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2）

苏悦尘只穿着里衣，长发松松地搭在胸前，看模样是准备就寝。萧泠自觉打扰，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门口嘿嘿笑着。

“外头风大，快进来。”

和萧泠林悠的狗窝相比，苏悦尘的卧室洁净得不像话，床榻边的地板说不定都比萧泠的衣服干净。没什么心理障碍地直接坐在地上，萧泠双手交叠趴在床边，抬头望着苏悦尘。

对于送上门来的，苏悦尘向来却之不恭。有一下没一下地撩萧泠发丝，在纤指间嬉戏着。

“林悠呢？”

“睡了。”

“你睡不着，有心事？”

萧泠抿紧双唇，微微点头。

从前没心没肺，灵魂干净轻松的人，不知从何时起眼里多了许多他看不明白的沉重。苏悦尘一直希望徒弟能够成熟，独当一面。而当他真的不再胡闹任性，看不透他内心时苏悦尘又有一丝心悸。思前想后，手上动作没停止。

“可是为了即将考核一事？”

一半，萧泠抬眼，满脸迷茫道：“丛林里会有很多凶险？”

“困境自然是有的，否则如何考验。”苏悦尘笑着轻捏他的脸，这个角度看他格外的乖巧可爱，“害怕？”

“怕。”

“担心会输？无妨，只要尽力就好。”

萧泠摇摇头，他不止怕输，他怕死。苏悦尘不能体会他的心情，诚惶诚恐担惊受怕。垃圾系统掉线装死，他只想好好活着回去。

“苏悦尘，你喜欢昭逸仙君吗？”萧泠还是没放弃。

“师兄？”话题转得太快，苏悦尘愣神半晌，“师兄弟感情自是坚不可摧，你若说的是情爱，那是没有的。”

和苏悦尘做了这么久的师徒，萧泠早前对他的那点讨厌反感早就消弭殆尽。他有限的记忆里对他好的人实在太少，有些不舍得这份温暖。

“苏悦尘，若是将来我们分道扬镳，你会不会对我痛下杀手？”

扑哧一笑，苏悦尘用力揉揉萧泠的脑袋：“还没出师便想着另立门户嗯？你这个样子，为师怎么放心与你分道扬镳。”

被揉得眼晕，萧泠脾气上来嚷嚷道：“臭小子你瞧不起我？”

一个奋力伸出魔爪，一个竭力护着脑袋，两人你争我夺闹了大半天才停歇。萧泠喘着气趴在苏悦尘腿上，恶狠狠地抬眼控诉，偏偏蒙着一层薄薄水雾，水汪汪的看上去少了凶意，多了几分娇娆。

“不是瞧不起，是担心。”苏悦尘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有些心神不宁，温柔笑道，“你坦诚直率，心里怎么想嘴上怎么说。即便不说只消看你眼神，就能明白心里在想什么，不会伪装不知道保护自己。”

萧泠皱着眉头疑惑不解，说谎是不对的，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你保证不会杀我不会与我为敌。”

“为师保证，任何情况下都会护着你，决不让人伤你。”苏悦尘拗不过他无端端的急切，只能顺着他，“自玉龙城回来，你该不会每日都在想这个？”果然那夜水妖一事始终没过得这个坎。

萧泠得到金口玉言保证，堵在心里那口气最算喘顺了些。前途渺茫，未来不可预知，还是抱紧大腿的好。

进阶弟子考核那一日，灵墟山上下简直如过年般热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掌门仙君们齐齐出动，高坐在灵水丛林入口处临时搭建的台上，喜庆热闹的气氛冲淡了黑漆漆迷雾丛林的阴森。

连古长清这样怕麻烦的人都赶来看热闹，可想而知弟子考核是多么重大的一件事。当然他说的特意来看望二位小朋友顺便加油助威这种话，萧泠林悠是不会信的。

洛心和苏悦尘走过来，古长清眼前一亮，一把将萧泠推给林悠，笑容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