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离京撤 死生抉(7)（1/2）

她将茶饼倒入盏，看似随意地点了起来。 不一会儿，将一盏茶沏好，徐晟正准备拿起时，菁又道：“头道茶水也不要喝！”自己拿起茶盏，将其的水倒到另外一个空盏，紧接着再向其点水，重新把这盏茶泡好。

又过了一会儿，菁才将茶端起，呈到徐晟手，道：“晟哥哥请用茶！”徐晟接过，一口入腹，顿觉安逸，让自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虽然细品起来，这茶只是带着淡淡的香味，但正如她所说的那样，的确有助于入睡。很快，他又连喝了几口。

菁对旁边站着的兰儿道：“兰儿姐，你要喝么？”兰儿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道：“小姐的茶，奴婢无福消受，我……我喝白开水好！”

菁正要给兰儿也沏盏茶，却见她倏地抓起桌的一个空盏，另一只手拿起水壶，倒满白开水，一饮而尽道：“奴婢实在是不……不敢……”

菁只得作罢。徐晟道：“菁儿，我只是稍微有点渴，你和我一道喝手的这盏吧，也省的再麻烦了！”“也行！”菁应声着，从他手里接回茶盏，靠到唇边。正要抿一小口时，兰儿却突然惊呼道：“小姐，你别喝！”

“怎么了？”菁移开快要到嘴边的茶盏，问道。

“没……没有原因！”兰儿却是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才又憋出一句话道：“这盏茶刚刚少……少爷不是喝过了么？”

“我和晟哥哥之间这有什么？不过，该怎么对兰儿说呢？”菁心暗道。在他们看来已经习以为常的事情，此刻对着一个外人却不太好说。

菁很快变得轻松了起来，因为她发现，兰儿似乎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可笑。非但如此，兰儿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主动却又似无艰难地说道：“如……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奴……奴婢先告退了！”

望着她以飞快的步伐跑到外面，并将门关后，徐晟坦然道：“我喝过的又怎样？我喝过的菁儿只会更加喜欢，是不是？”

菁重新将茶盏递到嘴边，抿了几口后，道：“还有一点，晟哥哥你还要么？”“这么好的茶，浪费一丁点都非常可惜！”徐晟说着，用实际行动证实了这句话，恨不得将盏底的茶叶尽数吃掉。

菁微笑道：“晟哥哥，如果你还想喝的话，我可以给你再沏一盏的啊！”“不必了！”徐晟摆手道，“已经夜深人静了，咱们也该睡觉了。”

***

是夜，徐晟依旧躺在本来属于菁的房间，很快进入了梦想。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忽觉得有什么声响，惊醒并起身后，仔细辨别，原来是来自隔壁的房间，想来是菁的动静。披了一件外套后，刚要发问，胸口却是一阵剧痛。

本来准备站起的徐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床。他强忍着疼痛，唤道：“菁儿，你还好么？”

没有回应，但依旧是窸窸窣窣的声响。这时，胸口的疼痛突然减弱，然而还没等他站起，痛感却又是更猛烈地袭来。徐晟顾不许多，来到门外，朝着隔壁屋内喊道：“菁儿，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没事……”屋内的人以很勉强的语气回答了他。徐晟心一惊，用力将门撞开。只听得菁“呀”的一声，漆黑的一片，徐晟跌跌撞撞地摸索着，擦亮了油灯。当火光照亮的那一刻，徐晟清楚地看见她捂着心口的手猛地放下。菁坐在床头，身裹着被子，装作没事道：“心口……有……有些闷，没事！”

徐晟坐到菁旁边，给她轻锤了两下背，道：“菁儿，不瞒你说，我也有和你一样症状！”“你也心口疼？”菁无力道。

“对，像是闷在胸口，疼得让人闯不过气来！”徐晟描述道。这句话让菁不由得警觉了起来，道：“这么说，你和我的症状一模一样？”

徐晟道：“我本来以为是听到你的声音惊……”随着说话的断续，菁知道，必然是更加疼痛的感觉涌向了他的心头。

等到痛感逐渐减弱，徐晟接着说道：“现在看来，你的茶助眠效果还很明显，我并不是因为你这点轻微的动静，而是被痛醒的。”“既然是一样的反应，那必然是因为我和你吃了同一种东西！”菁道，“今天一天咱们吃的饭都是相同的，究竟是哪个有问题……”

徐晟道：“若是这样……”他只说了半句，却见菁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更是一副难受的样子。“菁儿，你还好么？”徐晟忙道。

菁靠在他的身，道：“好……好像又加重了，五……五脏像是在灼烧一般……”看她呼吸急促，额渗出了汗水，整个人似快要凋零的花朵一般，徐晟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强打起精神来，抱着她倚在墙边，道：“菁儿，你……你再忍会，我这……这去叫人！”

菁轻咳了几声，只是点了一下头，以虚弱的声音道：“晟哥哥，你……还有力气么，叫姨姨过来吧！”

徐晟道：“我你好些！”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忽然回头道：“菁儿，答应我，无论如何也要撑到我一会回来！”

菁昵声道：“你放心，我……暂时……还没事！”说着，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对他微微一笑。

这份精致无的憔悴让徐晟看了无心疼，要不是自己也没力气，恨不得马将她拥身入怀，带着去找薛神医。可此时，他也只能够独自一个走过一段无“漫长”的路，去找人来帮忙。

也许是这一笑给了他莫大的力量，徐晟发现自己竟然能勉强施展轻功。带着一路小跑，他来到方百花的屋前，开始猛烈地敲门。

没两声，方百花被他吵醒，出来道：“这四更天的，你小子在这里乱敲……”只说到一半，却看到徐晟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忙道：“你怎么了？”

徐晟顾不自身，指着陌雪阁的方向，道：“轻梧……我还严重，姨姨快——”还未等他说完，方百花施展轻功，急急朝着湖而去。

徐晟已经跟不她的脚步，只能慰藉地笑了笑，东倒西歪地往回走。此时的他顾不是不是路，只是径直往那个方向。很快，他在一排房屋前撞到了门，也不管有没有惊醒屋里睡觉的人。

没几步，忽听得身后一女子的声音道：“徐大哥，这大晚的，你怎么不睡觉？”徐晟听出是玉簪的声音，想要回过头来，却没有气力。

玉簪见他这副反常的样子，不禁吓坏了，道：“徐大哥，你怎么了，可不要吓我！”“没……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徐晟说着，身子摇摇晃晃，几乎要瘫倒在地。

玉簪快步前，从一侧扶着他。这一下，徐晟总算是站住，道：“快……快带我去陌雪阁水下，姑娘更……更加严重……”“姊姊？”玉簪一个失声，差点放手。

“玉簪妹妹，你扶我过去好！”趁着疼痛的间隙，徐晟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

在玉簪的帮忙之下，总算来到了陌雪阁。坐在石凳，徐晟几乎没了任何气力，只是在隐隐之，感觉她在拨弄六十四卦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