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神的执念之十二·终章（1/2）

碧色的眼眸蒙上一层薄雾，妖魅的脸蛋尽是冷凝：“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慢慢地在凤凰火前边蹲下，未来扬起温和的微笑，她抬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举在耳边：“别这么说嘛，凤凰火姐姐，我发誓我们真的没有想要破坏凤凰林的神社。”

凤凰火扬起一抹冷笑： “呵，你觉得我会信。”

“为什么不信？”未来敛去唇角的笑意，认真起来：“姐姐，我知道这些年来人们为了一己私欲无节制开发自然，破坏了很多精怪的家园，你担心凤凰林会沦为同样的下场而对付进入森林的人类这无可厚非。”

“我也知道人类在你们眼里一向是狡猾奸诈容易出尔反尔极其不可信的形象。”

“但你真的觉得只有这些手无寸铁的少年们有本事毁你的凤凰林的？这未免太草木皆兵了吧？”

碧色的眼眸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就生冷下来：“那么你呢？”

“我……”秒懂凤凰火意思的未来张了张嘴，然后顿住了：还真别说，她真有本事。

轻声叹了口气，她低敛了眼眸，抿唇思考了一会儿：“算了，说再多都是借口。”

“那么，姐姐，来做个约定如何？”

未来抬起眼眸，黑瞳中溢着流光，她浅浅勾了勾唇：“我帮你来保护凤凰林。”

“什……”破碎的音节消失在唇边，碧色眸子里露出震惊的色彩，嘴唇嗫嚅了两下，凤凰火蹙起了秀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然。”唇角的笑意不变，未来伸手招呼了站在一旁的萤草示意她给凤凰火治疗，语气平淡地诉说着：“姐姐可能不知道，虽然我是人类，还是一名阴阳师，但是啊——”

“我是被妖怪养大的。”

微风扬起了少女柔软细腻的头发，咬字清晰的话语消散在风中。

在凤凰火微微张大的眼瞳的注视下，未来继续诉说着：

“从我懂事以来，我的身边就只有那些最初陪伴我的妖怪们，白虎，萤草和荒川大叔就是其中之一。”

“我没见过我的父母，在我心里，姑获鸟就和我母亲一样。”

伸舌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她单手支起了下巴：“世人都传姑姑她性情凶暴，连小孩都不放过，但是我知道她抱走孩子是因为他们有不负责的父母，而因为人的自私被诬陷。”

“大多数人都认为妖怪都是凶恶的存在，我知道不是这样的。”

未来说着目光滑过举着蒲公英的妖怪朝她笑了一下后移开落在不远处的大妖怪身上，清冽的声音温和而柔软：“像萤草就很善良温柔，虽然荒川大叔表面上总是很烦我，但只要我有危险他肯定不会不管。”

察觉小姑娘投过来的眸光闪闪的视线，从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哼，荒川之主摇了摇纸扇便别开了眼。

眼中映出了一片绿意，白皙细腻的皮肤上的伤口以肉眼般的速度逐渐愈合，未来间凤凰火能动了便站起身，她低敛了眼眸刚想伸手去拂衣上的灰尘，却发现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被烟熏的黑。

指尖动了动，她无奈地收了手，抬起眼眸光穿过离她较远的少年们落在深不可探的丛林，慢慢地幽深起来。

“一般的人类是看不见的你们的，但如果他们能够看见的话，无论是谁，如果遇到了对自己来说超越了常识，太过强大的存在，都会因为太过害怕，而对你们怀抱着相对恶意，这种恶意也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也许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不但叠加。”

“可笑的是人类不知道那些加害他们的妖怪大部分是由自身的欲念创造的，妖怪们大多也这样认为的吧，人类无知愚昧，*无尽，自私而忘性大。”

微垂的眼睫宛若被惊动的蝴蝶般的羽翼，轻轻一颤，唇边的笑意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 “这世上像一目连这样被人类无情遗忘的神明何其多，像姐姐你这样为了从人类无尽的破坏保护对自己的重要之物又何其多。”

“作为一名阴阳师，我一直在从妖怪手中保护着人类，却见了不少由人类造成的妖怪的悲剧。”

“那么，仅仅从妖怪手中保护人类就是我身为阴阳师的职责了吗？”

话语微顿了一会儿，她片刻后继续道：“不是吧，至少对我来说。”

“「阴」和「阳」代表了一种一分为二，事事皆两面，此消彼长，互相牵制，互相消长的协调力量，但是就如光与暗一样，光明，因为有了黑暗才焕然；黑暗，因为有了光明才神秘。”

“我认为阴阳师的真正责任是消除天、地、人、鬼、神、怪之间的矛盾。”

“所以——”

未来转身朝凤凰火扬起了笑：“姐姐，让我帮你吧。”

“我……”

清亮明澈的眼眸里，是穿越过往的坚定，是走向未来的自信，少女踏着轻快的的步伐，透过森林枝叶缝隙的光线洒在她白皙的脸上，落下斑驳的光影，头顶偶尔飘落的绿叶犹如蝴蝶在阑珊的春意中纷飞，恍惚中似看见了宣画中走出的非尘世人。

“我会成为超越安倍晴明的阴阳师，让这个世界变成人类和妖怪共存的世界。”

“然后——”

未来蓦地后跃了几步，朝前伸出手，光线在她的指尖跳跃，微弯的眼眸中仿佛盛满了星光：“姐姐，小鹿男，一目连，你们来助我一臂之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