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不舍(2/2)
心下爱屋及乌,对沈时语气也软和了些,“那你看吧。”
也帮沈时加了一筷子,算是间接对沈家人表达谢意。
看着未婚妻这么呆萌,沈时心下愧疚,笑道,“定不负妻望。”
来迪拜最大的事就是让舆论扩散苏晚的病情,在他们回去前铺陈好国内的路。这一切都进行的很是顺利,苏晚每天看着宁怜给他们送来的相关报纸和杂志,能笑半天。
“听说林郡阳病了。你说会不会是装的?”苏晚翻看着被打印下来的微博新闻,随口问那头正把刚磨好的咖啡粉倒进咖啡机的沈时,边又提醒他,“把宁怜之前送来的咖啡豆也拼配一些进去,听说很百搭,香味也独特。”
“好。”沈时拿了未开封的咖啡下来,拆开后闻了闻香味,按照合适的比例取了些磨粉,边回答苏晚刚才的问题,“我想不会。林郡阳在国内极力掩盖自己有心脏病史,强装出如日中天,就怕被人抓住把柄逼退位,现在时局动荡,他若是病发,无疑失了先决条件,两个人都病重,作为正统继承人的你自然呼声更高,说不定还有人劝你尽快结婚留下新的继承人,到时候林郡阳就是想阻拦也无力回天。他不会这么傻。”
沈时把磨好的咖啡粉一起放进去,调好了咖啡机便洗了手便过来。
现磨的咖啡粉香味浓郁,沈时走来,便有一股浓香带风而来,苏晚放了杂志张手抱住他,侧脸靠着他,神容静好,没再说话。
沈时知道她是终于宽了心只想好好享受此刻没有硝烟和顾忌的时光,伸手揽着她在她旁边坐下,大手一带让她伏靠在自己怀里。
耳边是沈时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稳有力,似有一面小鼓频率稳健地在里头敲打,苏晚脑子里残余的杂念渐渐散去,转头轻嗅着沈时抚着她鬓发的手,“好香啊。”
“要不要吃?”沈时淡笑着,任由苏晚抓住他的手低嗅上头的咖啡味。
沈时的手很是好看,修长干净,指甲椭圆修剪整齐,因为长期执笔,食指关节有薄薄的茧子,指甲盖上的月牙颗颗分明。
苏晚检查完,竟然十颗全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小指只剩淡淡一道几乎没有,左手那颗是彻底没有。小时候常听人说,这月牙该表了一个人的身体状况,苏晚本不在意。
只是现在看到沈时有,自己却独缺一角,心下有些不甚畅快。
“呵呵,”沈时见她细细查看了两人的手指,又面色郁郁,想了想便知道这丫头估计又闹孩子气了。笑着摇了摇头,包裹住她的小手道,“都是老一辈说着玩的,没什么科学依据,你还当真。越发像个孩子了。”
沈时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欢喜的紧。习惯披上满身刺的她愿意在自己面前素颜常服,肯在他面前露出孩子气,肯卸下一身的骄傲和防备是对他最高的信任和依赖,思及第一次以沈时的身份回到苏晚的面前,这丫头对自己可很是没有好脸。
竟恍如隔世。明明才过了三两月,却像牵着她的手走过了半生。
这双小手,软的似若无骨,却又带着无形的獠牙,沈时低垂着眼看着苏晚,另一只手轻轻揉抚着她的鬓发。
苏晚坐着累,已脱了鞋躺靠在他腿上,沈时只一低眼,便能看到她大半的侧脸,苏晚睁着眼看着沙发靠背的罩布纹理,脑中淡淡的空无一物。厨房里的咖啡香气越来越浓郁,直到“滴”的一声,苏晚已阖了眼坠入了梦乡。
在迪拜的日子平淡如水却又如一场易逝的梦境。
当月上柳梢,苏晚被告知明日就是婚期,一小时后他们就要踏上回国的飞机,她竟对这异乡房舍颇为不舍。
国内的一切早已铺排好,只等着她回去接受鲜花重锦,但她却很流连这里的平淡美好。苏晚一直觉得,自己从小就习惯了公主一样的生活,若让她归于平淡,卸了妆跟丈夫在饭后牵着手去小区散步简直是个笑话。
她苏小晚是谁?从小帮着红姨去门口拿个快递都要换身礼服,画个淡妆才肯下楼,让她接受平淡和世俗,不如让她跳楼来的快些。
可就是这样的苏小晚,穿着家居服,简单扎着马尾跟沈时牵手去小区超市买咖喱,饭后跟那群大妈一起坐在广场长椅上看人打太极,看小孩滑冰,身边做着沈时,掌心是沈时的手,似乎一切的【平淡都变得不那样平凡。
短短一周的时光,苏晚却记住了这里哪个角落卖冰激凌,哪个角落是公厕,每天几点会有个白衣老太跟着丈夫一起出来耍太极。似乎,这一切都在不经意间印入了她的脑海里。
时间的长河如何翻覆,都抹不去这些记忆。
苏晚看着沈时拖出最后一只行李箱,大厅里琳琅的婚服早已被设计师和搬运人员一起送到了飞机后仓,这里,他们来过的痕迹都被收拾的一干二净,只有相机里存了他们的一些生活照,是沈时特意买的单反,说家里的墙面太空,准备素材可以做面照片墙,等老了都是弥足珍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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