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是一场鸿门宴(1/2)
安月云见安秉廉走了出来,便将身子向下一福道:“月云见过大伯。”
安秉廉走到花厅正前方的椅子上坐下,顺手指了旁边一个位置,对安月云慈爱一笑道:“月云,坐吧!在大伯这不必拘礼。”说着,他又向屋外喊了一声:“来人啊,看茶!”
安月云见这回安秉廉待她比上回要客气了些,稍稍踟蹰了一下,但还是照着他的意思,在边上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她的手扶在扶手上,垂着眼,心中思量着该如何开口向他提起二哥的事。
“上回大伯跟你说的事,你可已经想好了?”安秉廉端起丫鬟奉上的茶,啜了一口,先开了口。
安月云抬眸望了他一眼,见他一直挑着眉看着自己,犹豫了一下说:“敢问大伯,我若同意做回女将,您又可否保我二哥平安回到江都?”
安秉廉听她这样问,眉头蹙了蹙有些不悦道:“你这丫头,这话说的什么意思?是想和大伯谈条件吗?”说着,他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半似责怪,半似宠溺的看着安月云说道:“你这丫头啊,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做事跟你娘一样,太直!你二哥那事我也听说了,那是他自己不守规矩,可不是大伯在拿他威胁你啊,你将这两件事混在一块跟大伯谈,大伯心里可就不高兴了哦!”
安月云睨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明显是做了丑事,还不准人扯了遮羞布的意思。她抚了抚手上的把手,恶心的半晌都没有想出来该如何将他抵回去!
“你二哥的事且不说,你先来告诉大伯,你愿不愿意再做回平阳将军?”安秉廉这回倒问的直接。
安月云思忖了一下,回答的更是直接:“不愿意,可若是大伯可以让二表哥放了我二哥,我就是不愿意,也会答应大伯重新做回女将。”
安秉廉见自己都教了她了,她却还是没能学会把话说的中听点,不由的沉下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道:“你这丫头,脾气怎么这么倔?”稍顿,他又显得有些不耐烦道:“你二哥那事值你费什么心神,我即刻修书一封给你二表哥,想法子掩掩便是了,倒是你做回女将这件事,可容不得你有什么摆动,同意便是同意,不同意便是不同意,哪里还兴讲什么条件?”说着,他又是冷冷一笑道:“大伯若是想要拿你二哥威胁你,下手可不会这样轻的!”
安秉廉最后这句话明显带着不屑一顾和隐隐的威胁,让安月云抚在把手上的手,愈发紧了几分。活了两辈子,她见过不少无耻的,可要无耻过她大伯的,还真真是没有几个!
深吸了一口气,她在心中忍了又忍,才一咬牙,起身向着安秉廉福了福道:“是月云不懂事,性子急了些。冒犯了大伯,还望大伯不要见怪月云!做回平阳将军那件事,月云全凭大伯安排,大伯放心就是!”说完,她瞥了座上微微露出满意之色的安秉廉一眼,踟蹰着说道:“只是我二哥那事也有劳大伯给二表哥去封信,请他念在自家兄弟的份上,放我二哥一马。”
安秉廉见这倔强的小丫头竟向他说了一句软化,心里终于荡起了几分得意。
他起身缓缓从座位上走下来,挂着一脸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脸,向着安月云走近些道:“大伯早就知道月云你是个懂事的丫头,你替大伯分担,大伯自然也不会忍心看着你为了你那二哥的事忧心!”
说话间,他已走到安月云的跟前,伸出一只手扶在安月云的肩头,用一种长辈关爱晚辈的姿态,在她肩头扶了扶道:“你放心吧,你二哥的事大伯一定会尽力想办法的,只要你听话,大伯还可以给你许个愿,今年过年,大伯就让你二哥回来与你们一家团圆,你看怎么样?”
安月云感觉到他手掌故意在她肩头摩挲的动作,忙厌恶的向后退了一步,将那手甩开了,然后又向着安秉廉福了福道:“那月云就在此谢过大伯了!”说完,她又往门边退了退道:“如果没有旁的什么事,月云便先告退了,二哥的事还望大伯多费些心了!”
说完,她转过头,慌慌张张的就要离开。安秉廉却在身后将她唤住道:“等等,先别急着走!”
安月云咬着下唇转过脸去,只想问他为何不能走。
安秉廉却只淡淡一笑道:“晚上,我在这别院中设宴请了许多朝中大臣,你留下来一起参加一下,反正从前这种场合,你见的也多,以后你也不会少见,提前和各位大人重新熟络一下,对你重新接手平阳部有的是好处!”
安月云想起当年参与这种宴会的情景,心中只觉泛起一阵恶心,便断然拒绝道:“这种宴会,月云不想参加。”
安秉廉看她的眼神冷了冷,垂眼摩挲了一下自己抚过她肩膀的手,淡淡一笑道:“你可以不参加,只是写给你二表哥的那封书信,我恐怕只能压几日了,就是不知道几日过后,你二表哥那个急性子会不会将此事报了朝廷,到时候,恐怕大伯也无能为力了!”
安月云只觉一团怒火压在胸中即刻就要喷涌了一般,威胁人到了这种不要脸的程度,简直已让人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可是一想到她二哥,想到她大娘那副哭天抢地的样子,她终还是把这口气沉了下去。
转过头,她只对安秉廉道:“那还请大伯派人到侯府告知一声,我出门时说很快就会回去,若是回去太晚,我怕家人担心。”
“这个自然!”安秉廉得意一笑,便向屋外喊道:“来人啊,带表小姐先去休息!”
傍晚,夜幕刚刚落下,别院中的凝香馆中便已响起了一片丝竹淫、乐之声。
安月云坐在席宴中一个靠近墙壁的位置,原本这个位置已是十分不起眼了。然而安月云往那一坐,仍是立马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她知道自己出现在这有多扎眼,却也没有表现出对那些异样目光的畏缩。如果她对周遭这些污/秽/不/堪的男女行/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大惊小怪。她肯定立马就会成为所有人逗趣的靶心。
她只能保持淡定,神情闲淡的一小口、一小口啜着杯中的酒,既不去看周围男女如何纵.欲.行.欢,也不去看舞池中间衣不蔽体的舞女,如何千娇百媚的扭动腰肢。
“来,来,大家都静一静!听老夫说一句!”这时坐在宴会中间,一手搂着一个美人的安秉廉,忽然对着座下众人吆喝了一声。
座下众人听见声音,都把怀中的美人推了推,直起身子往安秉廉的方向看了看。
只见安秉廉把身边的美人放开,抖了抖广摆衣袖,执起一樽酒,对众人道:“今日能来的诸位,都是老夫在朝中的倚重的朋友,眼看年关,老夫感怀诸位辛苦,特设此宴。各位今日只管尽兴享乐,这些美人啊,不管诸位看上哪位尽可带回去自行享用。稍后老夫还有厚礼奉上!”说完,他将手上酒樽推了出去,向众人道:“来,来,话不多说,诸位先来满饮此杯”
话音一落,座上宾客都跟着起身附和道:“多谢司马大人!”然后一仰头都将那杯中的酒,一口灌进了肚子里。
这时,安秉廉忽然将视线一转,看向安月云道:“欸,我说月云,你怎么不把樽中的酒饮完啊?你看,你又不听大伯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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