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表白（2/2）

顾清晨说，“现在，没有删的必要了。该看见的人都看见了。而且，我不会删。”

然后就是李导的电话打来，因为开的是免提，顾清晨也没料到李导会那么直接。“顾清晨，你疯掉了吗？官网都还没有放出这些视频。这些视频是要用在该用的地方的。假戏真做，你从来不会如此公私不分。”

所有的人都明白过来，原来顾影帝对陆蔓蔓假戏真做了。

陆蔓蔓只觉脑里轰的一声，全部乱套了。顾清晨如此高调示爱，她想回避也没有办法了。

顾清晨怕她为难，已经按下了手机，与李导说话：“谢谢你帮我统一说辞。好的，官网上，插入那些视频，直接为新片制造话题。”

危机已经解除，无论是安之淳还是顾清晨，他们都替陆蔓蔓辩白了。于是，一众人也就识趣地退出去了。

金枝临走前，看向陆蔓蔓的眼神带有警告意味。可再看了顾影帝一眼，金枝也是无话可说，退出去了。

门被关上，办公室里只剩了她与顾清晨。

陆蔓蔓觉得有些事，还是该自己去面对的。于是鼓起勇气说，“清晨，你不必这样。毕竟，你要担风险的。事情处理得不好，你还会被我连累。”

她不再叫他顾影帝，或者前辈，或是什么大神，而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清晨。顾清晨没有看她，只是保持着原来的那个姿势，看着桌面上放着的一盆兰花。

她坐于他侧面，看到的自然是他最完美的角度。顾清晨十分英俊，午后的太阳落在他的眉眼上，是一片璀璨的金光。但他的气质是淡的，并不咄咄逼人，就如兰的宁静与清幽。

他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终于侧过脸来，两人视线交汇，陆蔓蔓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却很清晰。

他微微一笑，说道：“你不必有什么负担。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而且，只有你适合阿玉一角，我做的事，并非偏帮你，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他都这样说了，陆蔓蔓没有办法反驳，只能咬了咬唇，然后直接说了，“目前，我不想谈任何感情的事，我只想把戏演好。”

已经是委婉的拒绝了。顾清晨的眸色沉了沉，可笑容依旧使人如沐春风：“对安总，也是如此吗？”

陆蔓蔓一怔，假装的礼节性的微笑再也挂不住。他问了如此尖锐的问题！

自己并非对顾清晨没有好感，要狠心拒绝他也是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的。并非陆蔓蔓贪心，人非草木，更何况顾清晨对她有提携之恩，而片场里朝夕共处，且又是饰演感情如此炽烈的一对恋人。有时入戏反而是容易的，要出戏却难。不然，在娱乐圈里，也不会出现那么多假戏真做的情侣明星。

见她神色变幻不定，看向自己的目光还有隐隐的哀求，顾清晨自嘲地笑了笑，“你早已感觉到了我对你的心意。”

他们两个都太入戏，有时在演对手戏时，互相之间欲语还休的眼神都是发自内心，骗不了人的；或许，看的人会说，是他们棋逢对手，演起来有互动性，也就是所谓的来电；可身处其中的两个当时人，没有人比她与他更了解自己的心思了。

陆蔓蔓的脸色有些苍白，如果顾清晨不揭破，要继续演下去并不难；可一旦他捅破了那层纸，周末的那场戏，俩人都会很难演下去了。那场戏，是作为商业电影的噱头与卖点，也就是所谓的激情戏。

为了能在国际性电影节上拿奖，那场戏很重要，要表达很复杂的情感，并不单单在于“激情”两字上，那样太肤浅。也不符合李导一惯的风格。

顾清晨只一眼，就明白了她所想，他叹了一声，而她也明白他知道了什么。俩人确是到达了心意相通的地步。这对这部片来说，有利有弊。

“蔓蔓，我大你许多，很多事都看得比你透彻。我知道，这部片对你的重要性。也知道，安总对你是用了心的。他一直在帮助你，蔓蔓，遵从自己内心所想就好，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也别再错过了。”顾清晨走向她，伸出手来，按在了她肩上，“很抱歉，对你造成的困扰，以后不会了。”

然后不等她回答，便走了出去。一推开门，顾清晨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安之淳。“安总，我想，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你。”顾清晨不卑不亢，说出的话，也是一贯的清风霁月。

“谢谢你，顾先生。”安之淳淡淡地。

俩人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