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十穿（1/2）

神是有讲究的。

应安璐走到铁栅栏前，圆圆鼓鼓的脸蛋儿上带着被挑衅的红潮：“你乱说什么啊，我们光明神才不是随随便便烧一个人就行的，你还没有被圣女审判，还没有被日光洗礼，你这么不干净，光明神是不会要的。”

司空晶看了个子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小丫头一眼，感觉自己在这小孩眼里就像一盘菜，还得按照程序加工好了才能死进他们伟大的神的嘴里。

作为一名即将成为一盘菜的将军，她觉得自己得具备量大、味儿美、款式新等大菜的标准，毕竟因为油不够，他们只炒了她一盘。

偌大一神盯着她一盘菜吃，旁边还有无数小喽啰眼巴巴瞅着，要是她死得太简单，还没被神尝出味儿来就被囫囵咽下去，的确让观众太失望了。

司空晶瞬间了理解了面前小姑娘的表情，她蹲下身子，用仰视的蹲姿给小姑娘充分的支持和尊重：“神的使徒，我请求圣女立刻审判，因为我想尽快死干净下辈子好成为你们的一员。”

小姑娘被这个高大英挺的将军惊呆了，不是说这些北族人都是冥顽不灵的异教徒吗？为什么这个北族人这么喜欢他们的光明神。

神说，只要心中有他的，都是他的子民。

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对面这个大姐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眼睛，那么虔诚，那么认真，眼睛里全是对神的渴望，她蹲在自己面前，请求自己快点烧死她的决心和勇气无一步表明她是一个真正向往神的信徒。

“哥，哥！我能不能现在就带她去见圣女？”小姑娘转头对甬道外喊道。

“当然能，不过要看圣女有没有时间，如果她在忙，你就等一等。审判完了告诉我一声。”那男子说着大步走过来，手里提着一捆绳子，“绑结实了，她轻功这么好，小心她逃跑。”

“哎！”小姑娘答应一声打开铁栅栏门，拿粗绳在司空晶身上反复绕了好几圈，直到确认这个人粽子只能走其他都不能动，这才把司空晶拉出来。

这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溶洞，不知道这些光明神教的人在这里盘踞了多久，溶洞每隔一米便有一盏松油灯，灯火连成串，蜿蜒曲折，像一条长蛇通向远方，走着走着还看到了一条两米多宽的地下暗河。

真没想到，北山城附近还有这么一个得天独厚的地方，司空晶被小姑娘拽到小船上，一个汉子撑着船，逆着水流向上行进，约走了半个时辰，船靠岸，小姑娘领着司空晶上了石头台阶，转过一片钟乳丛，来到一处经过人工修葺的石洞旁边。

这个石洞比司空晶之前看到的所有地下石洞都要精致，外面是一块块巨石垒砌而成，巨石表面早已被切地平滑，上面深深地刻着一幅幅壁画，壁画上画着许多人和事物看不清楚，但可以看到人物和事物都被红色和蓝色颜料沿着刻画的凹槽精心地修饰过，壁画中间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大门，大门两侧挂着四个熊熊燃烧的火把。

灯火明亮，映衬着两侧的红蓝壁画，有一种莫名的妖异。

司空晶走进大门，迎面一堵石墙，上面有朱红色两个大字：圣宫。

转过石墙，后面豁然开朗，一块二百平方米以上的空地出现在眼前，细细的暗河从前方拦路而过，将空地拦在外围，暗河上架着一座小巧的白玉石桥。

空地边缘有几个石头桩子，小姑娘将她拴在其中一个石头桩子上面，顺着石桥走进对面的世界。

相对于这边空地的冷清凄凉，对面简直热闹地可怕。

距离远又光线暗，司空晶看不太清，但见一个个年轻女孩穿着鲜艳的长裙来往穿梭，嬉笑声像鸟鸣一样，走起路来裙角飞扬，像月光下绽放的花，红红紫紫，玫粉相间，金色的耳环和手环偶尔在眼前一闪，随即没入纱裙衣袖。隔着暗河，都能闻到对面甜腻的脂粉香，香气让人没来由地舒适和兴奋。

司空晶动了动绳索，她能解开，小姑娘绑得很严实，但不紧。

不过她刚把手转出来就放弃了，因为那小姑娘已经快步走回来。

“你运气好，圣女刚沐浴完，你跟我去，不要多说话，圣女不喜欢多话的人，能不能加入我们就看圣女的审判了，你一定要乖。”小姑娘瞪着溜圆的眼睛嘱咐她。

司空晶感到了来自童年小伙伴的温暖：“嗯，放心吧。”

终于能见到她家韩姐姐，她相信，不超过五分钟，她就能变成光明神教的座上宾，放出兄弟，填饱肚子，跟她家韩姐姐一起，找到火种，送回后援处，完成任务，完美。

司空晶自信地挺直了胸膛，跟着小丫头走过石桥。

翩飞的美丽异族姑娘们像华美的帘幕一样从中间分开，给两人让出一条道路，司空晶踩着越来越浓的香气走进梦境深处。

昏黄的火把在闭塞的石洞里蠢蠢欲动，火苗疯狂地舔着石壁，石壁内侧是一排排厚重的实木屏风，屏风上面雕刻着枝繁叶茂的花朵。透过屏风的镂空，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一座圆形的平台，平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毛毯上坐着几个女子，白皙的小腿在深红色毛毯上越发纤细娇嫩，韩西雪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像酒后餍足的母兽。

“将军，落在我的手里，有何话说？”

司空晶的心跳漏跳一拍，在自己没有参与的一天一夜里，韩西雪被染上了奇怪的味道。

这味道像之前极少数的韩西雪对自己的笑，笑得眸光深转，余味在眼角不肯离去，就算她视线转移，那余光仍然固执地停留在当初的原地，漂浮在空气中，成为梦里一副让人留恋无穷的画面。

勾的人心痒。

司空晶不由得向前走，被小姑娘瞪着眼拦住：“就在这里说话。”

她声音很小，好像唯恐被圣女听见不开心，但听在司空晶耳朵里却像一个声音巨响的招魂铃，将她差点走脱的色魂给猛地拽回来。

感谢可爱的童年小伙伴，司空晶止住脚步，看着镂空的屏风里透出的人影，勾起嘴角，笑容逐渐扩散，像一条苏醒的黑蛇。

“但凭圣女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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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了，牢房里周明胜急得团团转。

“你说，将军会不会被邪教烧了啊？”

“不会！”周安志走过去踹了他一脚，“你消停一会，兄弟们没死在敌人手上，先死在你叨叨叨上了，你咋这么盼着咱将军死呢！”