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2）

萧泠在玉龙城领略过洛心的脾气，算不上太好但完全可以容忍，因此得知他和林悠可以去琴阁修习时几乎是兴高采烈地上门。既能一饱眼福又能学习阵法，在地上画个圈就能困住妖邪，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只过了半日，萧泠就想狠狠地给当初的自己一记耳光。

林悠咬着牙坚持：“自己送上门来的，吃什么后悔药？”

萧泠冷汗直流：“我再自己走出门行不行？”

第一直觉敏锐得吓人，萧泠活脱脱看到一个可怕的年级主任，长着洛心的脸。

用眼角偷瞄其他弟子，面不改色之际仍能观察到唇角些微抽搐，趁着洛心转身时一旁刀阁师兄好心地给他们比着口型：习惯就好。

琴艺是基础，基本弹拨音律萧泠还是懂的，可更多的就做不来。所有弟子规规矩矩端坐琴桌前，虚放在琴弦上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洛心在琴室内来回踱步，摇着手里的青竹尺，据说是灵墟后山百年的老竹子都快成精了，保证质量打不烂。

“别再让我抓着你们的错处。王照，刚刚奏到哪一节？”

王照小心翼翼地给他指出，汗湿的后背看得清楚。

偌大的琴室里，数十人共奏一支曲子，洛心的耳朵跟疯了一样，都能准确找出只错了一个音阶的那个人，一棍子下去抽手。

只听着那清脆的啪啪声，萧泠就后悔了。美人，果然不能只看脸。

“好，继续。”洛心连声音都是极其悦耳动听，若是能换些词句就好了。

琴室里再次响起周而复始的婉转曲调。

“刚刚错的就是这，竟然又犯。”

“怎么又是你？重来。”

“好好一首曲子被你们糟蹋成什么样了。”

“琴艺讲究心神平和，你们刚刚都在想些什么？”

“你们真是我教过最差的一批。”

啪啪啪声不断回响在室内，萧泠看着多灾多难的手后悔不迭。洛心修为极高，分寸拿捏得很好，并不会真的伤了身体，然而痛楚却是鲜明的，几板子下来当真有些吃不消。

一首不长的曲子断断续续不成调，洛心的教鞭也都闲不住。连发脾气时的声音都是平缓无波的，冷着脸还是一样美的让人心醉，萧泠第一次看着这张脸想哭。

一日授课下来手上全是红痕，林悠比他好一些仍有不少功勋章。一回到剑阁苏悦尘一眼就看明白，捂着肚子笑。

“苏悦尘！你有没有同情心！”

林悠萧泠气得张牙舞爪，挥拳就要揍人，结果轻飘无力的一拳打在苏悦尘身上，牵扯白日受伤部位，疼的嗷嗷叫，苏悦尘笑得更厉害了。

“如何，师尊果然是别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