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晚（2/2）

......可是自己就是个写剧本的，也不可能真正去演的。

真是的，到底在想什么啊。

“就是说，故事原型是你们，结果她演了她的，你的角色被别人代替了这样的感觉？”

“对......”

“其实你还喜欢她吧？”

完全没有料到李萌会突然尖锐地发问，观海把头埋得更紧了：“你说什么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我说，哪有人会因为以自己为原型的角色被别人演出而感到不舒服的，霍金也没有亲自出演《万物理论》吧。唯一的答案只能是，你看她跟别人谈恋爱你不舒服了呗。”

“她没有跟别人谈恋爱！只是演的而已！”

“你看看，你急着否定什么呢？不管她是演的还是真的，你都在吃醋对吧。”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李萌得逞般笑笑。这么多年了，这孩子怎么还这么害羞呢？

观海怔怔地看着手机，直到它从亮着变成黑屏，想了想，摁亮了它，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喂，稀客啊？今天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跟我打电话，我打游戏呢，有话快点说啊。”

“我想录首歌，你有时间帮我做个后期吗？”

第二天观海早早地来到片场，想找导演请个假，去录音棚录一下歌，一进去就感觉到片场里气氛不太对。

没有看见导演的人，只看见宣传组的神色都不太好。江枫还在说着：“......现在烦也没有用。已经扩散出去了.......”

柳茗环着杨瑾辰的肩膀在说些什么，脸上全是歉意。杨瑾辰面上笑着，说了些安慰的话。

这次观海走近了些，听清楚了她说的：“这不是你的错，这种事圈子里还少吗？什么风浪没见过？”

“毕竟还是我行为出格了，肯定也会对你有影响，我会尽力帮你。不过还是要看宣传组和导演的安排。”柳茗少有地严肃起来，也不再用之前那样调笑般的语气，这样看起来，倒像是个很可靠的人了。

观海本想上前询问，想想还是退了回来，拍拍旁边的摄影师，问道：“怎么了？”

“昨天......哎呀说不清楚了，你自己看吧。微博话题榜。”

观海一听见微博就觉得头皮发麻，而且如果和昨天杨瑾辰和柳茗的行为有关的话事情就会异常麻烦了。

一千个人心中可以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比如一个喜欢说脏话的人，在他看来这个行为只是一个宣泄情感的方式，甚至可能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口癖，但在别人听来，可能会觉得非常刺耳，从此对这个人敬而远之。像昨天她们之间的相处，在青少年眼中可能只是闺蜜间就会发生的小插曲，连开车的程度都不到，但在保守的人眼中，特别是经人刻意歪曲之后，事情就会大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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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上正是昨天片场里柳茗开玩笑做样子去吻杨瑾辰的时候，没有借位，可以看见两个人并没有亲上，但这一点儿用都没有。

照片是手机拍摄的，有轻微的晃动，像素也很低，不知道发布人有没有刻意模糊，照片像马赛克了一样，看的并不真切。

这成了最大的不利之处。

人们总是容易对看不见的东西产生联想，比如一张高清的火腿肠图片不会让你联想到什么（最多是泡面），但是如果给它狠狠地打上码，让你看见一条红粉色的像素块，大多数人都会想歪。大家都会觉得，只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才会打上马赛克，所以打上马赛克的东西就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这成为了一种可怕的思维定式。

这是一个模糊远比清晰更具有杀伤力的时代。

被顶到最上面的除了少数坚定女神清白并趁机表白的，几乎全是开撕的评论，而且情势不容乐观，很多都是专门上来抹黑的网络水军，说两人地下恋情几年，早在杨瑾辰出国前，两人已经有那样的关系。然而当时柳茗有男朋友，这样一来，下面喷子就骂得更加有头有脸，斩钉截铁地说杨瑾辰是插足他人恋情的第三者。彼时杨瑾辰还是国内娱乐圈刚刚冒头的闪亮新星，每天除了上学赶通告外却总是见不到人，童星出道的柳茗那时已经声名大噪，于是那些人便言之凿凿，那是她在与柳茗幽会，难听点儿说，抱大腿。何况当时杨瑾辰闹同性绯闻时，另外一个主角谁都没有查到，所有人都以为，柳茗就是那个迟迟不露面的女主角。

一个圆满的狗血剧本，融合了出柜出轨，涉及两大女神，内含潜规则抱大腿，甚至其中一方被绯闻逼出国（另一版本是冒犯金主被迫出国），一经上映就火的不要不要的。

要是真的是戏就好了。观海有些鸵鸟地想，起码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这种时候她不可能傻乎乎地跳出来说杨瑾辰那时候的确是在约会，只不过对象是她而不是柳茗。要是她这么说，十有□□被当成想要炒作跟风红一把的十八线小明星。

虽然她说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