是和雄兔交配不会受精。每一个兔子都是这样。说白了一点,就是只要是雄兔看到另一只或几只兔,不管是公母,都会去做。所以在古代,人们不知道同性恋这个词,就用兔子来代替。”她说道。
我们是学医的,并不忌讳她这样的措辞。不过,我还是很惊异,“唐波尔,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东西啊?”
“因为我喜欢学习。”她正色地道。
我顿时笑了,“你学的东西蛮奇怪的。”随即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变了,急忙地道:“你告诉我,要我替你做什么?”
她的脸色这才转为了笑意,不过,我却看见她的脸“噌”地一下变得通红了,“宇文老师,我可以亲你一个吗?”她忽然地问我道。
我顿时怔住了,因为我完全地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对我提出这样的请求来。“小唐,别调皮了。”一会儿过后我才反应了过来,急忙尴尬地笑着对她说道。
“你没觉得我们并不像一对情侣吗?”她的脸依然是红红的,不过却不失落落大方。
“我们本来就是假的啊?”我说,心里不禁惕然:她不会当真了吧?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江月岂不是把我当成了肉包子,一下就扔到了她面前了吗?俗话说,“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江月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随即,我在心里不禁笑了:我怎么会是肉包子呢?我一定要当铁包子,让唐波尔无法下嘴!更何况,她是不是贪吃的狗还难说呢。也许,她真的只是为了让我们俩显得更像情侣罢了。
“别胡闹。我们就是装装样子而已。我姑姑不是一件安排好了你的工作了吗?等你下个月毕业了,正式报到了,我就算完成任务了。”我急忙地对她说道。
“还从来没有男人亲吻过我呢。”她却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缓缓地转过了身去,我听到她在说,声音幽幽的。
我也还没有真正地亲吻过女人呢。我在心里苦笑道,但是嘴里却在对她说道:“你还小,今后会有人亲吻你的。”
不是我太伪君子,而是我不想对不起江月。其实,我的心脏早已经在开始猛烈地拨动了,我的内心也早已经开始泛起了涟漪。
“我们开始摘梨子吧。”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忽然地转过身来,笑着对我说道。就好像刚才她从未对我说过那样的话似的。
“好。”我说,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却有些微微的失落的感觉。我发现,她真的不再像一个小女孩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关于梨子的笑话了。你听不听?”我们两人摘了一会儿梨后她忽然地问我道。
“你笑话真多。说来听听。”我笑着回答,心里在想:刚才的事情或多或少地让我们之间有了些尴尬了,她讲笑话的目的也是因为要消除这种尴尬吧?
“两只蚂蚁走在路上,突然看见一只很大的梨。猜一国家名。”她随即笑着说。
我有些诧异,“这哪是什么笑话啊?明明是谜语嘛。”
“好,就算是谜语吧。那你知道答案吗?”她问我道。
我想了想,摇头。说实话,我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真的很弱智。
“那我告诉你吧。”她笑着说,“这个谜语的答案很多的。”
“哦?那你说说。”我笑道。
她朝我靠了过来,我没有后退。因为我无法后退——我的身后是一颗梨树。
“听好了。”还好的是,她在我面前十公分左右距离的时候站住了,她在笑着对我说。
我苦笑,不敢去看她,嘴里却不满地道:“你每次都这样。干干脆脆地说出来多好?”
“这是讲笑话的技巧。你懂不懂?”她瞪了我一眼后道。
“好,技巧,技巧!那你现在可以讲了吧?”我顿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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