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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8.第538章 绝胜烟柳满皇都(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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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也都心知肚明,朱四为胡登选专门设置的从二品马步军枪棒总教习,更多的是一种勋职的过度,日后加封禄位是迟早的事情。 有了胡登选的例子,董樵和僧常从布衣晋升为士大夫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为什么朱四会想要晋封他们为官呢?这还是和世风依旧重轻武有关。董樵作为一代杰出人,朱四如果加封他武职,显然不会起到太多嘉奖的效果,这一课是他从当初匆忙加封傅山先生武职所得到的经验。总结傅山从此再不能走入官群体的教训,如果朱四加封这些名士为官,而后在由其官任暂领武职,品级虽然一样,年俸也一样,可意义和效果定会决然不同。

有了这个想法后,朱四便问僧常和尚:“大和尚可否原意还俗?”僧常和尚唱了句佛号说道:“阿弥陀佛,贫僧入了释门,却造了许多杀业,已是罪过,即使堕入阿鼻地狱也难赎此罪,还怎敢还俗?”朱四心道:“嗨,好一个痴汉啊,不还俗,继续制造杀业还不是让释门蒙尘。”不过朱四怎可能说破,僧人也好、常人也罢,让僧常大和尚一生在僧与常之间游走吧。这显然是他人生的自由,是执念也好,是菩提心也罢,自有后来人评论。然而这样的并未写入明史的一个和尚,却是真正一位伟丈夫、明末的俊杰。他对汉家的光复之志,为国为民的高尚情怀是谁也不能抹煞的。

朱四也还以佛礼,双掌合十对僧常鞠了一躬道:“朕代表亿万大明百姓谢过大和尚舍己为人的宏愿,此后未尽事业,朕与众卿及大和尚一同担当。只要汉家能够重兴,哪怕堕入阿鼻地狱,朕也同样在所不惜。”话虽然都说到这个份儿了,王船山、顾亭林二位却并不好出面帮朱四解释。皇说要下地狱,群臣都傻愣愣的叫好,那不是有病吗?你得前假模假样的往回拉一把啊。演技好的最好能擦点儿辣椒水哭一鼻子。可如今这二位大佬儿显然已经可以代表整个儒家主流的精神了,皇帝说一两句可以,他们二位如果冒头往回拉,很可能会引起儒家与释家的误会。皇为了国家大业说不怕杀人太多下地狱,两位儒家代表正儿八经的告诉皇:‘没事儿,你是不可能下地狱滴,地狱是佛家的专有名词,你若不信佛,大概便不会去地狱’之类的屁话。那不是摆明了代表儒家在和佛家作对么?更何况论语有季康子问政于孔子曰:如杀无道,以有道,何如?孔子对曰:“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之风,必偃。”虽然人家孔夫子讲的是治国的为政之道,而非兵道。可这些话却被许多抱残守缺的老夫子们会意错了许多年,一直以此为精神奉劝历代帝王偃武习,直至宋代以后被南蛮北夷各种欺负,仍死不悔改。

殊不知孔孟之道绝非一味地摒弃武力,否则孔夫子当初不该杀掉少正卯,而是该温情的找到少正卯和他商量说:‘你这人不该巧言令色,不该用歪理邪说诓骗我的学生,你要乖!不要淘气好不好?’所以儒家所支持的战争都是为正义而战!所以孟子才不无憎恨地说:春秋无义战。

什么是大儒,大儒是凡事不选贵的,只做对的。决不能处处授人口实,一点言行小小的瑕疵会让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这二位代表的可不仅仅是英明而已,还代表他们各自的学说呢。像朱熹那样,最后英明扫地,若不是碰到了太祖和成祖非要认他是一家子,后世人指不定从明朝已经开始骂他了,祭坛的冷猪头哪还会有他的份儿?

王船山顾亭林二人虽有心帮腔,却不好开口,只好双双把目光投向吴贞毓还有何端。已经身为应天巡抚的吴贞毓自然是朝分量极重的人物了,何端当然更是如此。他二人互相也沟通了一下眼神,便双双出班,先是何端奏道:“圣,臣有一言。”朱四等的是帮自己溜缝的人,有何端站出来他当然乐见了,挥手说道:“何卿请讲。”何端表情肃穆,字句铿锵的说道:“圣乃大明皇帝,皇者,煌也;盛德煌煌,无所不照。帝者,乾也,能行天道,事天审帝,故称皇帝。我大明君臣为恢复祖宗江山社稷,存续汉家明而反击鞑虏,何罪之有?倘若无罪,又因何堕入地狱?”

好啊,说的朱四心里那个美呀,谁不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小孩子打架还要争个道理呢,算是错了还得让大人帮着自己辩白呢,辩白不过让大人帮着自己打喽。何况这口号叫做扯起杏黄旗来‘替天行道’啊,还是两个王朝之间你死我活的争夺战。说实在的,这种情况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言?谁最后赢了谁才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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