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远大前程（1/2）

第二天早上宋晚照感觉食堂人多了很多。

平时排五分钟的队伍今天感觉排了快十五分钟。

小七买了一包王子饼干，冲宋晚照急道：“怎么还没买好？我物理没写完，怕一会儿老吴提问啊。”

老吴和老徐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喜欢叫学生回答问题。

宋晚照一手提着早点一手抱着书，气定神闲地说：“谁让你昨晚又看《海贼王》看到这么晚。”

小七抽出宋晚照手上的物理练习册，笑得很狡黠：“我哪能和你比……借我抄一下啊，不然老吴又要碎碎念我了。”

直到升旗仪式的时候，宋晚照才反应过来是高一的军训回来了。

校长在讲台上说了一大篇以“金秋十月，丹桂飘香”开头的发言稿，宋晚照低着头背藏在衣袖里的小册子。每一科都有这样一本小册子，上面有公式有单词，有一切需要背的东西，堪称高中人手必备。

十二班不愧为学霸班级，像宋晚照这样在背书的人不在少数，根本没人管校长在说什么。

说完开学寄语，校长又给军训表现优秀的新生发奖，新生上台又是一篇演讲稿。

……宋晚照换了个册子继续背。

终于就在宋晚照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的时候，校长忽然又很官方地说：“我们实验一中一直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学生不光学习努力，更是多才多艺。让我们热烈祝贺高三十四班的程琰同学获得新星作文大赛全国特等奖……”

宋晚照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主席台，校长还在说：“……希望同学以程琰同学为榜样，努力提升自身实力……”

新星作文大赛是国内规模最大含金量最高的比赛之一，被称为年轻作家的摇篮，早年的获奖者多数成为文坛的中流砥柱。有了这个奖，程琰甚至可能有保送重点大学的机会……宋晚照朝程琰的班级方向看过去，可惜中间隔了人山人海，连一个侧脸都看不到。

此刻程琰站在人群中央，接受着各种各样新奇打量的目光，大家的印象里他从来都是吊儿郎当的，或者叛逆的，甚至另类的……程琰也觉得这种感觉很新奇，从典型反面教材，到现在的“榜样”，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变化。

不，也有，至少现在更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做点什么。

可惜他最想分享喜讯的人，却怎样都联系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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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照知道程琰很有才华。

始于颜值，忠于才华，可惜终于性格。

程琰的性格说得好听点，是随性自由，无拘无束，说难听点，就是以自我为中心，情绪化。宋晚照也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两个人感情越深，吵得越凶。越是在乎，越是互相伤害。

但是程琰这样感情大于一切的人，对人好起来，也是切切实实掏心掏肺的好。

宋晚照上大学后有一次重感冒，程琰能第二天带着一箱子药出现在她楼下；她放在收藏夹里舍不得买的东西，经常会变成包裹送到面前。

和程琰分手以后，宋晚照也谈过恋爱，也遇到过硬件更过硬的男生，但是没有一个有他那份用心。

之后的恋爱，不管是甜蜜还是难过，都像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寻常，难以给人惊喜。

也可能是因为宋晚照也再没那样用心过。

总之，虽然分手多年，但宋晚照对程琰还有很深的感情。

她心里明白，自己这辈子，不会再这么爱一个人了。

但是今世的程琰还可以。

宋晚照有一点感伤，更多还是为程琰而高兴。

比起前世他一直碌碌无为地荒废时间，今世他因为自己的一点蝴蝶效应拥有了更好人生，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情。

这个比赛还是她假期的时候推荐给程琰的，很多知名作家都是从这个比赛中被发掘。

从工训开始宋晚照好一段日子没有登录过“星寂”，没想到程琰居然有了这样长足的进步。

宋晚照回到教室用电脑登录了一下论坛，看到程琰给自己留了好几条留言，最后一条是：“你好久没上来了，能给一个联系方式吗？”

宋晚照一直以真实年龄和程琰聊天，走的是成熟女性路线，程琰也一直默认她是年长者，丝毫没有联想到这个“时间倒流”就和他在同一栋教学楼里。

宋晚照想了想，回复了一个自己很少用的私人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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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入学，社团们也要更新迭代了，小七成了继任乐队队长，开始新一轮排练，为招新人作准备。

而大神在遥远的上海也迅速成立了一支新的乐队——其实乐队。

秋叶图图纷纷表示被这个名字酸得牙疼。

老欧已经开始给大家灌输一些关于高考的信息，讲题的时候也会不断加入高考真题让大家熟悉高考的难度。

“方程一定要配平。一定要注意，方程式是解题的基础，平时没事就默写方程式，自己配平，写个几十遍，什么题都迎刃而解……”老欧把眼镜推到头顶，喝了一口茶，换了截粉笔接着板书。

“我有独创的配平的办法……”老欧的口头禅大家都几乎背下来了，纷纷在草稿本上熟练地跟着他用所谓的“十字交叉法”配方程。

临近下课老欧要秋叶收昨天的作业，顺便布置了今天的习题，又开玩笑道：“尹顺是我的副化学科代表，看到女生太忙了，要主动去帮忙知道不？”

尹顺笑着说知道，老欧满意地点点头，走出教室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身说道：“下个月化学竞赛报名了，大家都积极主动一点啊，别丢了我这个年级化学组长的脸。”

“班长，借你的作业我对一下。”卢于海拿过宋晚照桌上的作业本。

这周轮换到坐在隔壁的胡坤语气夸张：“你这样的学霸还用对作业啊。”

卢于海一边对答案一边轻描淡写地回答：“多一重保险。”

是尹顺来收的本子，胡坤又打趣他：“你还真当副化学科代表啊？”

“欧老师叫秋叶过去有事。”尹顺解释道，接过卢于海递过来的两个本子。

“你让小组长收好，把没交的人名字写下来一起给你就行，我们都这样收本子的。”宋晚照好心提示他。

胡坤这组只收上来五个本子，他一看名字，只能推推一直趴着睡觉的张美芝：“你的化学作业呢？”

张美芝头也没抬，嘟嚷道：“我没做，我不交。”

胡坤就很无奈地对尹顺摊手耸肩：“没办法，她一直都这样的。”

尹顺抱着作业走了。胡坤问宋晚照：“班长，张美芝和你一个寝室对吧，她晚上都干嘛去了？怎么白天一直在睡觉啊？”

宋晚照不愿多聊张美芝的八卦，摇头表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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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生物课老赵讲完课让大家自己做题，然后把张美芝叫到办公室去了。

大家都熟悉老赵的风格，这种时候叫到办公室肯定没好事，忍不住猜测了一下张美芝干了啥事。

有人问到胡坤那组的人，他们组两个女生四个男生，剩下的那个女生倒是满脸担心，胡坤和旁边的男生就忍不住和其他组人说起来。

“你们不知道张美芝厉害得很，她在外面找了个男朋友，周末都去她男朋友那儿玩，最近听她说那个男的要逼她结婚。她不愿意，居然告诉老赵，老赵也不好不管……”

有女生就惊讶地表示：“这种事还主动给老师说？”

胡坤点点头，“她说她实在没办法了，那个男的追得很紧，但她只想谈恋爱不想结婚。”旁边的男生点点头证明是张美芝自己说的。

“她还有更厉害的地方呢。她说她有一个弟弟，她爸妈特别重男轻女，如果不是她成绩特别好，都不愿意送她读书。但他弟成绩不好，又调皮，有一次她和她弟去放牛，她在山上点了把火，烧掉了半座山，然后跑去给所有人说是她弟放的，她弟被狠狠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